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我還嫩

我沒說話,我對牽扯和劉飛的事情不發表任何看法,我可不想這麼早就樹立對頭,雖然我直覺,在以後的工作中,我和劉飛早晚要發生衝撞,但是,能晚來就晚來,現在,我沒有任何資本和資歷同劉飛抗爭,我還嫩。

坐了一會,梅玲站起來,要走。

我站起來送梅玲。

等她穿上外套,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給我:“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有你一封信,我下去去收發室,看到了,就給你帶過來了。”

我接過來一看,看到了那熟悉的字體,心怦怦直跳,忙對梅玲說:“謝謝梅姐!”

梅玲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不易覺察的笑意,然後說:“好了,走了,明天安排辦公室的車來接你出院……”

送走梅玲,我關好病房的門,緊盯着這封信,慢慢撕開信封封口,抽出信紙,打開。

信自然是柳月寄來的。

打開信紙,看到了柳月娟秀的字體,我的心一陣絞痛,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我屏住呼吸往下看:

“江峰:聽說你急性扁桃體住院,甚爲關切,忘多多保重身體……”

看完第一句,我的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咬了咬嘴脣,繼續往下看去。

“江峰,我們的一切都結束了,就像我們的開始一樣,在不經意間來臨的這一切,就讓它在不經意間結束吧……忘掉我,忘記過去的一切,忘掉曾經的所有,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們超越了現實和客觀,我們不能用浪漫和主觀來改變這個世界,我們只能去適應並融入這個世界,對不起,我對不住你,我沒辦法,我無能爲力,我只能這麼做,別逼我,別恨我……把握好自己的今天,把握好自己的幸福,把握好自己的愛情,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路,確定好自己的愛人和方向,堅實站住自己的腳跟,你的明天一定會美好,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會比我好……加油好好努力幹吧,好好去對待愛你的那個女人,安慰她受傷的心,好好給她幸福,給她快樂,好好過日子,再見,祝你們幸福……”

信很短,完了。

我的手顫抖着,淚花點點,柳月,你這樣一個女人,帶給我海市蜃樓般的快樂和幸福,當我在歡樂地頂峰享受的時候,卻又狠狠把我摔下來,幾欲將我摔進無底的深淵。在我在深淵裡掙扎的時候,又來安慰我,永花言巧語給我一個絕望和無望的愛情祝福,自己呢,卻在和別的男人享受着情和欲的歡快……你好狠!好狠的女人啊!

柳月在心裡總算給我留了個面子,在信中沒有再提及她的那個男人,那個大官人,她看來也是不想太傷我自尊。

即使她不提,我也知道她現在已經成爲了那官人的女人,成爲他懷裡柔順的金絲貓,溫柔在他的懷裡任他肆虐……

而這一切,曾經是屬於我的,曾經都是我的!

我的心猛地揪起來,飛速衝上陽臺,站在冰冷的室外,看着夜色中飛舞的雪花,任風雪吹打我的臉龐,淚水和雪花一起凝結在我的眼角,膠合在一起……

我將柳月的信慢慢撕成紙條,又撕成碎片,然後,伸出手,在風雪中張開手掌,任碎片在風雪中飄散,和那些雪白的雪花摻和在一起,無聲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隱藏於積雪中,慢慢消逝……

我知道,這是柳月的絕交信,這是柳月最後一次給我的寫信,這是我和她最後的一次交流,她從此就將在省城裡春風得意,平步青雲,躋身權貴行列,而我,一隻默默無聞的醜小鴨,只能就此蜷縮在這個小地方度過餘生了……

面對蒼涼深邃的漫漫雪夜天空,我仰起頭,發出一陣絕望的嚎叫……

第二天上午,在醫生檢查完我的身體,告訴我可以出院之後,我坐上了梅玲派來的報社辦公室的車,回到了冰冷而寂寞的宿舍。

剛在宿舍坐下,辦公室人員擡過來兩臺電暖氣,說是梅主任安排送過來的。

插上電暖氣,宿舍裡逐漸暖和起來,房間裡開始有了一點生氣。

我坐在牀邊,呆呆看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宿舍,心裡對梅玲充滿了感激。

我慢慢掀開枕頭,拿出枕頭下面柳月寫給我的信,默默地注視着,腦子裡不想讓自己多想,就這麼久久凝視着這些信。

然後,我打着了打火機……

當火苗竄起,當青煙冒起,當火焰燃起,我的心也隨之而焚燬了,所有的美好記憶都化爲了一縷青煙,飄散而去。

做完這些,我倒頭就睡,直到夜色降臨,梅玲敲響我的房門。

梅玲走進來,提着一牀電熱毯,一進門就說:“嗯……不錯,暖洋洋,充滿溫暖的氣息,呶——這是給你的電熱毯,我剛讓辦公室的人去買的……”

