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謙?
慕容謙是鳳簫的朋友,也是現在唯一一個願意不計較和他親近的人。
但是和慕容謙的開始,的確好像季疏雲所言的一般,充滿了算計和謀劃。
或許,他從來不知道如何認真的對待別人,或許,他的生命中本來就不應該有這種簡單的感情。
鳳簫臉上的笑終於收斂了下去,說不出的苦澀:“是,一開始的確是爲了棋譜。”
季疏雲冷嗤,似乎早就聊到了這個結果,淡淡道:“虧得慕容謙還將你引爲摯友,不過如此哦。”
不過如此,這恐怕是鳳簫聽到最爲錐心的評價。
“那麼現在呢,是不是因爲你知道慕容謙的身上沒有棋譜,所以你就放棄了?”
鳳簫並不否認,只是這樣的感覺聽的人覺得分外寒冷。
“南嶽的棋譜並沒有落到南嶽的新帝手上,那是因爲我們橫插了一腳,改寫了南嶽的歷史。或許,這個地點從一開始就被隱藏在背後的真正太子慕容夙所知。但你並不知道那個傻子‘慕容夙’是假的,所以將寶壓在了慕容謙的身上是麼?”
不得不說,季疏雲分析得非常正確,當年在慕容夙是一個傻子的的情況下,那幾個皇子之中,只有慕容謙能夠成爲帝位的繼承者。
“但是傻子慕容夙是假的,真正的慕容夙潛伏在暗中,悄然蟄伏,但是你就已經輸了,等南嶽帝和慕容夙相繼死去,這一份棋譜的地點說不定要永遠保密,而你也無法得知了。”
不單單是鳳簫無法得知,就連一隻暗中監視的君無極也無法得知那一分棋譜的下落。
“對。”鳳簫應下,目光緊緊盯着季疏雲,平靜道,“就跟你猜測的一樣。”
一說到傻子太子,君無極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嗯,這麼一段黑歷史,應該綁上千斤寒鐵墜到白水深處去。
季疏雲感覺到背後男人僵硬的身軀,心中好笑,目光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最後又落在了鳳簫的身上,問出了心中最深的疑惑,道:“當時的你,是能夠解開分魂散的,對麼?”
能在她的身上下連涅槃都無法對抗的劇毒,怎麼可能解不開會被涅槃的壓制的分魂散。
唯一的理由是,鳳簫的見死不救。
鳳簫眼瞳一縮,沒想到季疏雲連這一點都猜到了,忽然慌亂起來。
比今日季疏雲道出的任何一個罪名都更加使得他心虛焦慮,他多麼想要解釋,然,千言萬語匯聚,都只是變成了爲了自己的罪開脫的藉口。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緩緩覆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想要以此來舒緩胸口的好痛、空洞和寒冷……
然而卻是徒勞。
那刺痛靈魂的朔風穿過指縫,一點點滲透到他身軀之中最柔軟地方。
以前他或許可以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她並不知道他的卑鄙,也並不知道他的殘忍。
當這麼一層纖薄脆弱的謊言被戳穿,鮮血淋漓,才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是污穢不堪,虛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