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恐怖襲擊事件呈多發之勢,尤其是代表大會即將召開,一些不法分子蠢蠢欲動,到處製造事端,防不勝防,但也從一定程度上看得出,警方的軍事力量配備不足,反恐意識不強,作戰能力不足,反應動作慢,所以公安部下發了文件,要求對公安力量進一步鞏固,加強軍事化訓練。
陸漸紅對此非常重視,在文件中籤署了“要嚴格執行文件精神,進一步增加治安防控工作的針對性、有效性和預見性,強化車站、地鐵等重點場所、部位以及人羣密集地區的巡邏防範,突出整體防控、重點管控,充實武裝巡邏力量,強化公安武警聯合武裝巡邏,提高見警率,保持威懾力,增加人民羣衆安全感”。
陸漸紅簽署文件向來簡潔,像這一次這樣簽上這麼多字的爲數不多,由此也看出了對此文件的重視程度。
祁加平對此也是高度重視,表示要認真貫徹落實中央反恐怖工作的一系列重要部署,增強憂患意識,着力強化底線思維,全面落實各項反恐防範工作措施,配合公安部做好特訓工作。
批閱完了文件,游龍海進來拿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急躁的神情來,雖然任副區長有了實職,但是他異常珍惜在陸漸紅身邊工作的時光,他知道,過去一天,就少了一天。
走到門邊的時候,陸漸紅突然道:“龍海,那個事情應該差不多了吧?”
游龍海自然知道陸漸紅指的是什麼,身體微微一滯,轉過身道:“老闆,您就這麼急着趕我走?”
陸漸紅微微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小符纔是最急的吧?別假惺惺的了,趕緊的,沒幾天就五一了。”
游龍海道:“我有數。”
打了個電話給小高,小高才剛剛到醫院不久,岳母的情況比較頭疼,手術已經做完了,情況不是太樂觀,不會說話,也不認識人了。比這個更糟糕的是,老人的兩個兒子除了一開始的住院費以外,都不願意再拿錢出來治病。兩位大舅子的家庭條件不是太好,這幾年纔好過一些,不過醫生說病人是不是能恢復還要看後期的治療和家人的照顧,爲了避免再出現意外,建議病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這樣的人力和財力都是要耗費的。所以老大和老二家都有些打退堂鼓,兩個嫂子就是昨晚露了個面,現在連人影都不見了。爲了這個,黎姿剛剛還跟她大哥吵了一架,要不是因爲在醫院,恐怕都要收拾她哥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只是這些兒子在錢與母親的生命之間選擇前者,確實太不像話了,但這是別人的家事,陸漸紅不予評價,道:“不管怎麼樣,病人是最大的,你不要想別的,好好照顧她,錢應該夠,如果不夠就跟我說,自家兄弟不要生份。”
放下電話,陸漸紅搖了搖頭,父親去世這麼多年,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楚依然清晰得很,忽然間,他覺得忽略了母親。
樑月蘭接到陸漸紅的電話時緊張得很:“紅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沒事,就是想您了。”陸漸紅心頭有一絲酸楚,自己跟母親的聯繫太少了,以至於早已習慣了兒子不在身邊的母親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打電話。
“紅子,你可不騙我。事情再大,總有解決的方法的,媽就是你的後盾。”陸漸紅雖然已經邁入了國家領導人的門坎,但是在樑月蘭的心裡,永遠是那個沒有長大的紅子。
“媽,真的沒事,就是想您了纔打的電話。您還好吧?”陸漸紅在啼笑皆非中也有着濃濃的感動,親情永遠都是最溫馨的。
“媽能有什麼事,好着呢,能吃能喝。”樑月蘭笑了起來,她在康平住了不少年了,也認識了不少街坊鄰居,雖然城裡人沒鄉下人好相處,但是到了她這個年紀的人,基本上都是看慣了人生百態世間炎涼,大多數相處起來還是不錯的,再加上樑月蘭是個熱心腸,也從來不顯擺,所以有不少朋友,沒事到廣場去跳跳舞,倒也愜意。
只是陸漸紅心裡明白,母親是寂寞的,幸好陸遠航這小子越來越懂事了,不僅週末的時候回來陪奶奶,平時還隔三差五地帶着金靜研回去,算是替陸漸紅盡些孝道了。
母子倆就這麼嘮着,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到游龍海在外面敲門,陸漸紅才低聲道:“媽,想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能接的。”
樑月蘭笑着掛了電話,淚珠卻是從眼角沁了出來,這世間任何一件事情恐怕都沒有孝順的兒子來得開心。
“媽,誰來的電話?”陸月紅一大早地出去買菜,這纔剛剛回來。
“紅子打來的。”樑月蘭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開來,“月紅,你來了也不少天了,家裡的事情也都耽誤了,回去吧。”
陸月紅笑道:“我現在就是坐吃山空,劉得利有自己的生意,亦菲也都工作了,家裡還有什麼事情啊,我現在的任務啊就是陪着您。”
樑月蘭道:“對了,小菲不是說五一要結婚的嗎?這都快五一了,怎麼還沒動靜?”
“現在的孩子哪裡省心啊,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想着結婚,真不知道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陸月紅嘆了口氣。
“說得也是,這小菲不結婚,弄得子怡也不想結婚,這些孩子啊,我想抱重孫子恐怕是不能實現了。”
母女倆的談話陸漸紅自然不知道,游龍海轉過來一個電話,居然是香港那邊打來的,正是香港警務署長麥廣雄。
麥廣雄的信息還是很靈通的,陸漸紅這邊剛剛看到公安部的文件,他就得到了消息,說打算近期帶警隊的精英過來觀摩內地警方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