我有些過意不去,忙將梅玲讓進來坐,邊說:“梅姐,這——這太不好意思,這怎麼可以?太添麻煩了。”

“怎麼着,給姐還見外?”梅玲隨意坐在我牀沿,將電熱毯放在牀上,眼睛瞟着我,臉上的表情半帶挑 逗:“你現在是馬書記的眼中的紅人,不照顧好你,我怎麼給馬書記交代呢?這也是叫做照顧職工生活嘛……”

我坐在梅玲對過的椅子上,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很溫暖,這溫暖來自於組織和梅玲,我的眼睛不敢看梅玲,她的眼睛太他媽的勾魂,我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想被勾yin。

梅玲又打量了下我的宿舍:“小江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這個人衛生要注意喲,嘖,嘖,看看你這宿舍,快成狗窩了,男同志啊,沒有個女人照顧,就是不行,邋遢……”

梅玲嘴裡說着,坐在哪裡紋絲不動,並沒有站起來給我收拾衛生的意思。

我知道梅玲一項指使人習慣了,她是很少動手幹活的,自然也不奢望她給我收拾房間。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笑笑:“忙,沒來及,明天,好好收拾收拾……”

然後梅玲繼續用那種曖昧地眼神看着我:“江小弟,個人問題咋樣了?”

“什麼個人問題?”我裝做不懂。

“什麼個人問題?就是你的女人問題?不懂?”梅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哦……你說這個,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個人問題!”我直截了當地回答,口氣裡充滿落寂。

“喲——怎麼了?小弟,失戀了?”梅玲看着我,好似從我口氣裡聽出了什麼。

我不說話,重重地出了一口氣。

“男爺們,腰桿要硬,不要這麼萎靡不振,多大事?不就是個女人嗎?”梅玲輕描淡寫地說:“像你這麼好的小夥,女人都跟在你後面追,誰見了不喜歡吶,何愁沒有女人?你說,是不是?”

說着,梅玲用腳踢踢我的小腿,帶着挑弄的意味。

我不適應梅玲的挑弄,但是梅玲的話卻讓我有茅塞頓開之感,是啊,多大事,不就是個女人嘛,自己幹嘛要這麼萎靡不振呢?大丈夫當橫行天下,豈能爲兒女情長消磨意志,耽誤青春?

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被哪個女人耍了?”梅玲繼續問我:“告訴姐,姐替你出氣。”

梅玲的話讓我一下子警覺起來,她分明是在套我的話,想從我口裡得到確鑿的證據。我絕對不能讓梅玲知道我和柳月的事,即使已經是過去了,也絕對不能告訴梅玲。

我不能容許梅玲掌握任何對柳月不利的信息。

那一刻,我陡然意識到,在我的心裡,不管我是如何地恨柳月,不管我將那些來信如何地化爲了青煙,但是,在我的心裡,卻始終不能放下柳月,不能抹去柳月。

“沒被哪個女人耍,”我隨意地說道:“梅姐,你看咱這樣的,還能被女人耍?”

“哦……我看也是……”梅玲同意我的看法,又用腳輕輕踢了幾下我的小腿。

我縮回小腿,收縮到梅玲的腳距離之外,讓她夠不到。

梅玲顯然意識到了我的動作,寬容地笑笑,嘴裡自言自語說了句:“小傢伙,還挺害羞的,像個雛……”

我一下子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媽的,老子已經是女人身上的老手了,敢說老子是雛,太小瞧人了。

我剛要反駁,一擡眼看見梅玲那挑戰的目光,立時清醒過來,放棄了迴應的打算。

我知道,如果我回應,則正中梅玲下懷,說不定今晚她就會躺在我牀上,成爲我的胯下之物,她打我這根嫩黃瓜的主意我是覺察的到的,我並不傻,什麼都明白,只是裝作不懂罷了。

我氣餒地做低調狀,笑笑,沒說話。

我不由想起柳月曾經多次告訴我的一句話:爲人處世,要淡定,低調。

其實,在我和柳月交往的這幾個月中,我的身上已經不可避免地深深打上了柳月的烙印,我的言行處事,處處都自覺不自覺地帶着柳月教誨的痕跡。

梅玲看我這樣,也笑了:“江小弟,你很聰明,小鬼精。”

梅玲看穿了我的心思。

“哪裡啊,梅姐,在你面前,我哪裡敢?”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貫本分,一貫誠實,一貫正當……”

“咯咯……”梅玲開心地笑起來:“小弟,給姐耍貧嘴啊,呵呵……好,姐喜歡,以後在姐面前不要放不開,不要這麼拘束,姐就喜歡你隨意放開……”

我也笑了:“梅姐,你是領導,我是小兵,哪裡敢在領導面前放肆?”

