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春萍喚了一下。
蘇晚珍放下手中的醫書,“怎麼了?”
“永和宮遇刺,柔德妃受驚心悸的病再次發做,據說這一次很嚴重,不曉得能不能挺過去……”
蘇晚珍笑了一下,“可不能死了,本宮還在想着她這麼努力的讓後宮的女人有了身孕,就這般的死了,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這些人?所以,你們隨本宮去看看……”
春萍垂着頭與太監高遠一同跟在她的身後向永和宮走去。
蘇晚珍知醫理,所以一個兩個懷孕她還不覺得怎麼樣,緊跟着七個八個的有了,她能不多想嗎?
暗地裡一查,竟然發現這北幽的公主一進宮就送了各宮各殿許多嬪妃的禮物,而這禮物中都有一串檀香木的佛珠,不但價值連城,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助孕!
因爲那串佛珠是泡了多種藥材的……
而這些宮妃能懷孕,是因爲將這個東西長期戴在身上,再加之小日子後七八天與上官鈺行了房,就有了七成以上的把握,只是,爲什麼她知道這麼多,可她自己卻沒有身孕呢?
還有,她這是爲了哪般?
蘇晚珍想不通,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行動,再說這柔妃也沒有對自己怎麼樣,所以,蘇晚珍在看,如果其它嬪妃可以除掉她,那麼她也就省些事了!
永和宮,太醫們裡裡外外,一個個眉頭緊緊的皺着,可卻沒有一人能拿出辦法都轉頭看向坐在一邊,老神在在喝茶的秦御醫。
最後,院判陳太醫走向前,雙手一抱拳,“秦御醫,不知道您可有什麼好法子?”
秦紅蓮臉不紅氣不喘的,放下手裡的茶杯,擡頭給陳院判一個眼神,要知道,他現在心情可好了,因爲剛剛狂仙兒不但沒有發飆還偷偷握了他的手,雖然是在他手心寫了字,可是,那癢癢的感覺真好。
不過,她剛剛寫什麼來着?
只記得手心傳來的柔軟,秦紅蓮都沒注意到其它,不過,等一會再問吧。
“沒辦法!只能等了,因爲我剛剛給公主的藥中缺了一味千年雪蓮,可惜採回來的,卻是一朵死蓮,藥效差的可不只是一星半點……”
陳院判聽到那千年雪蓮心就提的老高,不管是不是死的,能看到他就知足了,於是陳院判湊了過來,“秦御醫,那雪蓮全部入藥了嗎,老夫學醫五十幾載,還從未見到真正的千年雪蓮呢……”
“你想看?”
秦紅蓮笑米米的,兩隻手相互搓着看了一下陳院判。
陳院判點頭如搗蒜,心下激動着。
“行,等着公主一會醒了之後,你就去我的藥房吧,隨便看!”
秦紅蓮好大方的說道。
陳院判急忙道,“秦御醫說話算數啊,老夫可不經讓,一會娘娘的病情緩和了,老夫定要前往。”
秦紅蓮擺擺手,又摸摸嘴,話說,這手心還有一點香味,嗯嗯,這手不洗了!
正在這個時候,蘇晚珍走了進來。
“給皇后娘娘請安……”
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獨獨秦紅蓮仍坐在椅子上。
“大膽奴才……”高遠喝斥了一聲,然而秦紅蓮連眼神都未給他一個,人已經進了內殿了!
蘇晚珍搖了搖頭,“高遠,秦御醫不是宮中的人,不要用宮中規矩來約束他。”
“可是娘娘,他是柔德妃的奴才,而柔德妃現在已是東嶽的妃子,他見到您怎麼可以這般無禮?”
“呵呵……”蘇晚珍笑了一下,只是看了高遠一眼,高遠身子一哆嗦就垂下了頭。
只是,他卻咬住了嘴脣,因爲他早已恨上了秦紅蓮。
想他高遠在後宮中,哪個奴才不巴結他,可這個假男人,哼,跟他要點藥,他給的又是什麼?
高遠眼中閃了閃,跟在蘇晚珍的身後進了內殿。
上官鈺正坐要*邊,看到蘇晚珍點了下頭,道,“皇后來了。”
“臣妾來看看柔妃妹妹,皇上,您的事多,不如這裡交給臣妾吧。”蘇晚珍說道。
“閒雜人等請離開,公主要保證空氣的流通,不然心悸會更加嚴重!”秦紅蓮頭也沒擡一下就開了口了。
蘇晚珍對春萍和高遠點點頭,兩個人就退了出去。
而*上,狂仙兒的臉色很不好,就連左臉的曼珠沙華似乎都沒有以往那般豔紅!
一邊的阿二給蘇晚珍搬來了凳子,“娘娘請坐!”
