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漸紅與司春嬌會面的時候,在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麼消停。
首先把目光放到國外。
非洲某處,蕭家父子神情凝重,對於蕭家來說,今年算是多事之秋,沒有哪一年比這一年更困難,沒有哪一年的形勢比今年更嚴峻。
在京城進行的掃毒行動,讓蕭家經受了不小的損失,但是更重要的是連帶着在境外的網點被清,這個打擊纔是致命的。
蕭家的毒品製作點自然不止國內一家,由於國際刑警組織同時進行了清剿行動,使得不少毒梟落網,這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毒品肆虐的囂張氣焰,同時,事出蕭家,有不少毒品頭子對蕭家恨之入骨,甚至還有人開出了懸賞要蕭家父子的腦袋。
不過在非洲,蕭家父子倒是不擔心追殺,在這裡他們受到的保護是無與倫比的,由於要攻打布圖部落,斥巨資僱傭了很多僱傭兵,這些傢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眼裡只有money,誰給他錢,他的命就是誰的。沒有哪個殺手能夠在數千僱傭兵的包圍之下能夠全身而退的,畢竟殺手也是爲了錢,爲了殺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全,那是傻子。
可是這一陣子,蕭家父子已經不再盲目樂觀了,原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是遇到了強力的抵抗,真不知道那些土著是怎麼進行反抗的。前兩天發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讓蕭佳石崩潰,僱傭兵莫名其妙的被暗殺了六人,雖然對於上千這個數字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造成的影響還是很惡劣的,對方的來無影全無蹤讓蕭家父子也有些膽戰心驚。
人都是有恐懼心理的,越是兇惡的人膽子越小,年紀越大越是怕死,蕭滄海既兇又老,符合這兩個條件。蕭佳石的膽子卻不小,看着父親愁眉不展的樣子,說:“爸,你在害怕?”
換了以前蕭佳石這麼說話,蕭滄海早就瞪起眼睛了,但是現在,他卻只有苦笑:“佳石,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現實。現在的現實對我們非常不利。布圖那邊我懷疑也有僱傭兵。”
“這幫吃生肉的傢伙還知道僱傭兵?”蕭佳石有些吃驚,前一陣子掃毒,他跟一頭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好不容易纔買通了一個蛇頭偷渡出來,所以對最近的事情並不是太清楚,聽父親這麼說,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蕭滄海道:“布圖族本身倒是沒有什麼,但是我收到消息,安氏集團的業務也在擴張,非洲是塊大蛋糕,已經有不少國家把爪子都伸過來了,不少集團進駐都有強烈的政治色彩,安氏集團的總部在香港,我懷疑身後也有國家機器在支撐。”
蕭佳石倒是沒有從這個層面去考慮,道:“爸,我們跟安氏集團有得一拼嗎?”
“你這個問題倒是問到點子上了,本來是沒有什麼瓜葛的,但是不巧的是,安氏集團的目光跟我們一樣,那就是尋找資源,布圖的資源雖然不是最豐富的,但是卻是無主之物。所以我懷疑,布圖的抵抗軍就是安氏集團在撐腰。”
蕭佳石的眼皮子跳了跳,臉上浮現出一股狠厲之色,緩緩道:“論經濟實力,我們比不過安氏集團,但是在其他方面,他就是外行了。”
蕭滄海欣慰地看着兒子,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敢打敢衝,有勇有謀,比自己卻是更狠更毒,蕭家的將來就看他了,當然,要看這一次的布圖能不能拿下來,擺在眼前的這一戰尤爲重要。
再把目光收回到國內。
某處紅牆青瓦的院子裡,一位老人正在那蔭蔭綠樹下打着太極拳,其實鍛鍊的黃金時間並不是這個時候,更不是清晨,而是上午九點之後,那個時候陽光充足,光合作用最好,空氣纔是最新鮮的,但這是魏老的習慣,沁涼的空氣可以提振人的精神。
一套太極打完,一位警衛員立時上前,將一條竹纖維的毛巾遞了上去,摸在手中柔滑無比。魏老微微插了插額頭淡淡的汗水,這才轉身負着手踱回了那所只有一抹淡紅的房間裡。
房間裡坐着一個人,正是剛剛跟陸漸紅分別不久的喻副總理,他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這個位置,耐心是肯定有的,杯子裡的茶已經喝了兩杯,喻副總理就這麼靜靜地品着。
“來了。”魏老淡淡地說了一聲,在警衛員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喻副總理笑了笑:“姐夫的身子骨越來越硬朗了。”
魏老微微笑了笑:“都是老頭子了,硬朗也沒什麼大用。那邊怎麼說?”
喻副總理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道:“初生牛犢啊。”
魏老點了點頭:“在我的意料之中,是個人才,膽色過人啊。”
魏老在誇獎陸漸紅,但是聽在喻副總理的耳朵裡,卻似乎是給陸漸紅判了死刑。魏老雖然已經退了下去,但是政治影響力仍然極強,他是從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的位置上退下去的,門生衆多,是一支不可忽視的重要政治力量,深得前任首長信任,影響力曠古爍今,退下去之後無聲無息,卻在以潤物細無聲之勢,讓魏系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獲得了壯大。作爲小舅子的喻副總理更是深得其利,他也很清楚這位姐夫褒之必殺的性格,陸漸紅的日子難了。
“姐夫,現在的局勢變化不小,陸漸紅雖然沒有什麼家世背景,但是深受領導器重,最近在京城也搞出了不少事端。”喻副總理說的有所保留,旨在提醒姐夫不能小視這個人。
魏老微微一笑,道:“人最怕的不是沒有能力,而是對自己估計不足,一個馬前卒而已。那件事情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問題。”喻副總理笑了笑。
“那就好,時間還很充足,溫水煮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