“哼哼……小鬼精,你就真的沒有在領導面前放肆過?你就真的沒有在女領導面前放肆過?”梅玲的眼睛又緊盯着我。

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虛,強自鎮靜,不動聲色,依舊笑着:“想法是有的,但是,有賊心沒賊膽……”

第2149章 小白臉

梅玲顯然是不滿意我的回答,但是,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麼,站起來,看看時間:“你還沒吃晚飯吧,6點多了,走,和我一起去吃飯去。”

“不了,”我推辭道:“我自己弄點吃的就行了,老麻煩你,不好意思。”

“又給我客氣,是不是?”梅玲一瞪眼:“吃頓飯,我是不是能把你吃了?小白臉,還男爺們呢,扭扭捏捏,像個娘們。”

說着,梅玲伸手就摸了下我的臉。

這是她第三次伸手摸我的臉了,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被梅玲這話激着了,二話不說,穿了棉衣就跟她往外走,去了飯店。

在飯店的單間裡,梅玲要了一隻野生甲魚,燉好,對我說:“小弟,吃吧,補補身子,自己一個人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要好好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這寫稿子,也是腦力活,要多補補腦子……”

梅玲的話突然變得很溫柔,沒有了以往的野1性。

我的心一陣感動和溫暖,感激地看了梅玲一眼:“謝謝你,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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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看着我突然笑了,湊近我:“小弟,咱們商議個事,行不行?”

“什麼事?你說。”我邊大口喝甲魚湯邊說。

“以後,只有咱們倆的時候,你別叫我梅姐,叫我‘姐’行不?”梅玲聲音柔柔的。

我一愣,擡起頭,看着梅玲水靈靈的眼睛,這個稱呼我只對柳月有過,只有在我和柳月情濃意密之時這樣叫過她,現在,梅玲提出這個要求,顯然是不行的。

我搖搖頭:“不行。”

“爲什麼?”梅玲反問。

“不爲什麼,你只能是梅姐,而不能是姐。”我說了一句,又低頭喝湯,我心裡知道,我只有一個姐,那就是柳月,雖然已經成爲了過去,但是,將永遠留存在我的心裡,直到永遠,這個稱呼,再也不能給任何的一個女人。

“死鬼精……”梅玲沒有得逞,嘟噥着,不滿地用手又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臉。

媽的,摸了4次了,我邊喝甲魚湯邊在心裡唸叨着。

吃過飯,梅玲倒是沒有再糾纏我,因爲她接到了馬書記的電話,說讓她到歌廳去陪領導唱歌。

梅玲邀請我同去,我婉拒。

“不了,梅姐,我還想睡覺,困了。”我推辭到,心想我和梅玲一起出現在馬書記面前,顯然是找死。

“那也好,你回去哈好休息吧。”梅玲痛快地說着,沒再堅持,替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我回到宿舍,鋪上電熱毯,在暖暖的房間裡,躺在暖暖的被窩裡,睡了暖暖的一覺。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午飯後,我去上班。

一進辦公室,陳靜就樂呵呵地衝我笑:“江峰,快來看,你配新電腦了。”

我一愣,果然看到我的辦公桌上安放了一臺嶄新的電腦。

“這是梅主任專門安排的,最新的486電腦,指定配給你用的,是咱們新聞部最好的電腦,比劉主任辦公室的

都好,”陳靜顯然很興奮,拉着我的胳膊比劃着:“聽安裝電腦的微機室人員說,這臺可不是普通的電腦,裡面加裝了一個叫數據寶的配件,遇到停電時可以繼續工作一段時間,然後自動保存數據,自動關機,打的稿件如果忘記保存,下次來電後所有的稿件都在,不影響工作……”

我心裡不由有些不安,如此之待遇,不大合適吧,怎麼能把最好的電腦給我用呢,應該先配給劉飛的。

正在這時,劉飛進來了,帶着微笑。

“江峰,身體好了吧,祝賀你康復!”劉飛關切地說:“我這些日子忙,沒來得及去醫院看望你,不好意思。”

“謝謝劉主任關心,都好了,小病,不用專門去看啊……”我笑着對劉飛說:“劉主任,這電腦還是給你用吧,我用你的那臺好了……”

我這話說的是真心話,劉飛用的那臺是柳月以前用的,我很想用那臺,雖然不如這臺高級。

“那可不行,梅主任上午專門交代了,說這是馬書記的指示,配給你專用的,我可不敢違背領導意圖……”劉飛半笑不笑地說着。

我聽得出,劉飛的口氣不大自在,我看得出,劉飛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我知道梅玲經常打着馬書記的旗號辦事,誰知道馬書記有沒有這指示呢?反正梅玲說有那就是有,即使大家明明覺得是假的,但也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推辭什麼。

