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耀庭同時上任的還有康平的二位新一屆領導。
對於一個地區來說,同時換掉黨政一把手的情況並不多見,因爲這樣有可能會影響到地區的持續發展,但是這個問題在康平並不是一個問題。
晚上的時候,陸漸紅分別接到了高福海和景珊打來的電話。
高福海需要向陸漸紅交代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韓曉棟和卓小司案件的處理。
韓曉棟的案子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什麼結果,據說還在審理之中,陸漸紅倒也不好去追問,不過到目前爲止,並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既沒有說不辦,也沒有說辦,而京城那邊對於王道勇的女兒王姝有沒有調查也是不得而知。陸漸紅倒是沒有去過多地關注,龍翔天的時間也不久了,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的話,市長周松林轉正的機會還是比較大的,至於查不查下去,不關陸漸紅的事。事實上,陸漸紅也略有些矛盾,他與王道勇之間並沒有什麼非常深的罅隙,卓小司案的徹查會對他王道勇起到非常大的影響。陸漸紅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些什麼,這一切的決定權都交給高福海吧。
高福海給陸漸紅的態度是一定要查的,其實陸漸紅知道,這是高福海想幫他完成沒有完成的心願。事實上作爲一個剛上任的市委書記來說,他的目光不應該放在這些事情上,畢竟這些都是前任的事,不過他們是父子關係,老子不幫兒子還幫誰?更重要的是,在卓小司走私案中,女兒高蘭也險些被牽入其中。二者合一,高福海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雖然他不便於在這個方面去施加壓力,但是卻是可以通過別的途徑,比如韓曉棟常務副市長的位置需要及時補上,否則會影響到市裡的工作,這也是變相地在爭取主動。
陸漸紅自然明白高福海的用意,不過他的任何表態都會讓高福海有一種壓力,便沒有去提這些,道:“爸,康平那邊應該不會讓你有太大的壓力,那邊的關係都理得差不多了。不過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幫個忙。”
高福海笑道:“我們之間就不要說什麼請不請的了。”
陸漸紅道:“我這一次的人事調動比較倉促,不少人都沒有來得及去安排,所以還麻煩爸照顧照顧。”
高福海笑着道:“你倒是很念舊情,好吧,都有哪些人?”
陸漸紅將裘明讓和秘書費江東的名字報了上去,高福海當即表示沒問題,而後陸漸紅又跟他提起了景珊,肯定了她的能力,這是在向高福海交底,他們之間應該是一個合作的關係,沒有必要去勾心鬥角,當然,陸漸紅不會說得那麼明白,暗示一下即可。
沒幾分鐘,景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那邊很安靜,景珊的口吻不無幽怨,讓陸漸紅心頭爲之一蕩,尤其是景珊在責怪他跟自己見一面都不行的時候,更是悽苦之極,很難讓人把她跟一個市長聯繫到一起。
陸漸紅內心汗然,卻是無語之極,道:“景珊,這個也沒辦法的事情,我走得太匆忙了,你也知道,我在康平最後那些日子裡,時間非常緊,根本無暇去顧及其他事情,你要理解我。”
景珊雖然是剛到康平任職,但是有些事情她也是早有耳聞,想到陸漸紅遭遇刺殺險些喪命的時候,景珊的口吻不由變緩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有餘悸:“漸紅,雖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的心裡面永遠只有你一個人。答應我,漸紅,以後不要太拼命了,這個地球不會因爲你的存在與否而改變,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多你一份努力,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如果換了是別人說的話,陸漸紅肯定要辯論甚至是駁斥,但是他知道景珊是在關心他,心裡微微一甜,道:“景珊,我知道,我以後會小心。”
景珊嘆了一口氣,她所知道的,陸漸紅便已經歷過幾次危險,倒不是說陸漸紅就不畏生死,而是處境使然,但他這種“有所必爲”的一往無前之個性豈非正是令自己着迷的地方嗎?
景珊只得道:“我知道你是不會改變原則的,總之呢,重安那邊民風彪悍,你自己小心點吧。”
陸漸紅笑道:“我都來了快兩個月了,一根毛也沒有少哇。”
景珊的雙頰不由一陣火燒,以前跟陸漸紅在一起,每次完事之後,牀上都會發現掉了不少彎彎曲曲的短小絨毛,她是一個健康的女人,對於情慾同樣也有需要,只是,在這個世上,除了陸漸紅以外,她還沒有再看上的人。
“景珊,康平是你的一個極好平臺,跟高書記好好配合,我相信幾年之後,你就會有更高層次的上升。”陸漸紅由衷地道。
景珊對此卻是沒怎麼動心,低聲道:“你老婆還住在康平吧?以後有空回來的時候,咱們不妨見個面。”
陸漸紅近兩個月也未吃“人肉”了,聽得景珊言語之中帶着些許的曖昧,心裡不由也有些癢癢的,聲音不禁也低沉了下來:“有空的時候,你也可以到重安來考察工作。”
就在他們打着電話的時候,朱耀庭正在跟焦裕柱在一起,晚上的接風宴之後,朱耀庭便約了焦裕柱。
此時的焦裕柱是外定內慌,那把懸在頭上的利劍隨時會斬下來,不過資金轉移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便可以悄悄踏上去俄羅斯的歷程。
焦裕柱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像他這樣級別的幹部要離開,必須事先備案,不過他當然不打算這麼做,上面既然要動自己的刀子,那麼陸漸紅沒有理由不知道,如果去備案的話,很有可能不被通過,陸漸紅作爲市委書記,可以攔下他的理由實在太多了,所以他的選擇是突然人間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