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這一回是被龍天給坑了,在那杯開水裡放的根本不是什麼西班牙蒼蠅粉,而是一種新上市的獸用催情藥,如果藥效不能及時得到清除的話,對中樞神經會有着極大的傷害。
陸漸紅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否則當場恐怕就要對韓青進行一次海扁。
韓青昏迷,龍天的傷也不輕,所以一同被送往醫院,陸漸紅和鐵男也被帶到了市公安局做筆錄。
做筆錄的是一個老警察了,陸漸紅這次也沒有裝逼,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老刑警一看,立馬站了起來,敬了個禮,好煙好茶供上,鐵男的身份雖然特殊,但是由於兩方的背景都不一般,他也不好直接處理,交給警察來辦倒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將事情的經過說了,老刑警請陸漸紅稍坐片刻,自己趕緊出去打電話給代局長魏羣。
魏羣聽說陸漸紅被請進了公安局,吃了一驚,顧不得熱被窩,趕緊來了公安局。
先是一陣致歉,當聽說了發生的事情之後,心裡不由一緊,我操,這些個官二代富二代做事也太他媽沒譜了,什麼人不好玩,你非得動大領導的親戚,這不是打着燈籠上廁所——找死嗎?陸漸紅跟韓青的過節他也略有耳聞,韓青偏偏又撞到陸漸紅的槍口上了,這一次的事情鬧起來恐怕動靜不小。對於事件的本身,魏羣自然是義憤填膺,但是兩方強大的背景讓他明白,如果這事處理不好的話,極有可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略一沉吟,道:“陸秘書長,這個案子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陸漸紅便站起身來,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將陸漸紅送出了公安局,魏羣有點坐不住了,這件事情說小了,只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迷姦案,說大了,隨便那一方較起真來,都夠他吃一壺的。
在辦公室坐了幾分鐘,魏羣有些心煩意亂,思來想去,他覺得扛不住這個壓力,畢竟他只是一個代局長,還是趕緊向政法委羅書記彙報吧。
打通電話,魏羣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一五一十地把案情進行了彙報。
羅培民在肚子裡就罵開了,你個狗日的,這不是把問題上交了嗎,你一個公安局長還搞不定這個事?
不過自己是分管領導,連自己都覺得棘手,別說魏羣這個代局長了。
雖然事情難辦,但也總得去辦,略一思索,也來了一記乾坤大挪移,請示龍書記吧!
電話號碼還沒撥完,龍翔天的電話便先打過來了。
“羅書記,我剛剛得到消息,發生了惡性案件,你是打算怎麼處理的?”
羅培民不由呆了一下,這消息傳播得真快啊,不過嘴上卻是一點都不帶打頓的,道:“龍書記,我正要向您請示這件事,涉案的是韓副主席的兒子,還有一個是龍有爲的兒子。”
龍翔天道:“羅書記,你還是不是黨的幹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你不明白嗎?”
羅培民的汗有點出來了,龍翔天的話很嚴厲,最近這一陣子,羅培民過的並不自在,聽小道消息說,龍翔天有打算把他調離京城,把魏羣抹正,雖然消息來涯並不可靠,但足以讓羅培民睡不着覺了。所以龍翔天這麼一說,他就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道:“龍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放下電話,羅培民覺得後心冰涼。能做到他這個位置,其政治智慧自然不會差,據魏羣所說,韓青和龍天的通訊工具都被沒收了,這也意味着對方的後臺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羅培民清楚得很,無論他怎麼辦這件事,都會受到來自雙方的雙重壓力,與其這樣,倒不如做個人情,讓對方先提前把壓力施加於別人,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摘出來,因爲他只是一個具體辦事的人。說起來一個堂堂副部級的幹部卻如此的處心積慮,僅僅是爲了抽身事外,真也夠悲催的,可是沒辦法啊,誰叫人家的級別更高呢?這就是典型的官字兩張嘴,大嘴吃小嘴。
他的級別雖然不低,但是他這個層次還不足以能夠與韓副主席直接取得聯繫,從手機裡翻出了一個號碼,這是韓副主席司機的電話,不出意料的把消息傳到了韓副主席那裡。
得到這個消息,韓副主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一向看好的兒子老是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受到的打擊很大,先是小兒子的死讓他受到了重創,而後因爲自己的親日舉動引起了高層的不滿,接着僅剩的兒子犯了滔天大罪,爲了兒子的身家性命,不得不提前結束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原打算過一陣子等視頻事件的影響淡化了,再給韓青的將來安排不下,沒想到又出了迷姦周琦峰乾女兒的事情。這個事如果不快速處理,傳到首長和總理那裡,兒子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現在向司法部門打招呼是無濟於事的,唯一能有轉機的人就是周琦峰了,可是他能鬆這個口嗎?在韓副主席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陸漸紅已經到了醫院,遇上了那個女處長衛佳衣,她已經知道了陸漸紅的身份,很客氣地打了招呼。她的眉頭緊縮着,韓青陰部受傷,正在接受救治,龍天都是些外傷,不過這小子聰明得很,一會兒說自己也是受害者,一會又說等律師來了再說,就是不涉及主題,讓衛佳衣也是束手無策。
陪陸漸紅一起看望了小芬,由於送救及時,她已經沒有了危險,好好睡一覺就行了,此時的她正在沉睡之中,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衛處長,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衛佳衣笑了笑,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陸秘書長客氣了。”
“時候不早了,我不干擾衛處長辦案。”陸漸紅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道,“鐵男,你留下來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