我帶着略微不安的心情開始使用我的新電腦,心裡對梅玲又增加了幾分感激和好感。

在隨後的幾天裡,我將心裡的痛苦深埋在心裡,用拼命而繁忙的工作來讓擠壓心中的累累傷痕。

白天,我到處奔波忙碌,晚上,我在辦公室加班瘋狂寫稿,寫到深夜,回到宿舍,喝上幾口二鍋頭,開始寫日記。

我和晴兒一樣,都有記日記的習慣,高中的時候養成的。

此刻,我的日記不再是每天的流水賬,而是成了我發1泄痛苦和憂鬱的陣地,我將自己和柳月的過去,將柳月從畢業爲了工作溼身於常務副市長到離婚到和自己發生關係到將自己拋棄的過程,以及自己心中對柳月的情感,統統傾瀉在了我的日記裡。

在我的日記裡,沒有出現楊哥,我對他抱着一種無法說出的親近和敵意,還有難以名狀的妒忌和忿恨,我不想讓他出現在我的心事中。

往往寫到更深的深夜,我就將筆一扔,帶着無法排遣的憂苦和酸楚,在酒精麻木的沉醉中昏昏睡去,不給自己的大腦以任何思考其他的空閒和時間。

就這樣,時間又到了週末,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

大家都下班了,我自己仍然在辦公室裡打字寫稿。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了,我過去接,是梅玲。

“江峰,你在辦公室啊。”

“是的,在寫稿。”

“週末了,別寫了,走,出去放鬆一下,我答應你,等你出來要給你接風壓驚的,前幾天看你身體虛弱不能喝酒,就拖到今天……”梅玲說。

“梅姐……這……”

我剛要推辭,梅玲不由分說打斷我的話:“怎麼?大記者,不給姐這個面子?”

我不叫梅玲爲“姐”,她倒是自己感覺良好,一直自稱“姐”。

我一時也不好再推辭,人家領導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好吧,行!”我答應道。

“哎——這就對了,這樣才乖——”梅玲滿意了,笑道。

看來梅玲辦公室裡沒有我外人,所以她纔敢如此放肆。

“我在鮑翅樓訂了一個小單間,3樓雲翔間,我先過去,你也直接去,不要一起走。”

梅玲看來也是有所顧忌。

忙碌了一週,我也想放鬆一下,於是關了電腦,下樓,直奔鮑翅樓。

等我趕到的時候,梅玲已經到了,正在房間裡等我。

梅玲點了一桌子好菜,很快上齊了。

“想喝點什麼酒?”梅玲問我:“今兒個我請客,不要客氣,反正也是不我花錢,吃完咱們簽字走人……”

“我喝白酒。”

“好,捨命陪君子,我也喝白酒。”

梅玲叫服務員拿了一瓶52°的五糧液。

“這喝白酒,要麼不喝,要喝就要喝高度的,喝低度白酒,時間久了,容易引發股骨頭壞死……”梅玲笑着看着我:“你看咱們單位那老孟,應是喝低度白酒喝的,股骨頭壞死,走路都不行了,剛提拔了一個副主任,不能上班了,病休,難受吧……”

我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不由點點頭:“原來還有這講頭。”

“是的,小弟,以後你跟着我,長見識的地方還多了……”梅玲說着,舉起酒杯:“來,祝賀你身體康復,給你壓驚,受苦了,小兄弟,一個人在外,爹媽不在身邊,無依無靠的,不容易……”

梅玲這話說得很得體,很感人,很溫暖,我的心裡一陣感動,出門在外的人,最要的是什麼?關心啊!

“謝謝梅姐!”我一口將杯中酒乾掉,眼睛潮潮的。

“配給你的那臺電腦好用嗎?”梅玲也幹了,臉色微微紅起來,看着我。

“好用,打字很流暢,鍵盤很好使……”我說:“聽劉主任說,是馬書記專門安排給我配的……”

“哈哈……什麼馬書記專門安排……”梅玲笑起來,胸鋪發顫,胸前的兩團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抖動着:“這是梅主任專門安排的,這點小事,還犯得着驚動馬書記?馬書記整天日理萬機,哪裡能記着這些瑣屑……”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是梅玲自己安排的。

“這——不大合適吧?”我說:“梅姐,我覺得這電腦應該給劉主任,我用劉主任的舊電腦就可以……”

“什麼合適不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梅玲一揮手:“劉飛用柳月那臺電腦就不錯了,怎麼,你喜歡柳月那臺電腦?”

