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瑾這麼說,陸漸紅心裡也猜出了個大概,還真是世態炎涼啊,都說人走茶涼,這完全是人走連茶都沒有了。
陸漸紅心裡暗自留了意,便也不再去多問,道:“小瑾,我該走了。”
“不送了。”趙瑾站在門邊看着陸漸紅漸漸遠去的身影,咬着嘴脣,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陸漸紅其實是看到趙瑾久久沒有進屋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許只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纔會好過一些。
隨便開了一間房,陸漸紅住了進去,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平靜,他本來想留下一些錢的,可是他知道,以趙學鵬和趙瑾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要他的錢的。陸漸紅一直在考慮,如何能改變趙學鵬一家目前生活上的困境,可是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同時,陸漸紅也在想,以龍翔天的能力,即便是局勢再被動,也不至於照顧不上趙學鵬吧?
當然,這些都是他一閃而過的念頭,想到這裡,陸漸紅不由想起了龍飛,這小子最近好像失蹤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便摸起電話,不過他打的不是龍飛,而是米新友。
響了一陣沒有人接聽,又過了幾分鐘,米新友回了電話,很是開心地說:“小鹿,我剛剛在洗澡,怎麼想起來打電話給我?”
聽到米新友這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陸漸紅沒來由地一陣溫暖,人生在世,知己難求,米新友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之一,便笑道:“想你了唄。”
米新友失笑道:“我呸,你這個大玻璃。”
陸漸紅哈哈笑了幾聲,道:“最近又在搞什麼項目?一直沒見到你們?”
米新友道:“你老兄忙着做官,哪裡顧得上我的死活啊,一點都不關心人。”
聽米新友的樣子,好像真在搞什麼,陸漸紅不由道:“裝逼可是會遭雷劈的,趕緊交待。”
米新友笑道:“也沒什麼,造人剛剛成功,忙着在家陪老婆呢。”
“看不出來啊,這麼說,還在燕華啊。”陸漸紅笑道,“那就不叫你出來喝酒了。”
米新友一聽,趕緊道:“你在燕華?在哪?我馬上過去。”
陸漸紅道:“得了吧你,還是多陪陪老婆吧。對了,龍飛呢?”
米新友卻嘆了口氣,道:“電話裡說不清楚,見面再談吧。”
陸漸紅怔了一下,也不知道龍飛是個什麼情況,便把住的地方告訴了米新友。
米新友很快就到了,陸漸紅將米新友迎了進來,扔了根菸過去,米新友接過,笑道:“現在檔次很高啊,都抽特貢了。”
陸漸紅直接把剛拆開頭的那包煙扔了過去:“給你撐撐門面。”
米新友卻之不恭,陸漸紅道:“弟妹呢?”
“有保姆照顧着呢。”米新友抽了一口,道,“你怎麼有空來燕華?”
陸漸紅白了米新友一眼,道:“真是孤陋寡聞,過幾天,我要到燕華工作了。”
米新友蹭地跳了起來,道:“真的假的?騙人可是也要遭雷劈的。”
陸漸紅哭笑不得:“我騙你有意思嗎?對了,龍飛什麼情況?”
“唉,都是女人惹的禍。”米新友嘆了口氣道。
“女人?”陸漸紅瞪大了眼睛,“他不是要跟裴玲玲結婚嗎?怎麼又搞起別的女人了?”
米新友道:“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總之鬧得很不可開交。唉,女人啊,真的太小心眼了,哪個男人不花心啊,龍飛也就是玩玩,裴玲玲就當真了。”
陸漸紅不由愕然道:“龍飛縱橫花叢這麼多年,什麼女人沒見過?能讓他去花心的,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沒見過,不過聽龍飛說好像是什麼秘書長,姿色一流,唉,這小子什麼女人不能玩,非得去玩公務員,仗着自己老子是省委書記就胡搞,天理不容啊,這下好了,東窗事發,被裴玲玲發現了。不過我還真佩服裴玲玲,她也沒怎麼去鬧,只是聽說跟龍飛平靜地分了手,我也只是聽說,打電話給龍飛他也不接,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能太八婆。”
陸漸紅聽了,心裡一動,秘書長?不會是景珊吧?
陸漸紅不由皺起了眉頭,景珊會這麼做嗎?她難道不明白這麼做的後果?
見陸漸紅神色下沉,米新友也沒想太多,還以爲陸漸紅是在爲龍飛的事心焦,便道:“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他,看看接不接?”
陸漸紅擺了擺手道:“算了,那是人家的私事,咱們爺們過問那麼多幹嘛,得了,弟妹有身孕,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警告你,你不要玩紅杏出牆之類的花樣。”
米新友道:“怎麼會?倩如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怎麼都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大作,米新友看了一眼號碼,面色一變,趕緊拿起跑進了衛生間,便聽到裡面米新友道:“媽的,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咱們兩清了,你要是再胡鬧,小心我要你好看。”
陸漸紅不由搖了搖頭,奶奶的,這年頭都什麼人啊,不過大哥不說二哥,自己豈非也是一丘之貉?只不過關係搞得比較融洽而已。
待米新友出了來,陸漸紅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啊,小心後院起火。”
米新友似乎很怕陸漸紅說這些,忙不迭地道:“我是趁着出來買水果的功夫來的,趕緊得回去,免得她等急了,明天中午,咱們好好聚聚。”
送走了米新友,陸漸紅有點笑不出來了,此時的心情有點奇怪,其實按說,他跟景珊之間除了肉體關係並沒有其他的,當然,感情還是有一些的,只是這種感情與安、高、孟之間還有着很大的差別。按理說,景珊怎麼着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只是隱隱中還是有些不自在,這是男人的天性。就像狗一樣,哪怕是吃得再飽,盆子裡的食也不許別的狗染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