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不知位置的小黑屋裡,四周漆黑安靜,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彷彿自己已經與世隔絕一般。
韓少輝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對孟佳的癡迷不代表他是個弱癡,恰恰相反,在這麼多年砍砍殺殺的歷練中,他的心智還是成熟的,思維也很冷靜,只是搏來的名氣讓他漸有找不着北的感覺。
現在身處一個莫名的環境裡,韓少輝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慌張。
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腿都被反綁着,綁人的人很專業,既沒有讓自己感到手腳疼痛,卻讓自己沒有法子掙得脫,除了久臥帶來的痠麻感以外,手腳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顴骨處卻傳來火辣辣的脹痛感,毫無疑問,這是那個矮個子造成的。
嘴並沒有被封死,但是他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很冷靜地叫了一聲:“有沒有人?”
叫了兩聲,便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然後是開門聲,跟着便有人走了進來。
在人進來之後,屋子裡頓時亮起了燈光,突如其來的光線讓韓光輝的眼睛刺得受不了,十幾秒鐘之後才適應了光線。
站在他面前的有三個人,一個他是見過面的,正是牛達,另一個人他也有短暫的印象,正是一肘搞定自己的人,第三個人他卻是不認識,雖然樣子看上去面善得很,不過看他的神情目光,比起另兩人來要更具危險性。
“韓少輝是吧?”這個男人慢條斯理地把他扶了起來,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了下來,這才很是悠閒地道,“孫茂財手下的金牌打手,有點浪得虛名啊。”
韓少輝心中一緊,對方絕不是什麼帶頭大哥,從他的神情以及摸清自己的底細來看,不是一般人,而他這麼貶低自己恐怕也不是口出狂言,不過面子已經摺了,總不能任人宰割,便道:“我落在你們的手中,只能怨我自己不小心,怪不了別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是偷襲你,你還不見得到這裡來做客。”
不等韓少輝開口,那人已經道:“把他鬆開,給你五分鐘時間活動手腳,這裡的三個人隨便你挑一個,只要你打倒任何一個人,你都可以從這裡毫髮無損地走出去。”
韓少輝心中又是一緊,對方如此託大,顯然是有恃無恐,不過這倒是自己的一個機會,當然在選擇上需要有所考慮。那個壯實實的漢子,也就是牛達,自己不在考慮之內,另外那個矮個子,在車子裡只那麼一撞,別說自己不留神,就是有所準備恐怕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那麼目標只有放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了。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傢伙比另兩個更妖孽,二就是這傢伙是個軟腳蟹,不過不管怎麼樣,好歹要搏上一搏,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還留在這裡,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要人命的人,心裡稍定,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向後退了退,道:“你打贏了再說,想好了選擇誰了嗎?”
毫無懸念,韓少輝選的正是他——這個剛剛做了兩天新郎官的小高。
牛達和那個保安公司裡的王牌臉上不由都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神色來,向門口一站,以防這小子以打架作幌子奪門而出,要是這樣的話,這臉可就丟大了。
結果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小高採取的是硬碰硬的打法,只出了一拳和一腳,第一拳與韓少輝的拳頭相撞,韓少輝的手腕骨折,第二腳與韓少輝踢出來的腿相交,徑骨碰撞在一起,韓少輝只聽到喀察一聲響,然後便跌倒在地,疼痛感傳來的同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小腿骨已經斷了。
小高冷冷地看着他,道:“既然你沒有打贏,最好還是配合一下,我問你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
手腕和小腿傳來劇烈的刺痛,不過韓少輝也很有種,硬是一聲不吭,道:“我認栽。”
韓少輝的硬氣讓小高略有些動容,像他們這種經久訓練的人可以忍受這種痛楚,但是眼前這個人居然也能挺得住,沒先問話,倒是拆散了那張椅子,給韓少輝的手腕和小腿固定了,這才道:“你跟蹤他們幹什麼?”
這件事本來是牛達要來過問的,不過正好小高打電話給陸漸紅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陸漸紅也沒有瞞着他,得知這事,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要親自審問。
韓少輝倒也光棍,一五一十地都倒了出來。
陸漸紅眉頭皺眉,幸好自己未雨綢繆,看透了左志偉是個陰棍,不然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雖然孟佳的手段也不見光彩,但是陸漸紅是個護犢子的人,而且這在商戰之中,也是平常的很,況且你左志偉本身就是個小人,也怨不了別人以牙還牙,只是報復孟佳的手段也着實惡劣了一些。
這個情況雖然有些出乎陸漸紅的意料,不過韓少輝交代出來的另一件事情卻是讓陸漸紅詫異莫名。那就是韓少輝確實與黃家祥有所來往,而且還向費江東動過手。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卻讓陸漸紅對黃家祥的印象大爲改觀。
“陸哥,你看是不是要給孫茂財一點顏色看看?”小高跟陸漸紅生死相交,把他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情,有人慾對其不利,自然是要做點事情的。
以陸漸紅的意思,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反正也沒有對孟佳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農夫與蛇的教訓是很深刻的,如果你放了他一馬,難保他會不會再生別的鬼點子。
沉吟了一下,陸漸紅道:“你看着辦吧,別搞得太大,給他點教訓就行了,至於那個韓少輝,放他一馬吧,他也只是個小角色。”
這件事情是瞞着安然等人的,免得惹得她們擔心,交待完了這事,陸漸紅電話裡拒絕了牛達插手,不過近期對孟佳的保護需要更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