梅玲狡猾地看着我。

“不是,沒這意思,”我忙說:“我只是覺得劉飛是領導,這辦公室的新電腦,應該先給領導用,領導擔負着更重要的工作……”

“狗屁重要工作,不就是寫幾篇破稿子嗎?寫出來不就是糊弄糊弄那些當官的,給領導看的嗎?”梅玲不屑地說:“咱們這報紙上的文章,有幾個是給老百姓看的?還不都是官樣文章,自己吹自己,寫了下級給上級看的?”

第2150章 小男人

我聽了有些不是滋味,臉色有些難看,梅玲如此貶低我所從事的神聖黨報記者工作,我可是把這份工作看得無比崇高,雖然梅玲說的不無道理。

梅玲看我的神色,知道說走了嘴,忙對我說:“呵呵,我不是對你來的,我是針對一種現象來的,當然,你的能力,你的才華,不僅僅體現在寫作上,不僅僅體現在記者這個崗位上……”

我臉色好轉,我覺得梅玲對我的喜怒很在意,好像在討好我,對我又好像有些忌憚。

“來,不說了,敬你一杯,道歉酒,小男人!”梅玲笑意盈盈舉起酒杯。

我們再次幹掉。

我有個習慣,喝酒的時候喜歡喝白開水,而且要熱的,這樣喝了解酒。

我起身打算出去叫服務員給我送一杯白開水來。

梅玲眼珠子一轉,忙站起來:“今天你是客人,我去給你要,坐好,別動。”

說着,梅玲順手拿起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一會,梅玲進來,端着一杯熱熱的白開水,放在我面前:“呶——你的白開水。”

我接過來:“謝謝梅姐。”

“小東西,叫你叫我一聲‘姐’你是死活不幹,真夠犟的!”梅玲邊給我夾菜邊說。

我不說話,低頭喝了一口白開水:“咦,這水咋這味道?”

“咋了?什麼味道?”梅玲看着我的神色有些緊張,夾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怪怪的,說不出什麼味道,”我說:“是不是這水裡鹼太大了?”

“是,是,一定是,”梅玲忙說:“這飯店什麼都好,就是白開水鹼性太大,不放茶葉,水就很難喝……要不,給你放點茶葉吧……”

說着,梅玲拿了茶葉盒,倒了一點茉花茶在我的水杯裡:“這會你再喝看看……”

“嗯……味道輕多了……”我喝了一口說。

梅玲輕鬆下來:“那就好,來吃菜!”

然後,我們繼續喝酒,很快,一瓶白酒被我幹掉了五分之四,梅玲喝了一點點。

“梅姐,謝謝你,你對我真好,”8兩酒下肚,我的話開始多起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梅玲眼神飛揚,看着我:“小弟,姐喜歡你啊,第一次見到你,姐就喜歡你……”

“我有什麼好的,你幹嘛要喜歡我?”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梅玲,感覺身體很熱,小腹部一股暖流一個勁往上涌。

“你年輕、瀟灑、有知識、有能力,會來事,聰明機靈,這樣的小夥子誰不喜歡啊,”梅玲眼神火辣辣地看着我:“報社的女人不喜歡的你的不多哦,恐怕你的上司柳月也很喜歡你吧……”

“別提她,”我心裡突然一陣發酸,一股想哭的衝1動涌上心頭,衝梅玲擺擺手,醉醺醺地說:“梅姐,不提這個,謝謝梅姐喜歡我這個小弟,小弟很有面子,來,倒酒,咱們喝酒……”

“你喝了不少了,多吃菜,來,聽話,乖!”梅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對面坐到了我身邊,身體挨着我,給我夾菜。

我聞到了梅玲身體的肉香,感覺到了梅玲高聳而彈性的胸部對我胳膊的接觸,渾身的血液流速不由加快,臉上很燙,頭懵懵的。

奇怪,今天這酒怎麼這麼大的後勁,我平時喝一斤也不會這麼反應,難道是大病初癒,身體還不適應?

我覺得自己在愁苦的心態下醉得很厲害,同時,身體的反應也很厲害,小腹部的熱浪一波一波往上涌……

我渾身燥熱,有些受不了梅玲的親暱。

我提醒自己不要犯錯誤,不能再喝下去了。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梅姐,我吃飽了,有些困,想回去休息。”

“那好,咱們回去。”梅玲扶着踉踉蹌蹌的我離開了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車。

我和梅玲坐在車後排,我的大腦一片麻醉混沌,渾身躁得難受,像是有無數小蟲在心裡咬。

梅玲的身體挨着我的身體,讓我靠在她身上,她的手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爲什麼,我沒有拒絕。

