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次接觸!”我說。
“感覺怎麼樣?”海珠說。
“問這個幹嘛?”我說。
“我想了,如果這個人能行,我不妨繼續聘任她做公司的總經理,繼續負責這個公司,當然,前提是要看人家願意不願意!”海珠說。
“你放心?”我說。
“我想賭一把!”海珠說。
我笑了下:“你現在也賭性十足了。”
“人生是一場賭博,愛情也是一場賭博,商場同樣也是一場賭博,在愛情這場賭博中,我贏了,那麼,我相信在商場我也不會輸,不去賭一把,你怎麼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正確不正確?”海珠說。
我說:“這個表妹……我感覺人品倒還不錯,做管理呢,倒也有兩把刷子,不然,公司的效益和規模不會取得如此快的發展。”
“那好,那我就賭一把,我就冒險一次……只要她願意幹,我就繼續聘用她,不管她和冬兒是什麼關係,我相信一句話,人都是怕敬,只要我用真心對她,她應該也是講良心的人……
“再說了,在這樣的時候另外聘用總經理,別說合適的人選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還是一定會對公司的生意帶來巨大的影響,也一定會流失一批重要的客戶。”
海珠的話讓我不由對她有些欣賞,覺得她此舉挺有氣魄,她在生意場上正在越來越成熟,她正在快速成長起來。
中午我們一起在公司吃的工作餐。
吃飯的時候,海珠對我說:“哥,你放心,那家公司你原來的老員工,我保證一個不辭退,一定會好好對待他們……畢竟他們都是你帶出來的,畢竟他們都是和你一起浴血打拼過的,畢竟他們對你都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他們既然是你的兄弟姊妹,那也就是我的。”
聽着海珠的話,我的耳邊又迴響起一句話:“今日誰與我浴血,誰就是我兄弟!”
這句頗具江湖意味的話,似乎在職場也同樣適用。
似乎,江湖無處不在,不僅官場有江湖,在職場同樣也有。
是的,江湖無處不在,有人就有江湖,官場職場都有江湖。上級下級,體制內外,買家賣家,恩恩怨怨勾心鬥角競爭合作的事情都要解決,武俠裡的江湖其實很多時候就是現實生活的反映。
當然,武俠裡的江湖要浪漫很多,在馬上,風一吹,衣服一飄。現實生活裡,就只有在大風的時候才能這樣,搭地鐵、坐公車,是不會產生這種感覺的。
本來海珠是要送我去機場的,但快要走的時候,突然有重要的客戶來訪,海珠要親自接待,無法脫身了。於是我決定誰也不要送,自己打車去了機場。
到機場後,我直接去值機櫃臺辦理登機牌,邊排隊等候邊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無法排遣的心事……
輪到我的時候,我剛掏出身份證,突然身後伸出一隻手,直接就將身份證從我手裡抽了出去。
我回頭一看,是戴着墨鏡的冬兒。
“冬兒……你——”我看着冬兒。
冬兒沒有理我,直接拿着我和她的身份證到了值機櫃臺前,將身份證遞過去,對工作人員說:“兩個人,去星海,麻煩給我們安排兩個挨在一起的座位,儘量靠前排。”
我站在一邊,一時回不過味來。
工作人員將證件和登機牌一起遞給冬兒,還禮貌地說了一句:“祝你們旅途愉快。”
“謝謝。”冬兒笑了下,然後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我的證件和登機牌遞過來:“發什麼楞?安檢去。”
說完,冬兒揹着旅行包直奔安檢口。
我看了看登機牌,然後定定神,跟在冬兒後面。
等候安檢的人不多,我們很快過了安檢,直奔登機口。
“爲什麼?”我跟在冬兒後面說了一聲。冬兒不說話,自顧在前面走。
到了登機口,距離登機還有半個多小時,冬兒看看四周,然後摘下墨鏡,找了個座位坐下,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坐到她旁邊,看着她,又問:“爲什麼?”
“小克,你怎麼這麼黏糊,哪裡來這麼多爲什麼?我代你辦理登機牌,省了你的事,這有什麼值得疑問的?”冬兒說:“兩個人坐在一起,路上可以聊天說話,這不也是很正常?”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我說。
“那你在問什麼?”冬兒說。
“你知道的。”我說。
“呵呵:“冬兒笑起來:“你是在問上午的事情?”
