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議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駱賓王居然聽從了景珊的意見,讓組織部一週內拿出候選人,下週一召開常委會研究討論。這一週的時候足夠兩方的人去做動作了。
駱賓王和景珊都知道,下週一將是真正對決的時候,只是誰也想不到,原以爲是一個針尖對麥芒的時刻,卻被演變成了一個和平相處的局面。
導致這個局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遠化市市長仲玉泉。
浦清珊的被抓讓這個位置空了很久,這些日子仲玉泉也暫時承擔起市委的工作,幹得井井有條,整個遠化在他的帶領下正在向一個有序的方向發展。他也明白,現代社會要學會做一個會唱歌的黃牛,否則只是一頭死牛。
所以,在得到很快要研究市委書記的人選時,他並沒有去找任何人,而是直接去了駱賓王的辦公室。
作爲曾經的省長,駱賓王對仲玉泉這個市長的瞭解還是挺深的,所以在仲玉泉彙報了工作之後,駱賓王的人選中有了一個仲玉泉的名字。
在用人這一點上,駱賓王不失爲一個好的省委書記,在大多數的時候,用人唯賢,並不一味地將其融入到政治鬥爭中去。
林子木確實羅列了好幾個人,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陸漸紅並沒有過問這件事,難道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位置?
林子木不是陸漸紅,他有些猜不透陸漸紅的想法,這也是正常的。陸漸紅雖然分管人事工作,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要爭人事方面的絕對話語權,畢竟他是省委副書記,在各市一二把手的位置上,其重要性只對駱賓王和景珊顯得重要,因爲很多的指令是靠省裡的黨政一把手發出的,他陸漸紅就是再強勢,也不能越俎代庖不守規矩。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即便全省各個重要的位置上都是陸漸紅的人,那又能怎麼樣?他總不能超越書記和省長,做江東的第一人吧?所以說,與駱賓王的博弈是有所選擇的,建立在有利益以及景珊需要的前提下,並不是爲了鬥爭而鬥爭,那不是成熟的表現,更不是穩重的表現。
另外,目前的形勢一片混亂,一切都是在揣測之中,不能因爲一個市委書記而把對立面公開,況且陸漸紅也在常委會之後暗點了一下仲玉泉,只要他能過駱賓王那一關,這事基本就成了。
駱賓王雖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招,但是陸漸紅採取的是以退爲進的方針,避其鋒芒,就是不接招。
所以,在一週後的常委會上,他一聲不吭,當駱賓王拋出仲玉泉這個人選之後,他史無前例地選擇了贊成。
這讓駱賓王意外得很,這小子向來就跟自己唱反調,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吃錯藥的不僅是他,景珊也是如此,一致贊成仲玉泉任遠化市市委書記,而在這個問題上,新來一週的三位新省委常委都選擇了棄權,理由是,對江東的情況不太熟悉,沒有發言權。
這個態度在陸漸紅的預料中,好鋼用在好刃上,關鍵時刻展現出來,才能證明其關鍵的作用。
這一次的常委會上多了一個人,正是省委常委、燕華市市委書記蔣正元,得以以省委常委的身份坐進這個會議室,蔣正元的心情還是很激動的,不過在後來關於俊嶺市市委書記一職的議題上,他選擇了低調。他當然清楚自己坐到這個省委常委的位置上,所起到的關鍵作用是什麼,所以作爲一個新人,他只是說服從組織上的考慮。
駱賓王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太在意的地方,從陸漸紅表示贊成的時候,他知道這個人選已經得到了通過。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兩個死對頭的態度讓他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總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個感覺讓他在散會之後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麼來。
在考慮仲玉泉的時候,除了讓下屬考察他的工作能力以外,也對他的人際關係進行了摸底,並沒有發現他有跟景珊或者陸漸紅有什麼反常的接觸,這才讓他打定了主意。
會議一散,宣傳部長柳如煙便跟在駱賓王后面,道:“駱書記,您有時間嗎?有點工作想跟您交流一下。”
這一週來,柳如煙一直安安份份的,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並沒有表現出要靠過來的意思,或許是在觀察,或許是今天的常委會上看到了駱賓王佔上風讓她有所意動,所以聽說交流工作情況,駱賓王便點了點頭道:“那一起走吧。”
進了辦公室,華秦中泡好了茶水倒上,又爲駱賓王續了一遍水,纔出去。
“柳部長請坐。”駱賓王客氣地道,“柳部長,來了一個星期了,還習慣吧?”
“謝謝駱書記的關心,還好。”柳如煙迴應了一句,道,“駱書記,很感謝組織上對我的信任,讓我兼任俊嶺市市委書記,這幾天我一直都在俊嶺去了解情況,就我的本職工作和俊嶺的具體工作向您簡要彙報一下,算是表個態吧。”
柳如煙的這個態度讓駱賓王非常之爽,其實這兩次常委會,尤其是這一次,亮劍後他自己也有點心虛,陸漸紅那邊的實力因爲邊雙剛的離開有所下降,但是對於自己的實力有多大,在沒有得到驗證的情況下,一切也都只是推斷,因爲陸漸紅這小子實在太陰險了,一肚子的花花繞,就像組織部長林子木,居然隱藏在自己的身邊而不自知,這也太危險了,直接導致他在常委會上的失利。
所以在聽完了柳如煙的彙報之後,駱賓王笑道:“柳部長,你是位敬業的同志,這一次中央可是爲我們江東省送來了好乾部、好同志啊,柳部長只管放開手腳去幹,不過可要注意身體啊,據我所知,柳部長工作起來可是向來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