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妃常鬧騰嫡妃不如美妾

是誰說南陽王妃並非在王府中?這養病一說純屬欺瞞世人?!皇后和華妃同時不解。

華妃一臉不解之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其實這些傳言早就有,她也不是輕易就出手,而是三番四次的探望都被宇文默推拒了,她這才確定南陽王妃有可能不在王府之中。但是這南陽王妃似乎真是染了重病。

看慕容舒一臉蒼白之色,行走之時還一瘸一拐,身子嬌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皇后原本就是被華妃拉着來的,她也是真心關心慕容舒,畢竟這幾日朝堂宮裡面的傳言甚多,她未免傳言越演越烈,纔想要前來驗證一番,如若只是傳言,定會給個宇文默公道。如若不是傳言,那麼宇文默此舉就是期瞞聖上,皇上對宇文默的忌憚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慕容舒看着皇后和華妃的反應,暗襯:皇后是宇文皓的親生母親,怎麼會今日一同前來爲難宇文默?莫非是受了華妃的鼓動?!

宇文默不敢眨動眼睛,怕是這一切不過就是幻想,曾經出現在眼前無數次的場景,如今在眼前出現,怕是不過就是風吹幻滅的場景。

她怎麼可能回來了?

但,她是活生生的站在了眼前。

但,她面色蒼白的這般可怕!

但,她行路不穩。

她如此真實,讓人如此憐惜!宇文默暗中將雙拳緊握,不敢走上前,就怕瞬間她就真的消失了。若是這時候有人仔細看他,就會發現他的嘴脣在顫抖。

“皇后娘娘,華妃娘娘身份尊貴,來王府探望臣婦。臣婦怎能待在梅園讓兩位娘娘探望?!若是不親自來見二位娘娘,這可就是臣婦的罪過了。不過是臣婦身子不爭氣,竟然染了重病。臣婦萬分感謝兩位娘娘的關心,剛纔二位娘娘的話臣婦在門外都聽見了,簡直感動的原本撕痛般不能安穩的五臟六腑瞬間就舒服不已。想來,果然如二位娘娘所說,這喜氣真就能沖淡了病氣了。二位娘娘這般對臣婦好,臣婦感動不已,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咳咳咳咳……”慕容舒原本錦帕掩住脣角,但話說的差不多後,便將錦帕拿下,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下子,皇后和華妃都清楚的看到了慕容舒蒼白的面色,還有些裂痕的嘴脣,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聽說劇烈咳嗽不止,似乎是肺癆,而肺癆這病,好似有傳染之徵兆。

這南陽王不想讓任何人見南陽王妃,是因爲南陽王妃身染如此重病?

慕容舒冷眼瞧着她們二人的神色變化,心下一陣的冷笑。她們不是想要看看她有沒有生病嗎?她若是不好好的讓她們看看,似乎是有點太對不起她們!

她冷冽的眼波轉動間,在皇后和華妃還沒有注意之時,她已經走到了二人的面前,忽然擡起頭衝着二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些許的唾沫星子飛到了二人的身上,“臣婦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親自來向二位娘娘感謝最爲體現臣婦的真心。”

話落,她身形搖擺如楓葉,彷彿要跌倒在了華妃的身上。

華妃大驚失色,起身倉皇的向兩邊兩步,躲開了慕容舒,手拿着精緻的絲帕擋在了鼻尖。咳嗽的如此劇烈怕真的就是肺癆!這病千萬染不的!華妃心中暗罵,究竟是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引了她前來,是想要害她沒了性命小產嗎?她看向皇后,是不是皇后動的手腳?!她因身懷有孕,而她向來身子不是很好,不能久站,便立即又重新坐下。

而皇后也有幾分厭惡之色的別開身子。這漂亮話說是說,可有幾人能夠做得了的?!

