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內一派萎靡的氣息,太后早已是見怪不怪。然今日卻不見任何嬪妃環繞在皇帝左右,皇帝也沒有安歇,這無疑加大了太后的怒意,身邊的小太監倒是真的要遭殃了。
皇上和太后兩邊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可他偏偏被夾在這中間左右爲難。皇上見了太后,竟沒有半句言語,只是冷着臉對跪在地上的太監說道:“小祿字,難道你聽不懂朕的話?朕不是明明白白的說了,任何人不得打擾。”絲毫沒有給太后留情面。
這一切究竟是太后的可悲,還是皇帝的愚昧可笑?一旁的太后臉色早已變得煞白,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這般對待自己。
“逆子,連自己的母后都要看你的臉色不成?你究竟被那妖女下了什麼魔杖,竟會變成這般模樣。這還沒有被封爲皇妃,你竟這般癡迷,以後還能了得。
你若答應母后將這妖女處死,要多少美人母后都答應你。絕不再阻攔!”太后似乎在下最後的賭注。
“母后?您說我是給孟菲雨封個什麼名號好呢?嬪妃?貴妃?還是直接封后?不行,皇后之位還沒有空出來,還是等朕貶了皇后以後再另行封后也不遲。不如就封爲仙貴妃怎麼樣?恩,飄然出塵,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就封爲仙貴妃了。”說着便直接擬旨,並沒有直接回答太后的問題,但是又是對太后的極大諷刺。
“你…”太后已經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好一會才又開口說道,“哀家究竟哪裡待你不好,竟會讓你今日如此對待哀家?哀家畢竟是你的母后啊!”太后說着眼淚就要下來,全然沒有闖進建章宮時盛氣凌人的陣勢。
“十年前的錯誤,母后還想讓皇兒再犯一次嗎?皇兒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難道不是拜母后親手所賜嗎。現在您又用同樣的戲碼來威脅皇兒,您覺得皇兒還會像以
前一樣少不更事,任由您擺佈?
如果您不想要繼續難堪,希望您不要再過問此事。如果您爲難孟菲雨,就莫要怪皇兒到時不認您這個母后。”皇上說完沒給太后留下任何再次開口的機會,便轉身進了內殿,留下呆立在建章宮殿內依舊無法回神的太后。
“十年了,他終究是無法原諒哀家。難道哀家當初真的做錯了嗎?不過是一個女人,哀家只不過是幫他選擇了江山,沒想到竟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太后滿臉淚水,在嬤嬤的攙扶下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建章宮,嘴裡還細聲的叨擾着。
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如獲大赦般,癱軟在地上。
方纔真的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只是這太后和皇帝的關係怎麼會這般,剛進宮不久的小祿字爲此感到很是迷茫,但是再愚鈍的奴才也深知,主子間的事情不是一個奴才能到處打聽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太后和皇上之間肯定存在什麼問題。
翌日清晨,一道聖旨打破了別院的寧靜。一夜的風起雲涌,可知這一夜有多少人無法安枕入眠。經過一夜的洗禮,婉兒的心平靜的如同死去一般,再也沒有任何波瀾。
她已經安然的接受這一切,儘管這一切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不公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孟氏之女孟菲雨,端莊有禮,品貌兼修,深得朕喜愛,特封爲仙貴妃,賜居玉寧宮,擇吉日行冊封大禮。以表朕之心意。欽此。”來傳旨的正是昨日的太監小祿子,今日已經升值爲總管,完全沒有了昨日擔驚受怕的模樣。
“謝皇上擡愛。”婉兒接過聖旨,便想攙扶王妃起來,這時來傳旨的太監卻提醒道:“您如今貴爲貴妃娘娘,凡事要注重禮節,以免讓她人落了什麼把柄。”
“妹妹凡事還是小心爲妙。”說着王妃便自己
起來了,現在王妃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起來的時候難免有些吃力,可以看出她是在極力的忍耐着。
一旁的婉兒看着很揪心,因爲她真的當王妃是自己的姐姐,相處了一年有餘,她和王妃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感情。
“有一事還要勞煩公公,不知公公可否行個方便?”說着便把手上的玉鐲往公公的手裡塞。
“娘娘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現在誰人不知娘娘深受皇上的喜愛,他日還望娘娘多多提拔纔是,娘娘有什麼事情景觀吩咐一聲便是。”說完並沒有收婉兒遞上去的玉鐲,婉兒也便沒有再多推辭了,不然顯得矯情,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這個小太監倒還算機智,可以收爲己用。
“既然公公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那本宮就不客氣了,”婉兒很快就適應了自己娘娘的身份,隨人尚未行駛冊封禮,但是每個人都清楚,從聖旨下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娘娘了,冊封禮也只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現在本宮要見皇上,還要勞煩公公帶路通報一聲可好。”
小祿子似乎沒有想到這位新冊封的娘娘會如此心急,但是自己都已經把話說道了這個份上,也就無法再推辭,眼前這位主子明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日後巴結還來不及呢,不管她是處於什麼目的和動機,自己只是幫忙通傳一聲,本分之內的事情也不算有什麼僭越之說。
若是因此得到這位娘娘的垂憐,倒也不失爲一樁好事。日後自己的腦袋也算可以結實的長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那娘娘收拾一下,奴才這就去通報,稍後給娘娘回信,娘娘看可好?”他覺得這樣做比較穩妥,既不會直接衝撞皇上,也不會讓娘娘失了面子,自己還能明哲保身。
婉兒沒多說什麼,表示贊同,便和王妃一同進別院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