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這般大言不慚的話,可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若是大華國拿他們最引以爲耀的戰馬有辦法的話,前兩日又何須對他那般客氣?還不早就收復了他們?南疆使節倨傲的望着慕容舒,臉上盡顯不屑之色,“區區一個婦人就敢如此大的口氣,我倒是想看看你們如何將我們的戰馬當**鴨狗!”

皇上聽聞慕容舒的話後擰起了眉,慕容舒這般說,就怕一會兒會弄出笑話來,畢竟那使節所言極是,南疆戰馬和男兒鮮少有人能夠比得上。

再說宇文默他倒不是十分擔憂,慕容舒向來聰穎,她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想來她在入宮的路上便已經想到了如何應對南疆使節了,眼下應該有好戲要看了,慕容舒的表現讓宇文默驕傲的揚起下顎,與慕容舒同樣不屑高傲的表情看向那南疆使節,冷笑,出言譏諷道:“可笑?使節怕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吧?”

謝元見慕容舒一派鎮定從容,便知她絕對不是吹牛,隨即跟宇文默一唱一和,“南陽王此言差矣,南疆國百姓窮困潦倒就算想要識得世面怕也只是做夢。”對於這個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南疆使節,他心眼裡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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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我今兒個就見識見識你們口中所說的世面!若是你們信口雌黃,待我回國之日便是我國進軍大華國之日!”南疆使節怒喝一聲,他滿懷信心,大華國絕對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慕容舒神色淡然高傲,望着南疆使節憤怒而有些抓狂的模樣,輕勾的脣角上的笑容深了幾許,越是憤怒就越對她有利!她從今兒個下午看了一本遊記,一人去過南疆,南疆人多是衝動易怒型,鮮少動用腦子,這也是南疆一直貧困的原因,雖然南疆皇族的生活富裕,但大部分的百姓仍舊是吃不飽。所以,僅憑着這一點,她無需浪費多少力氣,便可讓南疆對大華國忌憚,唯有他們忌憚了大華國,纔可任由皇上做主!而她也無需擔心與人分享宇文默!

宇文皓自從進入偏殿後,便一直是面帶優雅的笑容,就算是南疆使節如此憤怒的大喊,仍舊沒有讓他面上的笑容有絲毫的變化。慕容舒讓他有些驚訝,她定不是尋常的女子,否則怎會有那般敏銳的機智?

情況很自然的順着慕容舒的想法而走,眼下就是要賭上一賭了!她轉過身子對皇上態度恭謹道:“臣婦有一事需要皇上應允。”

“是何事儘可說。”皇上立即回道。他是瞭解皓兒的,他不是無緣無故便出現的,怕也是因爲這個南疆使節而出現,再看宇文默和謝元二人,此二人對慕容舒那般信任,怕是早就知道慕容舒有方法應對,若是能夠讓南疆對大華國忌憚,這便是一件好事!

皇上哪裡知道,宇文默和謝元根本就不知道慕容舒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他們憑藉的不過就是信任,因他們都知道慕容舒是怎樣的人,所以纔會如此沒有猶豫。

至於宇文皓,曾經親眼見過慕容舒輕鬆的出手幫助宇文默解決了江北旱災等事,也明白了,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驚人。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幫。

“恐怕要請皇上和使節移步馬房。臣婦需要向使節親眼見見臣婦是如何將他們引以爲傲的戰馬,變成雞鴨狗!”慕容舒低頭,聲音低沉恭謹,但出口的話語,仍舊是讓南疆使節氣的要揮拳相向。

皇上沉默了一會子,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慕容舒是哪裡來的信心,竟然如此自信能夠讓南疆使節信服,不過,一旦有任何失誤,那麼就會使大華國貽笑大方!

“父皇儘可放心,兒臣見南陽王妃如此有信心,相信南陽王妃不會讓父皇失望。”宇文皓見皇上還有些遲疑,便起身拱手勸道。

“臣也力保。”宇文默和謝元同時說道。

見狀,皇上又打量了幾眼慕容舒,再看那南疆使節滿臉不信的模樣,便點頭,“好,你就暫且試試吧。”

出殿試,宇文皓特意走在宇文默的身邊,在慕容舒的示意下,不動聲色的將她交代他準備的東西交到了宇文默的手中。

宇文默初碰到不易發現的鐵質的細細的長針時,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宇文皓。慕容舒僅用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與他解釋道:“我在進乾清宮時,正好碰上了太子殿下,便拜託太子殿下尋來了這細若髮絲的鐵針。一會子進了馬房,無論是哪匹馬,你儘可用此細針刺向馬身上的穴位。”她曾經看過一本已經絕跡的醫書,此醫書破舊不堪,紅綾從書局買回來時,就只有一本,聽買書之人說此書上的東西爲人所不屑,因都是救治畜生的。而在現代也有不少獸醫,她深知此書絕對不會是胡說八道,沒想到只是閒暇之餘當做打發時間的東西,如今竟然能幫助她!

