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昏迷了整整半個月,之後在君無極的幫助之下,她才悠悠醒來。
戈雅醒了之後,不吵也不鬧,也沒有多問些什麼,彷彿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這日,季疏雲替她把傷口處理了一遍之後,她忽然道:“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季疏雲一愣,眯眼道:“你也不知道?”
戈雅搖了搖頭,脣瓣乾涸得幾乎裂開,一道又一道血痕,有些觸目驚心。
季疏雲用布沾溼,替她擦拭了嘴角,這才起身,拿出了已經被她收好對的狼皮,道:“那一日清晨,我看到你被人包裹着放在了門口,如果不是這件狼皮,你恐怕已經凍死了。”
戈雅視線落在了那狼皮上,渾身雪白的銀狼皮,高雅珍貴,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稀有之物,然而她並沒有在紹布的收藏中看到這個。
換而言之,救她的人,不是紹布。
這個發現好像一柄刀劃在她的心口,然而,傷口猙獰,卻並沒有流血。
或許,疼痛已經淌盡了。
“他……沒有來看過我吧?”戈雅淡淡問道,雖然是疑問句,說出來的話卻是肯定。
在戈雅昏迷的這些天裡面,紹布再也沒有來見過戈雅,好像已經徹底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季疏雲想着,長頭不如短痛,點頭道:“是,他這幾日在準備大婚。”
大婚?!
戈雅以爲,最終決斷這一切的人是她。
原來,這主動權,從來不在她的手上。
這消息,確實可以讓她徹底墜入了無盡深淵。
紹布要大婚了!
對象不用說都知道是誰,就是樂詠。
季疏雲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要被氣笑了,只是她沒料到,戈雅反倒做出了一副早就準備的模樣,只是靜靜聽着這一切。
季疏雲頓了頓,將這幾日的見聞緩緩道來。
因爲要將會是趕在戈雅的婚禮之前進行,所以婚禮籌備得較爲匆忙。
只是樂詠毫不介意,反倒是滿臉的甜蜜,生活對他們的大婚十分期待。
這些年來,她不計較名分地跟在紹布的身邊,就是因爲看中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她知道,紹布總有一天可以長在頂端,成爲統治這片草原和大漠壁的神明。
自己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女子,她能夠帶給紹布權力、地位、兵力、財富!
只有她纔是能夠配得上他的女子,紹布夫人的位置,只能屬於自己。
婚禮定在了戈雅昏迷的第五日,雖然時間倉促,那陣仗卻十分龐大。
畢竟是兩個部落的聯婚,要怎麼可能會簡單呢?
連續十日的時間,季疏雲每天都聽到了外面不住吹吹打打喜氣洋洋的聲音,人們殺牛宰羊,備下濃漿美酒,一醉方休。
每一次走出去,她也都能看到身着異域服裝的美女接上載歌載舞,和小小氈房之內的氛圍,可謂是天才地別。
戈雅在瞭解以後,只是淡淡笑了笑,對季疏雲道:“我今的藥呢?”
“藥?”季疏雲蹙眉,隨後瞭然,笑了笑道,“對,就是這樣,畢竟一個女子若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又有誰會愛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