宇文默沉默了半響後終於確定了眼前之人的確是慕容舒!只有她纔會如此……調皮!不過,她面色蒼白不似作假,她是怎麼回到南陽王府的?從剛纔他便注意到了她的左腿,似乎受了傷,走起路來並不是很有力。忽然,他很想將皇后和華妃趕出去,他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問問,她這段日子究竟經歷了什麼?!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回來了,是否說明,她已經原諒了他?

慕容舒怕宇文默擔憂,尋了個空擋,回頭對宇文默眨了眨眼,宇文默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滿面的冰霜瞬間化凍,眼底乍現柔情,她果真是誇大了。他轉眼有看向華妃,眼中剛柔化爲水的冰瞬間又冰凍。

今日之前,他不想出手反擊,因無動力。

今日之後,敢上他與舒兒之人,絕無好下場!

“二位娘娘怎麼了?臣婦的確是身子差了一些。可也是有些激動所致,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還無人來探望臣婦。難得二位娘娘不嫌棄,臣婦着實激動了些。不過二位娘娘都是身子金貴之人,貴氣無邊,真是讓臣婦無需服藥便可痊癒。”慕容舒朝着華妃走近了兩步,直接挨近了華妃只有一步之遙。恰巧的是,這時候她又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華妃面色漸漸難看起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想要離開此地!

慕容舒似乎瞧出了她的想法,嘴角勾着一抹輕笑,言道:“此時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了,臣婦已經安排了大廚房準備了豐盛的午飯。二位娘娘不是想要與臣婦敘話嗎?不急,咱們吃過午飯後,還能敘話一下午呢。咳咳。”

“呵呵,南陽王妃真是有心了。”皇后笑的十分的尷尬。她本想現在就尋了個理由離開,可剛纔將話說的太滿,現在不宜立即開口,可如今卻有些坐立不安。

“這是臣婦應該做的。若是臣婦不如此做,實在是難以安心。皇后娘娘,華妃娘娘,你們對臣婦實在是太好了。這些日子臣婦實在是寂寞的很,只有王爺偶爾會來與臣婦說說話,剩下的時間臣婦就只能躺在牀上。二位娘娘日後有時間,大可經常來看望臣婦。相信用二位娘娘的喜氣沖沖臣婦的病氣,用不了幾日,臣婦就可痊癒。”慕容舒轉過身子又朝着皇后走進了兩步,一副聲淚俱下,萬分感謝的模樣。

這話着實嚇壞了華妃,皇后倒是沒什麼,可華妃可是有個身孕的人,自然萬事小心,如今正懷疑慕容舒得了什麼病呢,自然心理面都是膈應,她怎麼可能再來南陽王府?!

不過,皇后畢竟是見過無數場面的,而且如今還是母儀天下,自然有幾分鎮定,她笑容有些牽扯道:“南陽王妃若是能夠痊癒,本宮自然高興。日後有時間本宮與華妃會來南陽王府探望南陽王妃的。”

“臣服謝皇后娘娘。華妃娘娘。”慕容舒立即應下。她的面容上看不住任何破綻,可無人知道,她現在心裡想要罵人!這些一個個都是裝逼!剛纔還想着如何對付宇文默,怕是已經想好了一個罪名按在了宇文默的身上,眼下,還能面不改色的說這些讓人作嘔的話語,的確不愧是皇室中人!

她目光有幾分銳利之色的看向華妃,嘴角勾起幾分意味不明的微笑,“雖然臣婦整日關在梅園養病,但也聽說了華妃娘娘的事情,華妃娘娘如今身懷皇上的子嗣。臣婦一直未能身子康復不能進宮向華妃娘娘恭賀,是臣婦之罪。臣婦日後定會經常進宮給華妃娘娘請安,聽說華妃娘娘向來大人大量,希望華妃娘娘不要怪罪臣婦。”

華妃一聽,清秀的小臉頓時略顯侷促,她尷尬的笑道:“南陽王妃還是好好養身子吧。等身子康復了再入宮與本宮敘話也可。現在還是養好身子要緊。”笑話?!還經常進宮給她請安?!她又不想死。