隨後木靈給倒了茶水。
因爲青檬受傷,內殿裡只有木靈與阿二在伺候着。
上官鈺並未說話,他一直握着狂仙兒的手,雙眼沒有離開狂仙兒的臉,因爲他現在竟然產生了一絲內疚!
這種感覺,只有在當初默認蘇晚珍殺死慕容晚晴和上官古寧的時候,出現過一絲絲,但跟他的江山比起來,他毫不後悔!
而此時,這個北幽的女子竟然也可以撩起自己的心,而她,除了無限的溫柔和包容給自己,似乎再沒有做什麼。
她很安靜,安靜的讓他不知何時對她產生了感情。
要知道她都沒有像慕容晚晴那般爲自己做什麼,卻讓自己戀上了她的溫暖!
而蘇晚珍看到這樣的上官鈺愣了一下,再轉眼去看*上睡着的女子,蘇晚珍的心不安了。
她以爲,上官鈺是無情的男人,可是她更知道,這樣的男人,一但放下感情,那就如飛蛾撲火一般,可惜,他的感覺不是給自己也沒有給慕容晚晴!
“皇上……”
“皇后回吧,後宮的雜事繁鎖,你要多休息。”
上官鈺低聲的說了一句。
蘇晚珍的臉色不大好看,可看着上官鈺那堅持的樣子,只好離開。
安德全送蘇晚珍出了殿門,蘇晚珍看了看他,“好生伺候着皇上,如果皇上有個什麼萬一,小心你的腦袋!”
蘇晚珍的眼裡沒有感情,而她的話對安德全只是一個警示!
安德全斂下心神,“娘娘放心,奴才就是拼了命也會護皇上週全!”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別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子!”說完話,蘇晚珍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開。
……
“皇上,吃些東西吧……”安德全看着仍坐在*邊的上官鈺輕聲說了一句。
“德全,朕不餓!”
安德全心下微酸,他突然發現自己出的這個竟是個叟主意!
不但柔妃娘娘被嚇的臥病在*,就連皇上也不吃不喝。
這時御林軍統領許芳在外求見。
上官鈺走了出去,“可查到刺客的身份了?”
“皇上,刺客死命抵擋,臣不得以,只好放箭,所以,刺客死了!”許芳垂着頭說道。
上官鈺擺擺手:“退下吧!”
許芳離開後,青檬卻走了進來,“奴婢代我家公主謝謝皇上。”
上官鈺看了她一眼,“你的傷也未好,回去休息吧。”
其實讓許芳這樣做無非就是給永和宮一個交待而以,畢竟那是怎麼回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青檬道,“皇上,奴婢的身子無礙,只是,您不吃不喝,公主醒來必定十分難受,難道皇上想看到公主再次傷心嗎?”
上官鈺怔了一下,隨後點頭,“那好,你們好生伺候着,朕一會再來!”
上官鈺帶着安德全離開,鬼醫伸手推了推青檬,“給你藥,吃下,運行內力七個周天,很快痊癒的。”
青檬點頭,一邊的木靈則拉着她走了出去,而阿二隻看了一眼鬼醫,也走出內殿守着了。
鬼醫伸手捏了藥丸,塞進狂仙兒的嘴裡,沒多久狂仙兒睜開了眼睛。
正好望進鬼醫的雙眼中,突然的,她竟然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異彩,狂仙兒心道不好,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雙眼被秦紅蓮的目光緊緊的揪住,一絲也措不開。
秦紅蓮嘴角一挑,將她拉起來,可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看着狂仙兒,心底越發的感覺到了滿足。
伸手輕輕的摸上狂仙兒的臉,然後拇指停在她的脣上,來回的撫摸,再然後是她纖細的脖子,隨後是目光落下了狂仙兒的胸口,那一起一伏,秦紅蓮嚥了口水,手在抖,要不要摸下去?
女人的胸,他不是沒看到,也不是沒摸過,但是,那些都是死人,是他研究醫學用的,可是現在,摸下去,會有什麼不同嗎?
狂仙兒知道自己中了鬼醫的招,她就不信以自己這強大的抑制力,會解不開他的攝魂術!
所以,當秦紅蓮下定決心摸一下試試的結果就是被狂仙兒拍飛出去!
“噗——!”
鬼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完了,他被攝魂術反噬,內傷嚴重!
他知道同樣的法子不能對狂仙兒超過兩次使用,所以,他給她解了軟筋散,隨後下了攝魂術。
但是狂仙兒的精神力量很強,他便要用更強大的內力去控制她,所以,當狂仙兒解開攝魂術後,他被反噬的就更加嚴重了!
可狂仙兒哪裡還管這些,前有軟筋散後有攝魂術,新仇加舊恨,讓她飛身而起,抓着鬼醫,“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就是一頓胖揍!