我感受着梅玲母性的溫存,想起了柳月,千頭萬緒,百感交集,心裡只想流淚。

打車回到我的宿舍,我下車時差點跌倒在雪地裡,幸虧梅玲扶住我。

梅玲幫我找到鑰匙,開門,將我放倒在牀上,脫下外套。

我的視線迷迷糊糊,大腦昏天暗地,看不清楚眼前的物件,朦朧間覺得好似是柳月在溫柔地服侍我,在伺候我,給我拖外套,脫鞋,蓋上被子……

“姐——”我的心裡叫出來,眼淚的心裡猛然迸發,開始狂流。

然後,我感覺到柳月柔軟的身體進了我的被窩,溫柔地貼近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驟然又開始滾燙,渾身的血更加快速地奔流,我彷彿又回到了參加工作第4天,在柳月的家裡,那個迷1離之夜……

我的眼前迷幻地出現了柳月溫柔的笑臉……

我彷彿聽見柳月在我耳邊輕輕低語:“阿峰,你受苦了,對不起,我其實,最愛的是你,我心裡只有你,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

我的心崩潰了,我的大腦擊碎了,我的渾身迸發了……

“姐——”我像個委屈的孩子,猛然叫出來,接着,眼淚嘩嘩地奔流,從心裡淌出來。

“姐……我愛你,姐……不要離開我……”我淚流滿面,一遍遍喃喃地念叨着,緊緊抱住柳月的身體,在黑暗中閉緊雙眼……

終於,我筋疲力盡,在柳月母性而溫暖的懷裡沉沉睡去……

我再次醒來是半夜時分,被渴醒的,喉嚨裡像在冒煙。

我睜開眼,牀頭的檯燈亮着,梅玲披着外套,正坐在我牀頭的寫字檯前看着什麼。

聽見我有動靜,梅玲迅速將看着的東西合上,放到寫字檯的書架裡,然後扭頭看着我:“你醒了?”

我晃晃腦袋,有些疼,一摸身上,一看梅玲,棉衣外套下只穿貼身內衣,不由大吃一驚,努力想回憶起什麼,卻什麼也想不起。

我急忙找到內衣,在被窩裡穿上,邊說:“梅姐,這——這是怎麼回事?”

梅玲略帶慍色地看着我:“你問我?你自己

乾的好事,還問我?”

“可——可是,我——我確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我的大腦一陣發懵,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和柳月親熱做那事,醒來怎麼都不見了,怎麼成了梅玲坐在我牀邊呢?剛纔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是一個夢?可是,我沒穿衣服,梅玲穿的這麼少,又是怎麼回事?

“小東西,佔了便宜還裝憨賣傻,”梅玲嗔怒地看着我:“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來,把你扶上chuang,剛要走,誰知你……你力氣這麼大,我怎麼能敵得過你……於是,就被你……”

梅玲不緊不慢地說着,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嬌羞。

我一聽,頭皮發炸,壞了,他媽的,我真是個混蛋,我竟然把梅主任給幹了,這可是馬書記的女人,是縣級領導才能用的,我狗屁都不是,竟然使用領導的女人,真該死!

我頭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下來:“梅姐,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平時喝酒不這樣的,我酒量沒這麼小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昨晚,怎麼會……”

我懊喪地一個勁道歉,我此時除了梅玲,沒有感覺對不起誰,我已經沒有女朋友了,我無須對任何人負責,我只是覺得無法向梅玲交代。

梅玲不說話,就這麼平靜地看着我。

等我說得口乾舌燥了,梅玲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說累了吧,喝點水。”

我看梅玲沒有生氣的意思,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下,忙接過杯子,一口氣喝掉,胃裡和嗓子裡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我將杯子放在寫字檯上,剛要繼續再道歉,梅玲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溫柔的看着我:“你不要再說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沒用了……再說,其實,我很喜歡你,既然,既然已經委身於你,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要……只要你不嫌棄我也就好了……”

我愣了,把梅玲的手拿開:“梅姐,你——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能被你這麼優秀的小夥子要,我自己也願意……”梅玲上了牀,鑽進被窩,身體又緊貼着我的身體,:“只要你不嫌棄姐的身體,只要你不嫌棄姐是老太婆,姐是沒什麼可說的……”

我怔怔地半躺在牀上,心裡直髮愣,他媽的,我就這麼着把馬書記的女人給睡了,太突然了,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議了。

“小弟,你放心,姐有家庭,有孩子,不會糾纏你,不會對你有額外的要求,只要你想姐,需要姐,姐就會給你,只要姐想你的時候,你能安慰安慰姐,姐也就知足了……”梅玲喃喃細語着……

我的身體受不了了,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將所有的道德、理念、擔憂、習俗和叮囑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我的腦海裡沒有任何柳月和晴兒的蹤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像一頭髮狂的野牛……