我沒有說話,看着她。
“我想既然你如此問,那麼上午的事你也就一定知道了,海珠一定都原原本本告訴你了,我和海珠的整個談話內容想必你也一定都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而且海珠還一定告訴了你她自以爲是的一些主管臆斷和分析,是不是?”冬兒說。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還是不說話。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回答你了,我和海珠的談話裡說的很清楚,原因都在裡面,你即使再問我,我也還是會如此回答你:“冬兒淡淡地說:“當然,至於海珠的那些主管分析,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辯解,她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願意怎麼認爲我就怎麼認爲,反正我只是在做我認爲自己該做的必須要做的事,至於海珠怎麼看我,我不在乎,那是她的事。”
“海珠告訴我的你說的那所謂的理由,我認爲很牽強,對於公司轉讓本身這件事,我不做評論,公司是你出手搞定的,你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海珠願意接手,我不反對,”我說:“我只想知道,你突然出手這公司的真正原因,爲何你在這個時候突然坐做出這決定?我就是想知道。”
冬兒看着我,輕輕呼了口氣:“小克,你似乎想的太多了……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被你想複雜化了……在和海珠談話的時候我之所以要你迴避,就是因爲我知道你會想很多,會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其實這件事真的很簡單的,我就是累了,不想再爲這公司操心。既然如此,那我就想轉出去,想來想去,覺得最合適不過的接手人非海珠莫屬,一來因爲海珠和你現在的關係,即使給了她,也不會讓我讓你留下缺憾,而且海珠一定是不會拒絕的,你的公司她當然是要接手的;
“二來轉給海珠我還能賺一筆錢,我這人,就是愛錢,能賺錢的好事我當然是不會錯過的;三來,
雖然公司易手了,但到底也沒有流到外面去,碗裡鍋裡都一樣。”
“既然轉給海珠,既然你愛錢,爲何你又不急着拿錢?還有,爲何公司的法人必須不能用我的名字了?”我說。
“我不急着拿錢是因爲我現在手裡不缺錢,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爲我知道海珠現在根本拿不出我要的那些錢,除非她砸鍋賣鐵,我這人心眼好啊,善良啊,我不忍心看着海珠這樣去做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好歹好給你所謂的老婆一點緩衝的機會吧?
“至於爲什麼公司轉給海珠之後必須不能掛在你名下,我想一來是統一和酒店旅行社用同一個法人,會有利於海珠的管理,做業務也好,辦理相關手續也好,都會便利很多;
“二來呢,我這是爲你考慮,你現在在官場越陷越深越走越遠了,下一步還不知道你能做到什麼地步,這官場中人是不準經商的,這你懂的,我也懂,所以,長遠考慮,爲了你在官場的仕途順利,還是不要把這公司掛在你名下的好……你看,我考慮問題是不是很周到很長遠啊?”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冬兒,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話。
之前我名下有兩家公司,一個是冬兒接手的這個,還有一個是李順的那個星泰建築公司,剛剛轉讓給了夏季。現在我名下是徹底乾淨了,如果依照冬兒剛纔說的第二點,我現在確實輕鬆了。
突然想到,李順之所以要把星泰轉讓給夏季,是不是也有這個考慮的因素在裡面呢?還有老黎對星泰轉讓之事的默然,是不是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呢?
當然,不管對李順還是老黎,這一點或許都是微不足道的因素,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在裡面。
關於我的疑問,冬兒似乎早就有準備,知道我一定會問她。她回答地似乎天衣無縫,很合理。
可是依舊帶有深深的疑慮。
“雖然你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我還是覺得有些牽強!”我說。
冬兒笑了笑,口氣溫和地說:“小克,其實你不要操那麼多心,不要想那麼多沒必要的事,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對你好的女人,除了你媽,就是我了……
“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爲了你,我會願意去做之前我不敢想不敢做的任何事,爲了我,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甚至包括我的生命,其他女人,你周圍的那些和你搞曖昧的女人,包括海珠這個蠢貨,她們能做到嗎?能嗎?顯然,都不能!”
冬兒的口氣很果斷很自信。
我苦笑,心裡嘆息一聲。
冬兒繼續說:“其實我知道你的這個公司給了海珠她是會好好弄下去的,會善待那些員工的,那些員工都是你當年帶出來的人,如果公司落到別人手裡,一來公司的前景不可測,二來那些員工可能又會散夥,段祥龍是前車之鑑,那些員工對你有感情,給了海珠,因爲你和海珠現在的關係,他們一樣會安穩的。”
“雖然我一直將海珠視爲蠢貨,但更多是因爲她在情商上的表現,至於說到做經營,我不得不說她現在進步很快,當然我知道她的進步離不開你的調教,正因爲她現在具有做經營管理的能力,我纔會放心把公司給她……
“但給她公司,不急着催她要錢,並不代表我就和她可以做真正的好朋友,並不代表我就會放棄自己的目標,她自以爲和你結婚了就進了保險箱,自以爲我是因爲看到你們結婚絕望了才放棄這公司的,自以爲我已經輸了。
“哼,說到這裡我不由又要說海珠就是個蠢女人,自大無知的蠢貨,她以爲那張破紙就能讓我知難而退了?那她確實是無知了,太小看我了,我最終會讓她知道誰纔是最後的勝利這,誰才能笑到最後。”
第1848章情無寄所
“冬兒,你爲何要如此固執如此好鬥?你就不能——”我說不下去了。
“我就是固執我就是好鬥,怎麼了?”冬兒不快地說。
我搖頭苦笑:“你呀,凡事都是太較真了。”
“我就是較真我就是固執,我改不了了。”冬兒說:“我不但較真固執,我其實還很善良,你沒感覺出來嗎?”