“死男人,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強大的內力加上狂仙兒的憤怒,手下毫不留情,等到發現不對的時候,秦紅蓮就變成了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軟軟的倒在地上,嘴邊的血一直留啊留啊留個不停……
秦紅蓮一直都裂嘴笑着,他這一生,一直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讓他改變,而他改變的心甘情願!
自己的攝魂術有多厲害,他比誰都清楚,再加上狂仙兒這麼一頓揍,秦紅蓮想,他沒個兩三個月是好不了了。
等到狂仙兒停下來後,才發現,地上血很多,而秦紅蓮就跟個血人一樣,只是看着自己,眼裡一片溫柔。
狂仙兒突然的愣住了。
再想到鬼醫最近的不正常,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你……”
“你還生氣嗎?”秦紅蓮氣若游絲,伸手摸着她的臉,“你要是不解氣就再打,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狂仙兒又拎起了拳頭,然後在看到鬼醫的雙眼,莫名的狂仙兒放下了手,將他拉了起來。
“你先養傷……”
然後秦紅蓮卻拉住了她,“你告訴我,爲什麼,我看着你就很舒服,看不到,我就不爽?”
“你還有精力說這些,看來,你的內傷並不重了,不要帶我再打你一次?”
狂仙兒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至少她重生後從來沒有想過感情的事,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爲了報仇!
如今被鬼醫這樣一個不將任何事放在眼裡的男人所提起,她心底慌了,只能用冷臉和假裝的兇狠來搪塞他,可是她的心底,卻莫名的有一些傷!
只是這傷是爲了什麼,她不知道。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兩人皆是一驚,隨後聽出是木靈的腳步,才放下心來。
木靈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怎麼一轉眼兒的功夫,這兩就掐上了,而且還是一面倒的狂仙兒完勝!
鬼醫彆扭的站起身來,木靈則立刻倒了一點藥粉在地毯上,拿了抹布將地毯清理乾淨,而狂仙兒則轉過了臉,不去看兩人。
鬼醫卻走過來,伸手想拉狂仙兒,狂仙兒閃身躲開。
鬼醫怔了一下,“今天的這戲你還有得唱,我先走了。嘶……”
隨後裂嘴,似乎很疼一樣,然後身形一閃就離開了內殿。
倒是狂仙兒瞪着他離開的方向,心底有了絲異樣,這一路從北幽到東嶽,她一直在榨取鬼醫,只是,這樣的自己,怎麼就讓他上了心了呢,怪人一個!
“哼!”狂仙兒冷哼一聲,肚子裡傳來了“咕嚕”聲,伸手揉揉,“木靈,有吃的嗎?”
木靈似乎沒有看到這兩個彆扭的人,點了頭端了點心過來,“公子先墊墊底,回頭奴婢給你弄好吃的。”
“嗯。”狂仙兒一邊吃一邊道,“我不能這麼快就醒來,讓上官鈺太不把我當一回事了,所以,這一次一定要病的久一點……”
木靈:“那要病幾天?”
“五天吧,至少也要給青檬討一點甜頭回來!”
狂仙兒眼睛一眯,安德全的心都在上官鈺的身上,所以,對於自己還和表檬他是一點沒留情!
這個仇她計下了。
所以,狂仙兒這一次醒來,卻是在五天之後!
“娘娘醒了?”月荷問道。
木靈與青檬直點頭,“月茶,你去告訴皇上一下,我們來給娘娘弄吃的。”
“欸。”月荷轉身離開了。
木靈與青檬端着吃食回了內殿,就看到狂仙兒已經倚在*頭上了。
狂仙兒急忙抓過來,大口的吃着,一碗燕窩很快進去一半,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狂仙兒將碗快速的塞到木靈的手裡,臉上立刻現出病態。
“娘娘,慢點吃……”
適時的,木靈配合着說了句話,正好被進門的上官鈺聽到。
“柔兒……”上官鈺大步走進來,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扶到自己的懷中,“你感覺怎麼樣?”
“皇上,臣妾好怕再也看不到您……”
狂仙兒眼中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下子掉了下來。
木靈看的那叫一個驚奇,要知道她的眼晴裡從來流不出淚來,可不想公子竟然說掉淚就掉,佩服!
上官鈺的心瞬間就揪到了一起。
“沒事了,那刺客已經被處死了,你覺得怎麼樣,心口難受嗎,身子還是無力發冷嗎?”上官鈺緊緊的擁着她,此時突然發現,她醒來真好。
“皇上,臣妾無礙了,剛剛秦御醫說,只要臣妾慢慢調養就好,皇上……”
“嗯,好好調養……”上官鈺只是擁着她,心底卻出現了無限的滿足。
“皇上,爲何你這般的憔悴?這下巴上都是鬍子?還琮是爲了西秦在煩惱着?”狂仙兒伸手摸着。
“你啊,剛醒來,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
“臣妾有個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狂仙兒看着上官鈺柔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