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次動了起來,在大雨中緩緩前行,好像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夜悄然降臨,山野的晝夜溫差非常大,寒氣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無孔不入地鑽入了馬車之中,就連季青竹都不得不運氣內勁來抵達。
他雖然趕着車,心去全部都放在了馬車裡面的那個人身上。
她到底怎麼樣了?
傷口包紮了嗎?
衣服換了嗎?
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越想,越是慌亂,到最後季青竹索性停下了馬車想要仔細的聽一聽她的情況。
然而他卻失望了,無論他如何屏氣靜聽,入耳的只有大雨沖刷樹葉和大地的聲響,而車內,根本什麼聲音都沒有。
季青竹急了,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想要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咬了咬牙,快速趕着馬車前行。
三個時辰之後,季青竹總算是在黑夜中發現了一點光亮,想來應該是一處人家。
謝天謝地,季青竹在心中暗歎,要知道,他都快被這種感覺折磨致死了!
季青竹二話不說快速揮舞着馬鞭趕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這不是一戶簡單的人家,而是坐落在山中的高門大戶。
季青竹雖然疑惑爲什麼這種荒郊野嶺也有這等規模的人家,還是用力敲響了院落的門扉。
“咚咚咚——有人嗎?!”
“咚咚咚——請問有人嗎?!”
……
不消片刻,就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打開了厚重的大門,對方一看到季青竹的模樣先是愣了愣,隨後道:“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季青竹焦慮道:“我和我娘子在趕路的途中忽遇大雨,想在你家主人的莊子上借宿一宿,不知道可不可以行個方便?”
對方見季青竹生得很是俊美,氣質不凡,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十分低調奢華,就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立刻熱情回到:“請您稍等一下,容小的回去稟報一下莊主。”
季青竹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塊銀錠遞到了這人的手中道:“有勞這位小兄弟了。”
那小廝一看到銀錠子眼睛都亮了,連忙應下跑了進去。
片刻後就有人替他們打開了大門,季青竹心下一喜,轉身進入馬車中想要將獨孤敏抱出來,只是敲了幾下馬車的壁內裡都沒有反應,季青竹這才知道大事不好!
他一把掀開了車簾,只見獨孤敏整個人蜷縮角落,身上穿得仍然是那一身溼透的衣物,甚至連額頭的傷口都沒有處理,滿臉的鮮血。
如果不是這一場雨阻擋了季青竹的聽覺和嗅覺,他應該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此時此刻,他真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快速向前將獨孤敏抱在懷中,她渾身冷得好似一塊冰似的,跟剛在落在他懷中的溫度截然不同,彷彿不是同一個人。
心下慌亂,季青竹聲音略帶顫抖道:“敏兒,你怎麼樣了?”
“敏兒!你聽得到嗎?!”
……
該死,他怎麼能就這樣將她置之不理?!
他真是一個大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