皇后與華妃二人越來越是坐立不安,就想現在就離開,可實在又無法開這個口,那頭宇文默神色冷冰冰的,一直無語,也不知道再想寫什麼。

“臣婦十分羨慕華妃娘娘,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整個大華國上下都知道皇上最愛的人便是華妃娘娘,爲了讓華妃娘娘開心,可是極盡寵愛呢。如今京城大街小巷,就連咱們這些閉不出戶的婦人們都知道華妃娘娘現今是皇上的心頭愛。”慕容舒吃了幾口茶後,潤了潤嗓子後,態度就比較悠閒的看着華妃和皇后,心裡揣了幾分壞心眼,開口言道。

她這人向來是個有仇必報之人,人不讓她好過,她也沒必要裝慈善家,該加倍反擊之時,不用猶豫就出手!皇后和華妃找她和宇文默的麻煩,她就讓她們互相膈應,鬥一鬥!省的一個更年期到了,一個被寵愛過了頭以爲自己就是天,沒事就來找她的麻煩!

對於後宮女人而言,這最重要的便是皇上的寵愛。可皇后已經紅顏老去,就算保養得宜,但畢竟是老人。自古皇帝無情,自然喜新厭舊。而華妃如今受盡寵愛,這皇后表面看過去是大度,天下女子的典範,可這心裡頭始終都是跟刺!畢竟,這個新寵華妃已經在很多事情上凌駕於皇后之上!

華妃聽見了慕容舒的話後,不禁有幾分洋洋自得,她佯裝低頭羞澀,言不由衷的說道:“南陽王妃這是笑話本宮嗎?宮裡面誰不知道皇上心裡頭最重要的是皇后,皇后母儀天下,受宮中姐妹尊敬。”

本來這話說的是討喜,若是從別的妃嬪口中說出,皇后定會受用。可如今是從華妃口中說出,怎麼都有幾分諷刺的意味,皇后的面色漸漸的難看了起來。

宇文默已經讓心神穩定了下來,他坐於一旁,吃着茶,看着對面三個女子,心中好笑的看着慕容舒在短短時間內,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捲起的風和雨。

“華妃莫要謙虛。這皇上寵愛華妃可是人人得知。本宮也十分欣慰。不過,華妃如今有了身孕,最好不要太過操勞,否則傷及了身子怕是要追悔莫及。一會子回了宮就讓秦公公準備綠頭牌,讓其他人伺候皇上吧,華妃也可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番。”皇后年輕時畢竟有一張美麗冠蓋京華的容貌,所以如今一舉一動皆是貴氣動人。可畢竟沒有華妃的年輕。她如今雖是貴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可面對華妃仍舊是有幾分嫉妒,但這幾句話說的讓人無法反嘴。

果真,華妃一聽,面色變了變,剛想反駁,可又顧及皇后的身份,便咬了咬嘴脣吞下了剛要出口的話。

慕容舒脣角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她放下茶盞,看向二人,又笑道:“二位娘娘果然天下女子的典範。臣服自嘆不如。”

“南陽王妃似乎氣順了不少,不怎麼咳嗽了。剛纔怎麼會咳嗽的那般劇烈?南陽王妃是否讓大夫瞧過?這究竟是染了什麼病?”皇后忽然察覺到了慕容舒有幾分不對勁,剛纔還咳嗽的那般劇烈,這會子卻心平氣和了。

慕容舒不慌不忙的回道:“臣婦這病原本就忽好忽壞,剛纔可能是往這邊來時太過急了,一時沒有喘過氣了來,如今休息了一會子就好了一些。這大夫也看過幾個了,可愣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最近已經逐漸好轉了,勞皇后娘娘關心了。”

“本宮瞅着南陽王妃的腿腳似乎也不利索,也是染病無力所致?”華妃也不想在與皇后明爭暗鬥,畢竟今日前來南陽王府的目的不是這個,所以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慕容舒的身上。