我說:“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善良的人,雖然你不停發狠,但這並不會改變我的看法,其實,做個善良的人,是沒有壞處的。”
冬兒說:“其實我知道,太較真的人,常被感情所傷;太善良的人,常被他人所騙;太固執的人,常被現實所惑……所以,我纔會時常感覺疲憊,這不是身體的勞累,而是在精神的裂縫中迷漫的心靈蒼老,讓我情無寄所,心無歸依。
“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或許我該無須螳臂擋車,該看開些,看淡些,有人說過,情在心中,心在世外,一切就會簡單得多……但,在你和我的事情上,我無法讓自己去做到這些。”
我默默地看着冬兒有些傷感的神情,心裡有些茫然。
冬兒又說:“手,放開了才明白擁有時的珍貴;淚,落下了才知道心真的會很痛;心,碎了才瞭解愛情帶來的苦澀;愛,走了才清楚被愛拋棄的痛楚;在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中,我們曾開心過、快樂過、幻想過、幸福過。但,我絕對不能接受我們的愛情最終由甜蜜變爲傷疤,由親密變爲冷漠,由兩個人的牽手變爲無所謂的擦肩而過。”
聽着冬兒的話,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
心是個口袋,什麼都不裝時叫心靈,裝一點時叫心眼,多裝時叫心計,裝更多時叫心機,裝得太多就叫心事。常常執著於近在咫尺的功利,執著於絢麗的生活,執著於看不到明天的愛情,很容易陷入不堪重負的狀態。
明知道放下一點,就會得到更多;明知道會放下的人,纔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纔會活得更灑脫。可是,卻仍無法讓自己做到灑脫。
冬兒帶着我看不出是傷還是痛的目光看着我,喃喃地說:“在每個人的生命中,相信一定是愛比恨多一點,我亦然。我知道,再深的傷口總會癒合,無論會留下多醜陋的疤;再疼的傷痛終會過去,無論曾經多痛徹心扉。只要我們有勇氣堅持!愛是真的,情是真的,你是真的,我是真的。
“既然曾經擁有的都是對方的真實,那麼我們就要永遠記住彼此的愛彼此的好,忘記傷和痛,信心百倍地走未來的路。明天的我和你,一定會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
冬兒的話讓我又無語了。
太看重感情的人就是這樣,
容易滿足,更容易受傷;總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付出遠遠超過得到的;很固執,不懂得放棄;在別人面前笑得很開心,一個人的時卻很漠落;陌生人前很安靜,朋友面前是談笑風生;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做什麼,卻又不想關掉它;不喜歡等待,卻總是等待;經常不經意的發呆……
我覺得自己就是太重感情的人,李順也是這樣認爲的,不然他不會老說我是情種。
沉默了一會兒,冬兒說:“你現在在官場的狀況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但總體還是不錯的,雖然我對你在官場的未來依舊不怎麼看好,但既然目前你是在進步,那我還是該爲你感到高興,或許該祝賀你一下……或許我之前的看法是有偏差的,或許你真的能在官場打拼出一個新的世界。”
我看了一眼冬兒,沒有說話。
“既然你決意要繼續做官場,既然你目前的前景一片光明,那我還是想提醒你,在白道和黑道之間,你只能選擇其一,不能黑白道兼做,不然,這很危險,會將你拖入不可自拔的泥潭。”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關於李順這個人渣,我實在不想說什麼,但既然和你談到黑道,就不得不提起他……”冬兒繼續說:“我還是那句老話,儘快想辦法脫離黑道和李順一刀兩斷,切斷和他的一切聯繫,這個人不是好東西,你跟着他,遲早會吃大虧……
“李順和伍德的關係現在是水火不容,最後一層紙即將捅破,兩人明刀真槍面對面打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即將到來,他們之間的火拼,結果我是知道的,我可以毫不猶豫斷定李順必死無疑,他一定會死在伍德手裡……和伍德鬥,李順顯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伍德的能量出乎任何人的想象,在伍德面前,李順是自不量力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這次春節期間的金三角大戰我是知道的,此次伍德本來是志在必得的,但他顯然或許是輕敵了,所以才功虧一簣,但這並不說明李順比伍德高明,只是他的運氣好,僥倖逃脫了覆滅的命運。
“但李順不會一直幸運,他和伍德徹底公開翻臉的日子不遠了,一旦兩人徹底決裂,那伍德就沒有任何顧慮了,一定會動用足夠的力量徹底解決李順的問題。
“李順現在是伍德最大的絆腳石,李順不知好歹斷了他的財路,伍德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一旦伍德要決定徹底解決李順,那麼,依照你現在和李順的關係,你必將首當其中被伍德列入解決的名單,想到這一點,我心裡就極度不安……
“我似乎隱隱有一種感覺,伍德正在暗中籌劃着對李順新的一輪出擊,這輪新的出擊,我想他出手一定更狠,力度一定更大,說不定,會是他和李順的最後一戰,決戰。”
我的心一緊,看着冬兒:“你發現伍德的什麼蛛絲馬跡了?”
