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懷中抱着渾身是傷的重無縈,剛想將她抱出死牢,突然想起,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刑犯,沒有安懷的聖旨不能出地牢。
“你們……”安景看了一眼跟着他的幾個小廝:“快去搬一個洗澡桶來,先打一桶清水,再叫幾個宮女過來。”
“這?景王爺這恐怕不合理吧?”小廝相互看了一眼,提醒着他。
“皇上讓我做監斬官,可是現在這犯人都快死了,我做什麼監斬官?”安景抱着重無縈就往牢房走去。
“可是……”
突然想起了什麼,安景停下腳步:“再拿兩牀被子。”
吩咐完之後,卻看到兩個小廝一步未動,安景氣惱的大吼:“還不快去,上面怪罪下來,由本王擔着。”
兩個小廝,這才反應過來,唯唯諾諾的跑出牢房。連柳也停下教訓小梗的動作,鞭子一勾,兩枚小刀朝阿素飛去,擦過她的手腕,阿素的手瞬間就自由了。
“還不快去照顧重二小姐。”連柳看都沒看她一眼,扔了手中的鞭子,揹負着雙手。
阿素忍着渾身的疼痛,追着安景而去,連柳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梗,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
“你知道阿葉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想毀了我唯一能對阿葉彌補的事,當心我讓你……”連柳接下來的話沒有再說。
小梗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搖着頭,害怕的看着連柳。
連柳鬆開小梗,又喚來兩個人。
“你們兩個,將她帶回去,等我回去再做處置。”
聽到連柳的話,小梗的瞳孔瞬間放大,剛想說什麼,連柳已經站起身離去。
“是!”
兩人架起小梗不顧她是否反抗,直接拖離了死牢。
皇宮的御書房內,安懷靜靜的聽着隱秘衛向他彙報死牢中發生的一切。
“有趣!有趣!”安懷直拍手叫好:“傳令下去,景王爺要做什麼,讓他們儘管配合,你帶上幾個人,把安濉給寡人盯緊了。”
“是!皇上!”隱秘衛接下命令,轉身離去。
御書房內,安懷放下手中的奏摺,臉上帶着滿意的笑。
ωωω▪TтkΛ n▪℃o
“鬧吧!鬧吧!越鬧越好!重無縈,你真不愧是一枚好棋。”
安懷看向死牢的方向,彷彿看到了死牢中那混亂的場景。
牢房中,擺着一個大桶,裡面裝滿了冷水。
“景王爺,水打好了!”
連柳給重無縈喂下一顆藥後,走到木桶旁,從懷裡拿出另一個藥瓶,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進去。
兩人帶着一干人等退出死牢,其他人趕緊用布將一眼就能看完的死牢遮起來。
兩個丫鬟將重無縈身上的衣服脫掉,扶進桶裡。泡在水裡的重無縈只覺得原本火辣辣的感覺被得到了緩解。
不能睡,重無縈,你還不能睡……快醒過來啊!
昏迷的重無縈在意識中不停的提醒自己,現在孩子還沒有下落,她怎麼能睡着。
終於,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守在一旁的丫鬟開心的拍手。
“醒了,醒了……重二小姐醒了。”
牢外,安景和連柳聽到裡面的話,同時跨進牢房。重無縈沉着臉,瞪着她們。
“小縈……”
“縈……”
兩人看到重無縈的目光,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過身背對着
她。
“我什麼都沒看到。”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出去……”
重無縈有氣無力的說,兩人還是很有君子風範,同時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整個人桶裡的水都被血染紅,兩個丫鬟將重無縈扶起來,拿出一盒藥膏,小心翼翼的給她處理着傷口。
“嘶……”每一次丫鬟給重無縈上藥,重無縈都疼的倒吸一口氣。
“對不起,我儘量輕點。”丫鬟趕緊道歉。
若是換做平時,讓她們服侍一個死刑犯她們纔不樂意呢,可是牢房外守着一個王爺,一個國師,她們可不敢得罪眼前的這個人。
連柳黑着臉,大步走開。安景笑了笑,掀開牢房的布走進牢房裡。
“你們下去吧!”安景端着王爺架子,讓兩個丫鬟退下。
“是!王爺!”