“穴位?”宇文默有些不可置信。馬身上有穴道嗎?若是有,也與人的不同,該如何做?

慕容舒抿脣輕笑:“是,王爺只需扎一下,便能讓馬倒地吐白沫。”說着,她便附耳對他細細說道。

他是練武之人,對人的穴道也是把握精準,他出手不會有失誤,而且憑着他的力道,用細針刺入馬的皮毛在進入穴道,定能做到不動聲色。

宇文默眼前一亮,果然,他就說她一定有辦法的!這樣聰穎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他爲此自豪驕傲。

二人是走在最後的,所以那走在前面的南疆使節自然沒有看到他們的交頭接耳。

謝元停了下腳步,桃花眼滿是笑容的看向慕容舒,小聲道:“王妃一會兒不用藏着掖着,將那唐突於王妃的蠻夷子踩在腳底下任意凌虐便可。”

聞言,慕容舒忍不住輕笑,剛纔謝元那番爲維護她而貶低南疆使節的話語不得不說厲害!不過,她也的確不是那大量的主,得罪了她就別想全身而退!她眼珠轉了一圈後回道:“踩在腳底下只會髒污了自己的腳,不如看着他們自相殘殺。”她已想好方法,此南疆使節一旦回南疆,她必讓宇文默設計南疆國主對他有所嫌隙,大臣與國主之間的戰場相信會維持一段日子,而大華國也會有一段時間消停,百姓也得意安寧,。

“舒兒此言甚對,莫要髒了自己的腳。那南疆使節是個什麼東西!”宇文默點頭贊成慕容舒的話,今兒個那使節出言調戲舒兒,還想有好下場?豈不是在做夢!

謝元聞言,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數聲,有意思,真有意思!

走在前方的南疆使節聽聞謝元的笑聲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慕容舒三人,眼中殺意甚濃,只要日後南疆國強大,那個膽敢對他不敬的女人,他必要睡死她!至於其他人五馬分屍。

馬房。

馬房距離乾清宮有些距離,大概要走上半個時辰的路程纔到。

駐守在馬房的侍衛有數十人,見到皇上時,立即跪地請安。

皇上回頭問慕容舒,“南陽王妃需要幾匹馬?”

此時此刻,皇上又在王妃二字前面加了南陽二字,就已經說明承認了慕容舒的身份。

聞言,慕容舒與宇文默走上前,她福身回道:“只需一匹便夠。”

“好,來人,牽一匹馬來。”皇上吩咐道。

馬房的人立即領命去牽馬,可那南疆使節卻伸手阻止道:“既然是要證明南陽王妃的信口雌黃,那麼,豈能用大華國的弱馬?就牽來我的戰馬!”其是他心裡還有個單純的想法,大華國的馬難免太過嬌弱,同時還是大華國皇宮的,只是被貴人們騎玩,更何況是上戰場,也許更是嬌弱,當然容易訓斥,這不就是讓那不要臉的婦人成功了?而他的戰馬跟着他上戰場殺敵,勇猛無敵,更是南疆國數一數二的戰馬!難以有馬可以匹敵。

若是他知道不過一會子,他引以爲傲的戰馬回倒地吐白沫,日後都不能上戰場,只能養在馬房的話,不知道他會如何後悔此時的舉動?!

皇上擰眉。

慕容舒目光無懼的看向南疆使節道:“既然使節如此堅持,那麼,本王妃也不好推拒。”正要正好,用南疆的馬讓南疆人閉嘴!

不過一會子,南疆使節的人牽來了馬,此馬出現在慕容舒眼前時。慕容舒瞳孔稍微放大,想不到南疆的馬竟是如此健壯!足比大華國的要大上一圈,高上一圈!

南疆使節高傲的擡高下顎,這就是他們南疆的戰馬!他不屑的看向他們道:“若是不行莫要口出狂言,我十分清楚大華國的馬如同那憐館的小童,怎能與我國的戰馬相比?!”

此話說的狂妄不已,讓皇上面色立即沉下去。他是一國之君,當然知道這些年來大華國之所以收服不了南疆的原因便是他們的馬!而如今被人如此侮辱,當真是辱了他的顏面!

宇文默幾人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難怪南疆國的女人生不出半個兒子來,原來南疆國的男兒都去憐人館玩弄小童了!哈哈哈!好笑,好笑至極!真真是雌雄顛倒!不過,就算生出了兒子又如何?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野種於畜生在使節眼中無特別的吧?否則也不會說出這一番實戰而後有感的話來!”謝元冷笑諷刺道。若不是礙於慕容舒在場,他更葷的話也能說出口。

聞言,慕容舒心下一陣惡寒,謝元還真是一個爲了報仇什麼話都能說的人,再看那使節的面色,便知謝元的話並非虛言,南疆國當真是讓人所不齒的國家!就這樣的國家,沒有倫理倫常,沒有知識,徒有四肢發達,如何能國強民富?!