冬兒地垂下眼皮:“沒有。”
“那你爲何這麼說?”
“不是告訴你了,感覺,直覺。”
“你認爲自己的感覺很準?”
“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但我就是有這個感覺。”
我突然想到,李順是不是也有這個感覺呢,他緊鑼密鼓處理在星海的產業,是不是也是因爲這種感覺呢?老黎對李順轉讓星泰公司一事持默認態度,是不是他也感覺到了什麼呢?
“我不希望看到你攪合進伍德和李順的火拼裡去,讓他們去鬥吧啊,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吧,當然,最好他們是同歸於盡,雖然這不大可能,但我還是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不過,我也知道這只是我的主管意願,我其實知道最後的結局一定是李順完蛋,這倒也不錯,我早就希望看到李順完蛋,他完蛋地越早越好,早死早託生,你也早日能得到解脫……但如果你一直還是和李順牽扯着,那在李順完蛋的同時恐怕你也不會有好結果,這是我最擔心的。”冬兒又說。
我看着冬兒,琢磨着她的話,突然心裡猛地一顫,說:“冬兒,告訴我,你此次突然轉讓公司,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
冬兒眼皮微微一跳,接着說:“你倒是很會聯想,你實在是很有想象力……你認爲我轉讓公司會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也不要一味糾結於什麼真正的原因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沒有和你說的,你再問也是白搭。”
我皺緊眉頭看着冬兒,冬兒的話並不能讓我感到輕鬆,我爲自己剛纔突然的想法感到緊張,甚至,我的心裡又開始涌動着一股莫名的恐懼……
雖然冬兒不承認,但我心裡卻開始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冬兒此次突然將公司轉讓,似乎是和她剛纔說的有關的,她或許是在未雨綢繆提前做什麼準備。
那麼,她到底是在做什麼準備?她到底是在爲什麼做準備?她到底想到了以後的什麼?我怔怔地看着冬兒,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看着我的樣子,冬兒笑了:“怎麼了?小克,心神不定的……好了,我知道你其實是在爲我擔心是不是?放心,我什麼事都沒有的,我會一直好好的。其實,一想到你會爲我擔心,我還是很開心的。”
冬兒笑得似乎很輕鬆,我沒有笑,心裡沉甸甸的。
很快登機,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冬兒坐在我旁邊。
起飛後,冬兒說了一句:“好累。”說完,就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閉上了眼睛:“小克,我打個盹。”
我想移開肩膀,想了想,沒有這樣做。
冬兒似乎真的就睡着了,呼吸很均勻,我能聞到她頭髮上淡淡的香味。
這是曾經多麼熟悉的味道,可是,這一切都是過去了。
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想着和冬兒曾經的往昔,我的心裡突然有些發酸……
一路上浮想聯翩,看着眼前的冬兒,又想到了海珠、雲朵、夏雨、謝非、孔昆,甚至還有秦璐……
最後定格在秋桐上。
浮想聯翩中,幾多感慨幾多糾結,幾多惆悵幾多哀愁。
耳邊想起一句話: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爲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鍾情、相思、暗戀、渴慕、等待、失望、試探、患得患失、痛不欲生、天涯永隔、追憶似水流年……種種這些,都曾因你而經歷,也就誓不言悔。
這是空氣裡的浮生若夢曾經對亦客說過的話。
反覆琢磨着這句話,心裡倍感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