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岫看來,君臨天永遠都不可能懂她的這一種痛,永遠都不可能……
而她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脆弱,將自己的不堪,展現給他看。
即使以前,她並不在乎這一切。
但只有君臨天,不可以……
——
翌日,白岫院落的門終於有一次打開,已經換了一張人皮面具的白岫緩緩從中走了出來。
一看到白岫並無大礙,君臨天鬆了口氣,道:“你準備好了嗎?”
白岫一愣,這纔想起今天他們就要出發,前往金龍島。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我們走吧。”
“嗯。”
……
兩人一前一後向外走去,沒有一個人開口提起昨天的一幕。
彷彿昨天的畫面,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白岫的心漸漸從原來的不安和躁動平緩了下來。
她偷偷看了眼君臨天,他的眼神中並沒有一點異樣,也沒有故意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好像真的昨天並沒有看到什麼一般。
眼看轉眼就是正廳,白岫終於開口道:“你……昨天看到了什麼?”
君臨天停下步伐,深邃的眼看向她,其中的波光瀲灩動人。
“你希望我看到什麼?”
白岫一愣,有些緊張的道:“你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有看到?”
君臨天反問:“那你是希望我看到了?還是希望我沒有看到?”
白岫表情僵硬在了原地。
她也不說不清自己的心,有些僥倖,又有一些複雜。
君臨天眯眼,視線攫取着她,又問:“白岫,你在害怕什麼?又在擔心什麼?爲什麼不能讓我看到?”
“我……”白岫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如何能讓他看到如此醜陋的自己?!
從前的她絕對不會在意,而現在的她卻該死在意。
這一切的變化,都太陌生,也太突然,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又或者說,這一切並不突然,只是潛移默化之中,她完全沒有察覺這種改變。
君臨天見白岫十分爲難,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顧慮,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驚慌。等我不會逼你,直到你做好準備的那一天。”
言罷,他對她微微一笑。
面具之下的眼輕輕彎起,彷彿是春風吹皺了湖面,掀起了無盡的漣漪。
這樣的波光,蕩啊蕩啊,似乎要蔓延到她的心中。
將她心中的焦躁、不安和痛苦、惶恐,一點點撫平。
“走吧,外公和外婆還在裡面等着我們。”
白岫眼神閃了閃,最終緩緩低頭,道:“嗯……”
君臨天邁步向前,當兩人走入花廳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了他們身上。
顧傾狂率先開口,擔憂的道:“白岫,你怎麼樣了?昨天聽說你遇到了襲擊,但是臨天不知我們任何人去見你,說怕影響你的休息。你是受傷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今天好點了嗎?”
一連好幾個問題,讓白岫有點懵,緊接着,內心泛起了濃濃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