當又一輪戰鬥結束,我大汗淋淋,再次昏睡過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天亮。

房間裡靜悄悄的,電暖氣的熱量使得房間裡暖意融融,窗簾仍舊拉着,光線從縫隙裡透進來。

梅玲不在牀上,又是披着棉衣,正坐在我牀頭的寫字檯前專注地看着什麼。

第2151章 小種馬

我身體一動,梅玲立時身體微微一顫,將手裡的東西迅速合起來,放到書架上。

我沒有在意梅玲的動作,此刻我的腦子全部清醒了,靠着牀頭坐起來,愣愣地看着梅玲發呆,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回放着昨夜發生的事情……

梅玲輕輕出了一口氣,看着我莞爾一笑:“小種馬,醒了?”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梅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別問我,你自己知道,”梅玲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我又不讓你負什麼責任,你怕什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有些侷促,臉色紅了。

梅玲見我這樣,笑了:“好了,別有什麼心理負擔,咱們倆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咱們心裡有數就行了……再說了,姐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姐是自願的,自願被你弄……以後,姐會好好疼你,好好關心你的,你該找女朋友的就找,該成家的就成家,姐不會阻攔你,糾纏你……”

我有些放心了,覺得和梅玲在一起,不牽扯感情,倒是很輕鬆。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墮落,竟然到了單純追求性發1泄的地步。

確實,在那一個時期,我對談感情徹底喪失了興趣,對愛情產成了巨大的心裡障礙和恐懼感,我幾乎是帶着自暴自棄的心理,開始了對自己行爲的放1蕩不羈和任其自流。

“餓了吧?我去弄飯咱們吃。”梅玲很快穿好衣服,開門出去買飯。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日記本,急忙爬起來。

找了半天,最後在我的寫字檯書架上找到了日記本,正和其他書籍放在一起。

奇怪,我怎麼記不得什麼時候將日記本放在這裡了。

我忙將日記本鎖進另一個抽屜裡,這裡面記錄我和柳月的全部經歷,包括柳月的艱難生活和情感歷程,可不能讓梅玲發現。

我知道梅玲是柳月的死對頭,如果被她發現柳月的私生活,特別是和那常務副市長還有我的事情,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將幾乎能摧毀柳月。

這年頭,女人的生活作風問題無疑是官場最好的攻擊武器。

雖然梅玲已經是我身下的女人,雖然柳月已經拋棄了我,投入別人的懷抱,可是,在我的心裡,仍然只有柳月,只愛柳月,雖然我還不時地痛恨她。

梅玲,對我來說,只不過是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其實,我知道,對於梅玲來說,我同樣也是她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我們,只不過是相互需要和利用而已,談不上什麼感情。

很快,梅玲弄了飯回來,我們一起吃完。

吃過飯,梅玲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書架。

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吃過飯,梅玲迫不及待又拉着我上了牀,她就好像是一匹飢渴的母狼,無休止地向我攫取着熱量和力量。

在牀上,我和梅玲活動了一整天,直到天再次黑下來。

我有些驚奇於自己的性能力竟然如此超強,超過以往任何一次,彷彿成爲永不知足的性飢渴。

我心裡不禁有些驚異,卻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我再次確認梅玲有被性1虐的傾向,與白日裡跟在馬書記後面趾高氣揚、傲氣囂張、高貴冷雅的梅主任判若兩人。

而我,心中正積鬱了無比的痛苦和怨憤,正需要有個發1泄的渠道,梅玲的要求和我的需求正好合謀。

於是,我的暴力傾瀉了我的積鬱,我的暴力滿足了梅玲的變態,各得其所。

從那一天起,我的生活開始走向了墮落,除了玩命地工作,我不和任何人交往,只和梅玲保持着互相滿足的性發1泄,我不再奢望什麼愛情,不再談什麼真愛,我將自己麻醉在痛苦和失落中,渾渾噩噩地過着每一天。

“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梅玲在一次迷醉中清醒過來之後,問我。

“我不愛你,我只喜歡你的肉1體,我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婊zi來玩!”我惡狠狠地說着,猛吸兩口煙,我知道梅玲喜歡我在牀上作踐她,而我,也正想發1泄心中的怨怒。

“叫我一聲‘姐’,好嗎?”梅玲再次弱弱地提出要求。

“不,絕不!”我再次斬釘截鐵地回答。

“爲什麼你能叫她,不能叫我?”梅玲哀怨地看着我,脫口而出。

“叫誰?”我警覺地看着梅玲:“你說我叫誰?”