“是前幾日晚間起夜想要吃些水潤潤嗓子,可能是屋子裡太暗了吧,沒有看清便是不小心的被桌椅扳倒。二位娘娘莫要擔心,臣婦這腿傷的並不嚴重,只要養幾日便可。”慕容舒又看向華妃淡笑迴應道。

雖說慕容舒這氣是順了不少,可面色還是十分蒼白,可能是一點顏色都沒有的嘴脣襯的她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皇后與華妃便沒有再多想。

但一想到慕容舒不知道是染了什麼病,皇后與華妃便是坐不住了,待了一會子便又起了心思想要離開。

宇文默冷掃了一眼皇后華妃,聲音有幾分咄咄逼人,且冷的讓人有些坐不住,“本王着實有些不解,二位娘娘若是真心不怕王妃過病氣給你們,怎麼這會子,卻要擺出一副要離王妃越遠越好的模樣?!”

二人聞言,頓時怔愣了一下,她們剛纔的確是思慮不周。以爲宇文默最近沉默,是因爲心虛,所以纔會那般咄咄逼人。眼下,宇文默這般懾人氣勢,讓人爲此忌憚。

“宮裡面的確有幾人嚼舌根,等回了宮,本宮便將這嚼舌根的人處置了,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本宮一定不會輕饒。”皇后雖然不管爺們的事情,可也多少知道宇文默不是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這也是前朝皇帝忌憚他卻遲遲不敢動他的原因。更重要的一點是太子與他也走的極近。這一刻,皇后知道自個兒糊塗了。話語軟了幾分的回道。

華妃不以爲然,如今她是宮內寵妃,皇上爲了她就差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了,區區一個王爺,她無需看在眼中。今兒個盛興而來,怕是要敗興而歸。華妃也沒什麼興致繼續待着,索性裝模作樣的手拿錦帕擋在嘴角旁,有些疲憊的開口道:“本宮着實着實有些乏了,有了身子後總是嗜睡。怕是要辜負了南陽王妃的好意了,本宮實在是疲憊不已,不能在南陽王府與南陽王妃一同吃午飯了。”

“既然華妃有些累了,這身子最是要緊。相信南陽王妃也不會介意。咱們回宮吧。”皇后一聽華妃的話後,立即起身笑道。

二人離開分別有自己的理由,繼續留下來,肯定會更加的坐立不安。慕容舒沉默了一會子後,在一旁丫鬟的攙扶下起了身,對着二人行了禮,隨後笑道:“日後還會有機會的,臣婦就不送二位娘娘了。”她們要走正好,她反正也沒什麼耐心和精力在應付她們。連日趕路,她身子着實乏的不行。

“來人,送皇后華妃!”宇文默起身後,朝着外面的寒聲命令了一聲。

皇后和華妃毫無收穫離開後。

宇文默精瘦的身子有些僵硬的轉過去,看向慕容舒。他極黑的幽深的眼眸灼熱的緊盯着她。世間萬物在他們二人間化爲須有,好似有一個獨特的空間,只剩下他二人。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痛,有狂喜,有不確定,萬般情緒皆是爲她。

望着這般讓人心疼的他,慕容舒大腦嘩的一下空白。本以爲再見面,她仍舊會放不下。可現在,看到他,才知道,這些日子,他們都成長了。

她絕豔傾城的臉微動,嘴邊忽然勾起清華的笑容,她首先邁出一步,聲音柔和的笑道:“你不吃飯嗎?”就在她剛纔進來看到他時,她忽然明白,他爲何面對種種而不反擊。不是因爲他已經勝券在握,也不是他無力反擊。而是他不想。她眼中淚光盈盈,她從未想過他會有這麼傻的一面。仍舊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那冷若冰霜,不爲任何事所動的冰冷的側臉。

他這個人本該不爲世事所動,本該與這個世間的任何男人都一樣,不爲任何一個女人而放棄那麼多。本該雄心壯志,壯大南陽王府。本該膝下子嗣環繞,盡享齊人之福。他本該是這樣的人生。

可他,卻一步步的爲她改變。是的,若無她,他不會經歷這些。她忽然想要去抱抱他。抱抱他瘦的只剩下骨頭的身子。

想要告訴他,以後她會與他同進退。

忽然,她觸及到了他眼角的淚,看着那滴淚從眼角滑落,流過臉頰,從尖尖的下頜滴落在半空中。她心絃牽動,那熟悉的疼痛忽然而至。

“你不走了,是嗎?”