兩個丫鬟退下後,重無縈嚶嚶的哀嚎,好像真的很疼一般。
“國師已經走了,不用再裝了。”
重無縈只穿了褲子和肚兜,安景也不避諱,直接走過去坐在牀邊。
“彼此,彼此……”重無縈自顧自的穿上衣服。
“這麼說來,我們倒是挺般配的?”安景靠近重無縈,伸出手輕撫着她的臉。
“是嗎?”重無縈撇過頭:“我怎麼覺得,我跟你可不是一路貨色。”
安景也不惱,拿過一旁的藥膏,摳出一些,放在手心裡,揉搓了一會兒,往重無縈臉上而去。
“這國師大人也真是大手筆吖!”安景給重無縈擦完臉後,收回手,放在鼻翼間聞了聞:“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藥膏。”
重無縈沒有說話,她等着安景的下文。
“昨天宴會上,給你吃的那顆藥也是,極其的珍貴,其中的珍惜藥材就達到三樣以上。”
安景見她還是不說話,又繼續說:“今天你受這麼重的傷,能撐過來,那顆藥可起了不少作用。”
“我本就是將死之人,這麼說來,這藥被我吃了還真是暴遣天物了。”
“這麼裝下去,有意思嗎?”安景微笑的看着她。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當然得做些有意思的。”重無縈纔不理會他。
“如果,我有辦法能讓你逃過一劫,你……”願不願意?
重無縈伸出手打斷他的話,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就是拒絕咯!”安景低着頭,像是在對着重無縈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沒病吧?”重無縈疑惑的看着他。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會吩咐他們,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安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最後兩天,還是好好過,別委屈了自己。”
“你走可以,把阿素還我。”重無縈看着安景走出牢房,在背後嚷嚷
安景停下腳步,手一揮,阿素就從審訊室走出來了。
連柳回到驛站,輕蟬被兩個黑衣女子看在房間裡。連柳沒有去理會她,轉而走進另一間房間。
另一間房間裡,小梗狼狽的躺在地上,連柳走進去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國師大人,小梗知錯了,求國師大人開恩。&rd
quo;小梗抓着連柳的衣角,不停的求饒。
“來人。”連柳一腳踢開她,朝門外喊着。
房門立馬被打開,走進來幾個黑衣女子,整齊的站成一列。
“今日,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違揹我的後果。”連柳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
“給她灌下去。”連柳看了一眼離小梗最近的女子。
“不要,不要……國師大人,饒命啊!公主,你答應過我的……”小梗看着連柳手中的藥瓶,害怕的直搖頭。
女子恭敬的接過藥瓶,走到小梗面前,蹲下身子,不顧小梗的反抗,直接給她灌下。
“你們在做什麼?”輕蟬再次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沒人了,剛準備離開,就聽到了小梗的聲音,沒想到推開門一看,就看到了小梗被迫喝下什麼。
輕蟬走進去,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梗,好像沒什麼事,還有活着。
“你給她喝了什麼?”輕蟬看着連柳。
“既然公主這麼感興趣,那就一起來看看反應如何?”
連柳的話,剛說完,一個黑衣女子就爲輕蟬端來一個凳子,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放好。
小梗看到輕蟬進來,臉上帶着笑。
“國師大人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該婚配的年齡了,本公主看小梗就很不錯……”
“啪……”輕蟬話未說完,連柳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輕蟬的面紗也被打掉了,捂着被打的通紅的臉,憤怒的瞪着他:“大膽連柳,你竟然以下犯上。”
“公主,涉世未深,還是好好學學做人的基本吧!”連柳平靜的看着她,似乎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
“你竟敢教訓本公主。”
連柳輕笑着,站起身在輕蟬的肩上輕輕一點,輕蟬渾身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輕蟬心虛的看着連柳。
“臣,想請公主,看一齣戲。”
連柳陰狠的看着小梗,黑衣女子將輕蟬扶到位置上坐着。
藥效似乎開始發作了,小梗渾身就像被千萬只螞蟻撕咬一般,剛開始還能忍住,到後來完全不能忍。
小梗不停的抓着皮膚,很快她把自己抓的看不到好的地方了。
輕蟬看着這一幕,睜大眼睛,驚悚到連尖叫都忘了。
“啊……”小梗的眼角開始流出血,她開始往輕蟬的方向爬去:“公主,你說過,你會爲我做主的……”
“公主……”
連柳朝黑衣女子使了一個眼色,黑衣女子出現在小梗身前,伸出腳,直接將她踢出老遠。
小梗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最後沒有一點氣息。
“啊……”輕蟬剛要大聲喊,黑衣女子在她的喉嚨處點了一下,尖叫聲戛然而止。
“以後,你們給我記住自己的身份,若是再敢出任何問題,下場,你們知道的。”
連柳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多言。
“有什麼疑問,等回到漓國,你可以問王后。”連柳平靜的看着輕蟬:“如果覺得,這一個坎很難過,就找她們,要點忘憂粉,服用一點,就可以忘記這一幕,切記不可多服用。”
連柳吩咐完,就讓黑衣女子,將輕蟬送回去,並且讓她跟在輕蟬身邊伺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