季疏雲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這個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了?你們在佩城任官期間到底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中有數,如果想一點尊嚴都不留的,你們大可以一試,本城主定將叫你們,身、敗、名、裂。”
最後四個字,猶如擂鼓擊入衆人心中,他們心中有着震驚和不解,但是又同時認爲季疏雲不過是一個乳臭味乾的女子,懂什麼爲官之道?更加不可能動治城之法!
她需要他們幫助她撐門面,所以她不敢真的裁掉他們。
一旦他們都落馬了,這佩城就會陷入癱瘓之中,她怎麼敢?!
這是他們心中的依仗!
有恃無恐的衆人無不冷笑了笑來,爲首的司馬大人冷冷道:“城主大人切不要叫一切奸佞小人欺騙了去的好。”
看着眼前一張張虛僞的臉上掛着假意關懷的笑靨,季疏雲懶懶道:“這可是極爲大人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們不識擡舉,別怪本城主心狠手辣。”
聽見這樣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衆人心中更加篤定季疏雲不敢動自己,幾人表情愈加輕蔑起來。
見幾人依舊不動如山的模樣,季疏雲嘆了口氣道:“本城主即任佩城城主一職,必定不辜負浩蕩皇恩,必定叫佩城百姓安居樂業。”
就在此時,她話鋒一轉,眼神冷厲直逼衆人,讓他們心頭一顫。
“佩城司馬李晨,是伐陳俊生,軍事參軍莫朗,司士王德仁,醫學博士路劍五人收受賄賂共達白銀三萬九千五百六十二兩,各種金石玉器四百六十件,美人十五人,良田五千九百畝……”
一字一頓,將他們受賄的情況差得一清二楚,別說其他的官吏們,就連這五個人也目瞪口呆。
身軀猛然一僵,李晨連忙大呼起來:“城主大人,您這是口說無憑,是要讓下官心寒啊!”
“心寒?”季疏雲挑眉一笑,緩緩道,“卓瑪。”
“是!大人。”卓瑪拿出了一個清單,遞到了幾人面前,李晨強裝硬氣地看了那清單一眼,頃刻間目瞪口呆。
那上面詳細記錄着他們幾人的受賄記錄,當然還有他們私底下的一些齷齪交易。
時間、地點、金額和人物,事無鉅細,清晰明瞭……
“這……這……”司馬大人徹底怔楞住了,這些事情他們一直處理的很是隱晦,這個季疏雲是怎麼查到的?
事實上,一個月的時間,季疏雲足可慢慢收集證據,她長期逗留在佩城,除了治療瘟疫之外,季疏云爲的就是這一刻。
再加上卓瑪以前是佩城首富家的夫人,想要了解這些信息更加容易。
“如果這還不夠,本公子還有證人和證詞,各位大人均可放心,一定不會讓他你們憑白受冤。”微微輕笑起來,而眼前鐵證如山,方纔還死都不退縮的幾人頓時白了臉。
這個看起來單純乾淨的人兒竟然如此深諳爲官之道,隱於暗處,一擊必中,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只是,就算髮現了證據又怎麼樣了,這季疏雲難道真的敢動他們不成?
然而他們卻估算錯誤了,且聽季疏雲風輕雲淡下達命令。
“季五,本城主命你帶領雲衛,將犯人李晨、陳俊生、莫朗、王德仁以及路劍逮捕,查抄家底,於明日午時,在菜市口問斬,至於其家人奴僕,悉數發配流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