他顫抖而不確定的口吻,那般小心的問道。

慕容舒眼眶中晃動的淚珠不受控制的風捲般的滑落,她控制不住的大聲抽噎着,她緩慢的搖頭,眼淚擋住了她的視線,水光中,他的樣子有些模糊,她又不斷點頭。

“不走了,好嗎?”

他的語音中盡有乞求之意。

那般驕傲的他,爲了留住她,這般不確定,小心翼翼的乞求着她。慕容舒眼中淚更加狂涌,無停歇之勢。

“不要走了,我錯了。”

他輕輕飄忽的聲音中,是真摯的悔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這輩子絕對身無二婦。”

“舒兒,別走了。”

他朝前走了一步,卻又頓了下來。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原諒他。有沒有放下過去。他不要她的施捨與憐憫。他要的是她,她整個人,整個心。

“好。”

“但,你要吃飯。”

她腳步不穩的又朝前走了一步,淚眼婆娑的望着他,重重的點頭,明確了說出了她的決定。

宇文默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漆黑的眼中盡被狂喜侵佔。他三五步跑了過去,立即將她抱入了懷中。

而這時,慕容舒卻體力不支,身體一軟,昏厥於他溫暖的懷抱之中。

“舒兒!”

宇文默驚慌的大喊。她纔剛剛答應他不會再走,他不容許她離開!他心被抽空,臉上的淚肆意的狂涌,他顫抖着伸出手指放置在她鼻尖,感覺到她的溫熱的呼吸。

頓時,那顫抖不止的手用力抱住了她,他轉過身子,衝着門外喊道:“叫大夫!”

兩個時辰後。

慕容舒恍惚之中,覺得頭十分痛,也覺得四肢十分無力,這份難受讓她無法繼續睡下去。她掙扎着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這個房頂有些熟悉,這個房間的氣息也有些熟悉。疼痛讓她忍不住shenyin了一聲。

“舒兒,你醒了?!”一直守在牀邊的宇文默聽見了聲音,立即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驚喜的喚道。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溫度,慕容舒轉過眼眸看向他。

剛纔沒有發現,他不止瘦了,也變的邋遢了,這臉上還有胡茬子呢。她輕輕勾起嘴角,聲音有些沙啞道:“我不喜歡瘦的男人。”話落,因爲剛剛睡醒有些無力的手從宇文默的手中抽出。

宇文默頓時緊張不已,剛想開口,就看見她伸手去碰着他的胸口和腹部,她撅着嘴,聲音沙啞但卻有濃濃的撒嬌味,“都沒了。我原本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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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默剛剛懸起的心聞言又放下,他剛纔真的很害怕她會不要他。但又聽懂了她的話後,蒼白的臉頰飄上兩朵紅雲。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回道:“我會努力吃飯。”

“恩,我要驗證成果的。”慕容舒脣邊笑容漸漸擴大,她點頭回道。

他忽然情動,望着笑彎如月牙的眼睛,空洞的心漸漸被填滿,他彎腰親吻上她的眼睛,溫柔的下滑,溫熱的脣一一落在她的睫毛,鼻尖,臉頰,下頜,最後是她紅嫩的脣上。

她緊閉雙眼,紅脣輕啓,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頸,迎接着他溫柔而漸漸狂烈的吻。

瘋狂的想念,如同這個綿綿情意的吻。溫情脈脈而熱烈如火。

吻可以令人窒息,卻也可以讓人抒發感情。

他鬆開了她,她雙眼迷離的望着他,聲音嬌軟而有幾分狡黠道:“脫了衣服,讓我檢查一下,否則以後你胡亂交差過關。”她,眼中情意綿綿,卻又性感的讓人把持不住。而她的話調皮,卻讓宇文默心跳加速。

