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突然到來緩解了在場所有人的面面相覷,他弓着身子小聲的附在夏侯翎軒的耳邊說了一陣話,夏侯翎軒的臉上竟然一陣的肅穆,他起身一句話未說便離開了席位,只留下了一桌人帶着疑惑的臉看着主座上空空的位置。
“準是芙荇居的小妖精又出幺蛾子了,見天的拿着自己的肚子說事,總有一天這妖精準帶着她那孽子一起胎死腹中一屍兩命,我看她還拿什麼資本在這裡橫行霸道。”秦琳琅低聲的詛咒沒能逃過穆顏沁的耳朵,而那一聲胎死腹中卻更讓她迷惑萬分。
看夏侯翎軒關心的態度在加上秦琳琅的低咒她能猜出這其中的幾分意思,可巧翠給她的書信中從來提過這府裡還有另外的妾侍,這裡有什麼事情是她漏掉了或者是不清楚的?
帶着滿腦子的懷疑穆顏沁看着在自己身側的晨顏菀在桌下極力的扯着秦琳琅的衣角,提示她噤聲不讓她說話,那樣子讓她更加的確定這芙荇居里的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故事和舉足輕重的地位。
因爲夏侯翎軒的離開所有人都失去了玩樂的興致,幾個大男人在一旁說着他們男人間的事情,晨顏菀在一旁佈菜淺談偶爾的插話從容的幫夏侯翎軒收拾着殘局,穆顏沁看着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無暇估計自己後也準備尋個理由離席。
正巧一直賴在自己懷裡的夏侯逸軒因爲無聊睏意來襲闔上了眼眸,她小心的抱起了夏侯逸軒從容的離席而去,懷裡的夏侯逸軒睡的安詳小臉上還帶着高興的笑容。
將夏侯逸軒交給嶽嬤嬤後她未曾一起回鳳梧苑,反而帶着巧翠靜靜的待在了忘憂湖的另外一側,竹林掩去了忘憂停中
的熱鬧,卻把這忘憂這兩個字襯托的越發貼切,她靜坐在石墩之上望着碧波的水面難得的平靜。
偶爾風吹竹林發出陣陣稀鬆的脆響卻也別有一番幽靜在其中彷彿天地間只自己在其中再沒了世事的紛擾和糾纏,獨坐了好一會,迎面吹來的風吃散了滿身的酒氣也讓自己清醒了不少,正準備起身離開時身後的一聲叫喚讓她止住了前行的腳步。
“穆顏沁”
不重的三個字卻字字敲擊着她的心讓她不由的趔趄,在聽到那三個字時,穆顏沁竟覺得恍如隔世不覺的淚溢滿眼眶紅透了雙眼,本以爲他不會前來,卻沒想到還是來了自己的估計竟真的沒錯。
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嘴角綻放着完美的微笑,轉身莞爾“不知六王爺有何指教。”
跟隨着穆顏沁腳步而來的夏侯奕卿沒有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會這樣的從容,出乎意料的表現讓他一時的愣在了原地。
“爲什麼?”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穆顏沁笑出了聲,爲什麼,她也想知道爲什麼,誰來告訴她爲什麼,嘴角泛起的笑意如同一朵美麗綻放的罌粟,越美越毒越毒越美。
“王爺不覺得問錯了人,這三個字從來不該出現在你的嘴裡,爲什麼你會和穆榮成定下君子協議,爲什麼你要讓穆傾城拼死了也要嫁給你,爲什麼你心裡想着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惜犧牲一切也要得到,這麼多的爲什麼王爺能告訴我理由麼,由始至終始作俑者的從來不是我,是你們這些爲了利益權利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僞君子。”
絕色的容顏上泛起的是一種狠絕,那種狠是刻在骨子裡的,她的種種
*問,種種指責卻讓夏侯奕卿噤住了聲看着她眼裡的那絲絕望夏侯奕卿竟然有種被人狠狠刺着心的疼痛,他想幫她撫平那抹絕望,可伸手時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資格,手就這樣僵持在半空,冷冷的僵持着。
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子時她絕世獨立的樣子讓他的心烙上了她的印子,他費盡心思想盡辦法打聽她的下落,卻不想那一眼之後他們之間竟成了這樣對立的關係,原來眼前的女子不光絕世獨立更有着這樣不爲人知的一面,她的歇斯底里是那樣的強烈,面對她的指控他竟然成了有口難言的啞巴。
“我不知道他們會離譜成這樣,如果可以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那王爺就不該站在這裡來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因爲從來沒有如果,擺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現實,我已經接受更加認命那麼請王爺不要緊咬着我不放,你最好是替穆榮成掩飾好這一切,要不然我死不要緊,咬出了你那麼就不關我的事情畢竟你要的東西由不得你不小心,但是我不會白白的讓自己成爲犧牲品,所以也請王爺轉告穆榮成,我所受的罪在以後我會讓她們十倍百倍的償還,他們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穆顏沁幾乎將心底的怨氣全部都發泄在了於自己相對而立的男人身上,她眼裡充斥這怒火和怨恨,站在她前面的男人是這一切事件的*,可他還可以如此淡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從容問着爲什麼,真是可笑。
帶着怨憤她攜着一臉驚訝的巧翠離開了忘憂湖,再沒去看她身後的男子,風吹過將她眼角滑下的清淚吹乾,無聲無息,兩人卻不知在他們的背後有一雙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