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直接去了駱賓王的辦公室,司常在還是老樣子,只是頭擡了一下,這個態度比以往要更惡劣一些,裡面的門虛掩着,聽得到駱賓王打電話的聲音,陸漸紅掃了司常在一眼,輕輕叩了一下門,就在這時,誰也想不到司常在做了件什麼事。
司常在居然一下子竄到了陸漸紅身前,攔住了他,道:“陸書記,駱書記有事,吩咐過不接待任何人。”
陸漸紅沒想到司常大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攔着自己,難道他以爲他是皇帝的近身公公嗎?這個秘書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陸漸紅決定教訓他一下,免得這小子狐假虎威,目空一切。
陸漸紅厲聲道:“司常在,給你五秒鐘的時間,滾到一邊去。”
司常在沒想到陸漸紅會這樣子說話,而他臉上的那條疤痕在他厲聲發話的時候,似乎也在跳動,讓陸漸紅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個要噬人的魔王一般。
就在這裡,只聽裡面駱賓王道:“陸書記嗎?跟個秘書計較什麼,進來吧。”
陸漸紅冷冷看着司常在,淡淡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你要記住,不管你是誰的秘書,你的角色只是一個秘書。”
說完這句話,陸漸紅再也不看一眼臉色異常難看的司常在,徑直進了駱賓王的辦公室。
陸漸紅的那句話駱賓王聽得很清楚,雖然難聽了些,也有些不給自己面子,但是司常在確實有點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陸漸紅說得沒錯,他的本質就是個秘書,所以駱賓王在陸漸紅進來的一瞬間便恢復瞭如常的神色,道:“漸紅書記,找我有事?”
一進辦公室,陸漸紅剛剛那種霸道之極的神情便不見了,道:“還是關於打黑的事,爲了表示省委省政府的打黑行動一打到底的決心,下週的部署會議,想請駱書記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
駱賓王頓時明白了陸漸紅的來意,這傢伙這黑厚學學得倒是挺成功啊,剛剛在常委會上與自己對抗,現在卻沒事人一樣到書記辦公室請自己參加會議,不過陸漸紅的邀請倒是有正當的理由,這一次的打黑行動完全符合當前和諧穩定的大環境,同時也是換屆前的一次大規模行動,其目的自然是迎合保持換屆前的各方穩定,所以駱賓王不但要支持,還要大力支持。
駱賓王道:“好的,我一定參加。”
說完了正事,陸漸紅面帶微笑道:“駱書記,您這一陣子夠忙的,等下週過完了會,我打算陪您去看看您兒子。”
駱賓王心中猛地一跳,不由擡起頭來,一道凌厲的目光盯住了陸漸紅的眼睛,陸漸紅神色坦然,面帶微笑。
“打黑行動責任重大,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和閃失,陸書記,你的擔子不輕啊,還是先做好工作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駱賓王說這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心跳的異常厲害,因爲他通過了一些人,找了一個人替兒子頂罪,陸漸紅突然間提到這個事,尤其是在常委會之後提出,是不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陸漸紅起身道:“駱書記說得是,那我先去籌備會議的事了,等有空了再說。”
陸漸紅出了門,司常在不自在得很,剛剛陸漸紅留給他的話對他的自尊心是一種莫大的打擊,他是個虛榮心和自尊心都猶爲強烈的人,最忌恨的便是人家說他狗仗人勢,可是陸漸紅給他的那份壓力卻讓他空有憤怒而無計可施,所以在陸漸紅離開後,便到駱賓王的辦公室裡叫起屈來:“駱書記,您也聽到了,他在外面怎麼說的,我只是個卑微的人物,他是領導,我是下屬,說我幾句倒也罷了,可這完全是針對您說的啊,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這簡直是不把駱書記您看在眼裡啊。”
司常在說得聲淚俱下,駱賓王雖然看得出他作戲的成份比較大,但是司常在對自己還是很忠心的,便笑了笑道:“小司,人活着就是個心態的問題,他對你好與不好,根本也改變不了什麼,你終究是我的秘書嘛,擺正姿態,用心工作,那就行了。”
駱賓王的安慰讓司常在的心頭好過了一些,垂着頭道:“駱書記,我有些失態了,那我出去了。”
從駱賓王的辦公室裡出來,下班時間已經到了,陸漸紅徑直下了樓,剛上車,手機便響了起來,卻是來自於省委秘書長韓青的短號,接通電話,陸漸紅笑道:“韓秘書長。”
“陸書記,晚上不知道有沒有空一起坐坐?”
韓青的口吻有點像上級與下級的對話,陸漸紅聽着頗有些刺耳,不過他對駱賓王也是高傲已極,加上常委會上對他的支持,所以陸漸紅也就當作沒聽出來,微笑道:“求之不得。”
“好,下午再聯繫。”
陸漸紅搖了搖頭,吩咐道:“回去吧。”
沈風月已經做好了飯菜,見到陸漸紅進了來,迎了出去,陸漸紅回頭招呼牛達:“達子,一起吃吧。”
牛達婉拒了,這幾天他一直和任克敵在切磋功夫,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武癡,在切磋中,與任克敵達到了相互補充的作用,任克敵的功夫簡單實用,但由於缺少實戰,缺的是個狠,而達子是搏擊出身,狠本來就是他的一大特點,不過雖然訓練專一,但有很多技擊術上沒有任克敵學的簡煉,所以兩人一有功便泡到一起,連帶着的孟子玉也學了些功夫,雖然不成大家,但是對付尋常的三四個大漢問題不大,至於實戰經驗,在任克敵和牛達的共同炮製下,那還能缺得了?
陸漸紅也不勉強,沈風月接過包放到客廳的櫃子上,盛了飯,自從那天遇險見到陸漸紅的另一面,沈風月就徹底斷了勾引他的念頭,這樣的一個男人不是她所能勾引得了的,或許有可能把身體交給他,但是想牽制住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