“舒兒,你可知脫了衣服的後果?”他壓抑情慾,可火焰因此而更加火旺。

他呵出來的熱氣全部都噴在了她的脖頸上,脖頸頓時嬌紅,她忍不住吟笑,瞪大眼睛搖頭道:“舒兒不知。”

話落,她卻伸出丁香小舌勾住了他的耳朵。

此舉無疑是如同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宇文默粗喘一聲。

剛纔還處於主動之地的慕容舒因此面頰燒紅,她似有些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可這動作無疑是讓宇文默發狂。

他漆黑的眼眸望進她迷濛嬌豔的眼眸,修長白皙的手溫柔的撩開她臉頰上的幾根亂髮,另一隻手來到了她的腰間,輕輕一勾,便解開了她腰間的束帶。

慕容舒雙眼迷濛的望着他,忽然又是一陣嬌笑,“呵呵呵呵……”在宇文默觸不及防時,她擡起頭用力的吸住了他的脣。

宇文默身子輕顫,低頭狂吻住了她。那體內困了許久而不釋放的情慾頓時毫無阻擋的爆發……

情動的二人完全沒有發現,此時剛過午時一個多時辰,還是白日。梅園的丫頭們個個都低着頭,紅着臉。

個個心裡都在想着:王爺和王妃真是恩愛,這大白天的就做這等羞人之事。

一個時辰後。

情慾過後,兩個剛纔仍不住滾牀單的二人也發現了這個事情!現在可是白天!他們竟然不知羞的幹這事兒!

慕容舒將臉蒙在被子中,索性裝睡。

宇文默忍不住一陣笑,“情之所至,舒兒不必害羞。”本就知道她是多面的女子,無論是哪一面都讓人如癡如狂,可卻想不到,她還有這般害羞的一面,當真是讓他看之更加情動,小腹剛剛澆滅的邪火似有上升的趨勢。

被子掀開一角,慕容舒露出小腦袋,有幾分哀怨的看着他,道:“若你不勾引我,我就不會意亂情迷。這會子都吃了飯了。我餓了。”早上快到京城時,她因急切而沒有吃早飯,這會子看天色再吃就是晚飯了,也難怪會暈倒了,剛纔又是劇烈運動,這會子飢腸轆轆了。

“我這就去吩咐人準備膳食。”宇文默這纔想起她昏睡了兩個時辰,醒來後就沒有吃飯,如今自然是渾身無力。雖然不捨想要與她再溫存一會子,可若是她與他不吃飯,哪裡有力氣繼續溫存?

慕容舒點了點頭,“準備些粥吧,一天都沒吃飯,若吃了太油膩的容易胃疼。然後再讓人準備參雞湯,你需要補補。”

“好。”宇文默柔聲應下。三兩下便穿了衣服,隨後便準備去外間通知下人準備膳食。

這時,外面傳來一名丫鬟輕柔的聲音,“稟王爺王妃,三老爺,四老爺,五老爺和三位夫人求見,想要探望王妃。”

宇文默頓下腳步,兩眉忽然蹙起。差點忘了府裡面還有那幾個人的存在。

慕容舒眼眸半眯,神色忽然冷冽,這幾個人得消息倒是挺快。她看着宇文默笑道:“現在該如何?”雖然他的幾個弟弟都已經幾年前便離開王府,可畢竟是宇文默的弟弟,以回王府看望宇文默爲由,住上幾個月也是情理之中,宇文默不可能將他們攆出去,否則招人話柄。最重要的一點是,幾人之中究竟是有幾個人眼巴巴着宇文默的南陽王之位?

“讓他們在偏房等着,咱們吃過飯之後再去見。”宇文默溫柔的笑道。

“好。”慕容舒點了點頭,天大地大此時都沒有她的肚子大,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如今那幾人忽然前來,怕是知道了她身子‘有些好轉’了,懷着某些目的來探望吧?她是該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