“沒叫誰,我隨便說說的了!”梅玲神色有些慌張,急忙掩飾。

我沒有再追問,心裡突然隱隱不安起來,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跑到書架上去的日記本,還有梅玲在我睡着的時候看的東西……

事情應該不會有這麼巧,她不可能會看到這日記的,我在心裡安慰着自己。

在單位裡,我和梅玲保持着正常的交往,我見了她依舊是稱呼“梅主任”,她也依舊叫我“小江”,我們彼此心照不宣,頂多在沒人的時候,她放肆地摸我一把。

我將自己在工作之外變得麻木,除了和梅玲痛苦而瘋狂的機械發1泄運動,不讓自己的大腦去想更多,儘量不讓自己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去,雖然過去的那些事情有時會不可避免地在深夜中從我腦海裡爬出來。

要是世上有一種藥,吃了可以忘掉所有的過去,該有多好。

我時常這樣想。

陳靜對我出院之後性格發生的巨大變化感到驚異,幾次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都沉默地搖搖頭,走到一邊去。

我一次次拒絕了陳靜的愛情表白,不是陳靜配不上我,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談情說愛,我對愛情產生了從頭到腳的悲涼和失望,在我的情感生活裡,沒有明天,沒有陽光,沒有希望,我只想渾渾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生活中我是如此的自暴自棄,工作中我卻爆發出異乎尋常的熱情和張力,勤奮到了瘋狂的地步,每日除了參加正常的會議採訪活動,自己還主動找一些新聞題材去採訪,回來就趴在電腦前埋頭打字。

辦公室裡每晚走的最晚的就是我,新聞部裡每天交稿最多的是我,被編委會評出好新聞最多的是我,被馬書記在職工大會上公開表揚、號召大家作爲學習榜樣的同樣是我。

在我的帶動下,新聞部出現了你追我趕,爭當新聞標兵的熱潮,大家都一改往日的懶散,奔忙勤奮起來。

“江峰,你再這麼拼命,不光你吃不消,恐怕大傢伙都跟不上,吃不消了……”劉飛一次半真半假地對我說。

我知道我的拼命工作和取得的業績引起了同事們的嫉妒,甚至包括劉飛的不安。

柳月曾經和我說過,在單位裡混,每個圈子裡都有一種默契,一種平衡,大家都在這種平衡和默契之間舒服地活着,如果有人突然出現並打破這種平衡和默契,這人必然要遭到部分人的指責和不滿。

這是圈子的規則。

而我的超乎尋常的勤奮和拼命,則打破了這種平衡,引發了包括劉飛在內的同事的妒忌和不滿。

但我不想去理會這些,依舊我行我素。

劉飛現在對我越來越客氣,說話的內容越來越浮於表面,我知道,我們雖然表面上依舊親熱而親近,而在內心,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梅玲會藉故到我們新聞部來轉悠一下,和我聊天說話,劉飛總會聞聲從他辦公室裡跑過來,在旁邊有話無話地搭訕。

這時候,我用眼睛的餘角都能看見劉飛眼中的妒火。

我不想得罪我的直接領導,但是,有些事情,我沒辦法,我要生存,我要發展,我憑自己的能力去做事情,我不可能總是在劉飛的陰影之下。

我覺得劉飛一定很奇怪,梅玲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我還覺得每日都費盡腦筋去琢磨別人,實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不想參與人際紛爭,但是,我知道,有時候是逃不掉的,是必須要面對的。

我在拼命工作的同時,小心翼翼地規避着,遠離着。

最近幾天,劉飛派給我的採訪任務突然多了起來,而且,這些採訪任務全部是會議活動,沒有一個是真正有新聞價值的採訪項目,多的時候,一天我竟然接到了5個會議採訪通知,都是政府部門一些例行公事的“四季歌”。

我整天疲於奔波,在各個會場之間奔跑,成了典型的會議記者。

我很快明白,這是劉飛利用職權對我的一種鉗制和警告,因爲在我接到如此之多采訪任務的時候,部裡明明還有同事正閒着看報紙。

跑會議的記者,是最沒有出息,最不能出好新聞的記者,會議新聞也不可能被評爲好新聞,說白了就是在應付上級而已。

既然我被會議採訪牽制了,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再去採訪別的真正的新聞。

“這個劉飛,這麼做,太小人了,明明部裡這麼多閒置人員,卻把跑會議的事情都壓給你,這明擺就是整人嗎,妒忌,小心眼!”陳靜火了,爲我打抱不平,要去找劉飛質問。

我堅決阻止了陳靜,以沉默的方式接受了這種不公的待遇。雖然我的心裡很是窩火,在以前或許早就和劉飛摔盤子了,但是,我現在不這樣了,因爲,我想起了柳月的話: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禍。

我騎着自行車,在江海市區的各個會場之間飛奔,簽到、拿會議材料、記下講話的領導和主席臺副地級以上領導名單,然後,再奔向下一個會場。

一天跑下來,下班時分,回到辦公室,開始逐個寫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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