使節語塞。在南疆國的確如謝元所說,很多男人不喜女人而喜歡玩男童,而且女人極少,大多數都是幾個男人娶一個女人,究竟孩子是誰的,他們也不知,因南疆國的人都不喜讀書。

“謝愛卿,莫要多言了,暫且看看南陽王妃會如何做。”皇上面色佯怒道。雖然謝元話說的諷刺至極,可他畢竟是當今聖上,在使節面前也莫要做的太絕。

慕容舒再次福身道:“臣婦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只需要請南陽王出手便可。”

“南陽王?”皇上疑惑,南陽王剛纔似乎也有些意外,何時南陽王也懂訓馬了?

宇文默與慕容舒相視而笑,隨後也上前一步回道:“臣在,王妃連日趕路,身體難免有些不適。請皇上應允臣替王妃出手。”

“好,去吧!”皇上揮了揮手,宇文默不是玩鬧之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斷然不會做的。更何況他也不會拿國家開玩笑。

宇文皓看了一眼慕容舒和宇文默,他十分羨慕他二人,宇文默身邊有此婦人,可抵世間女子三千。只因就憑着她舉手投足間的淡定從容與自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宇文默的身上,此時天色黑沉,四周僅是高懸的燈籠照亮,與白天難以相比。

慕容舒利用的正好是這點!唯有如此纔可保持神秘,纔可掩蓋宇文默所動的手腳。她原本一整日都在想着如何應對南疆使節,可一直苦無辦法,幸好在宮門時見到了照亮的燈籠,這才眼前一亮,與此同時正巧碰上了宇文皓!

她目光緊盯着宇文默,看着他去靠近那南疆使節的戰馬。

忽然間,只見那匹高大的戰馬一下便倒在了地上,口中直吐白沫。而宇文默只是撫摸了一下馬,那馬忽然變得如此,不止是南疆使節,就連皇上,宇文皓,謝元皆是不可思議,他們還不知道宇文默有這一手呢!

四周一片寂靜。

接着,便聽那南疆使節大叫一聲:“我的戰馬!”那是陪着他上了無數次戰場的戰馬!

那馬吐了幾口白沫之後,便龐大的身形抽了幾下,隨即死去。南疆使節悲痛不已。回頭衝宇文默大喊:“你竟敢殺了我的戰馬!”

“是南疆使節要獻上戰馬驗證,關南陽王何事?!”慕容舒見南疆使節朝着宇文默怒喝,便出言冷聲道。

南疆使節語塞,剛纔的確是他提議讓自己的戰馬出來,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宇文默竟然能夠如此輕易的讓他的戰馬倒下,他慌忙的查看着馬的身上,見馬身上無一絲血跡,便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宇文默:“你會妖術!”

“本王自有應對之策,若真是上了戰場,南疆國引以爲傲的戰馬在我國人眼中,如同無物。”宇文默寒聲道。

皇上懸着一顆心終於放下。

謝元和宇文皓面面相覷,眼中皆是驚訝,他們也不知宇文默究竟做了什麼,竟然不用一刀一劍便殺了一匹高大戰馬。

南疆使節眼中盡顯驚懼之色,若非親眼所見,他也難以置信,宇文默只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戰馬,而戰馬並未嘶嚎便直接倒地吐白沫,可見,那婦人並非口出狂言。大華國真的是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尋到了馴馬的方法?若是在戰場上,他們如此輕易的便殺了他們的馬,那麼,南疆國必將滅國。忽然,他沒了主心骨,不該如何是好,眼下,當真是他不能在大華國囂張了!

“哈哈哈哈!好好,南陽王果然不負朕的期望。”皇上大笑三聲,宇文默的出手着實替他出了一口惡氣。如此一來,當真是震懾了南疆,而和親一事也不用委屈了宇文默。

宇文默緊緊的握住慕容舒的手,小聲道:“舒兒,我們成功了。”不費一兵一卒便能震懾了南疆國,是他從未想過的。

慕容舒也小聲回道:“此方法只能用一兩次,在戰場並不適用。所以日後怕是你要辛苦些,儘快想到辦法如何解決南疆。”

“舒兒所言極是。”宇文默眼眸頓時寒霜盡現,的確要儘快處理了南疆,否則日後類似事情怕還是要發生。

南疆使節雖然是一介莽夫,但也因震懾大華國,便斂去了臉上七分的倨傲之色,正要出口回話。便聽幾人身後傳來一陣悅耳的嬌笑聲,他眼前一亮。

“大華國若是不想和親,何必使出這般手段?”那發出笑聲的女子收起了笑聲,開口不屑的說道。不過這句話,此女子竟然不是用漢語說出,而是用西域話!

英語?慕容舒回頭看向那女子。

其他人除了謝元,其他人都沒有聽懂女子口中的話語。謝元曾經因一時興趣學過西域話,所以才聽懂了女子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