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澤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下一下的拍着陸暖伊的背。陸暖伊又低低的說了一句道:“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卻覺得我會慢慢的忘記他,因爲我已經和他告別過了。”
單于澤抱着陸暖伊就像是抱着一個娃娃一樣,他道:“嗯,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還好嶽冉晨出現晚了,陸暖伊這個女人沒有了卻上一段感情是不會開始下一段感情的,可是等到她了卻了和嶽冉晨之間的事情再讓她重新開始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繼續了。
陸暖伊又和單于澤膩歪了一陣,然後兩人一起吃了飯。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好的也差不多了,她對單于澤說道:“澤,那我先走了。”
單于澤道:“嗯,你走吧。記得明天再來看看我。”
單于澤現在知道和陸暖伊提出要求了,要是在今天之前他是不會用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和陸暖伊這樣提要求的,即使他病得再厲害也不會。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道:“嗯,那我明天來看你。”
只是陸暖伊剛剛走出承乾宮的大門就被人攔下了,說是太后有請。
陸暖伊想了一下,這太后總是單于澤的娘,既然要見就好好的見見,要不然的話以後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也就算了。
陸暖伊跟着那人果然去了德隆殿,只是陸暖伊還沒有進去就看見太后的身邊坐着一個女人正和太后在那裡言笑晏晏的樣子。
陸暖伊一進去,那兩個人就都收起了臉上的笑臉。
那個坐在太后身邊的女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陸暖姿。她的身子瞧着已經有些圓潤了。
陸暖伊雖然知道陸暖姿那是怎麼回事,可是心裡到底還是落下了一個疙瘩的。
陸暖伊給太后見了禮,但是她依然像是一個貿然闖入的破壞者。
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陸暖伊卻依舊乖乖的坐下了。
陸暖伊被攔住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單于澤的耳裡,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好,太后宮裡那些人,真的要對陸暖伊做什麼,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單于澤到底還是決定要跟着去看看。
他纔不會允許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東西被人輕易的破壞。而且單于澤也想看看在陸暖伊的心裡他有多重要。
單于澤自嘲的笑,陸暖伊給的越多,他想要的就更多。
陸暖伊一直說她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可是要是她真的是一個自私的人又怎麼會整天把這個詞語掛在嘴上,其實真正自私的人一直都是他纔對。
明明就知道他們一定要在一起彼此需要付出的東西太多太多,可是他還是故意的纏着她,不惜任何的手段。
如果太后真的對陸暖伊做了什麼,那麼責任一定要算在他這個把陸暖伊捲進這樣的漩渦裡面的人的身上。
很奇怪的老太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人倒了茶給陸暖伊喝,都是一個茶壺倒出來的,更何況,陸暖伊不覺得她有用這種低劣的手法害她的必要。陸暖伊對別的不知道,卻知道老太后不是一個糊塗的人。
太后眼睛瞟了一眼陸暖姿,然後說道:“皇后,你先回去。哀家有話要和賢王妃好好的聊聊。”
太后對陸暖姿說話的時候特別的正式特別的刻板。
陸暖姿不滿的橫了陸暖伊一眼,卻還是乖乖的離開了,沒有人可以依靠的陸暖姿地位就是這麼低下。
陸暖伊沒有說話,只是就那樣瞧着太后。這種誰先開口誰的氣勢弱的遊戲陸暖伊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和太后玩,但是她不介意耗下去。
只是陸暖伊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會說:“如果你只是陸府的三小姐,我會喜歡你,這樣的脾氣其實我看着很好,可是你偏偏把我的兩個兒子全部都弄成這樣。讓我實在喜歡不起來。”
陸暖伊眉梢動了動,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譏諷,老太后喜歡還是不喜歡她,陸暖伊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可是也不見得她會給自己背上這樣的黑鍋。
陸暖伊也不管老太后的臉面了,她直接開口說道:“我還以爲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變成這樣。賢王根本就是嫉妒他呀。既然是這樣不管是爭女人還是爭地位,他們遲早都要碰在一起的。最糟糕的是太后你不是總是很偏心。沒有矛盾纔是奇怪的事情了。”
老太后臉上掛不住,即使陸暖伊說的是實話,只是這實話太傷人,只是老太后卻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就算是老太后也是想了很久纔想明白,陸暖伊一針見血的道:“我見過阮桑了呀,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在想她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犯下那麼低級的錯誤呢?這孩子都多少年了沒讓澤知道,偏偏那個時候就讓澤知道了。想明白之後我這心都涼了。”
老太后決定不去招惹陸暖伊這些個了,她決定直接說最重要的那部分,老太后瞧着陸暖伊說道:“陸暖伊,我的兒子不用你來評價。你離開阿澤吧。”
陸暖伊眼角一勾,透着幾分輕蔑,她道:“我不會離開他
,因爲他我已經斷了所有的退路。”
老太后皺眉,繼續說道:“他不適合你,你看見了,就像剛纔那樣會有無數的女人爲他生下孩子,而你根本就放不下,你根本就不適合陪伴他,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嗎?女人要爲了自己早作打算,要不然你現在這樣和他一起算是怎麼回事,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受不了彼此的。”
陸暖伊才知道原來剛纔太后把陸暖姿放到這裡只是爲了讓她看陸暖姿那挺着的身子。
陸暖伊瞧着太后說道:“要是你以後讓我來還是隻是讓我看那些女人就不必了,更何況那些女人我已經見過了呀。而且,如果你可以說動他放棄我,那你就去說呀。如果你能說動他,那也只能說明我爲他做的一切並不值得,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一樣,他會讓我傷心那我也認了,我就當是我自己瞎了眼。”
陸暖伊說的越是篤定,老太后這心裡就越是不痛快,這個女人還真是每句話都拿捏在點子上面,對付別的女人的手段拿來對付她,根本就是白搭。
偏偏對陸暖伊老太后還根本不想着用什麼齷齪的手段,就秋大人還有陸大人對她的態度,老太后就知道不能弄這樣的事情。
可是如果對她下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的親姐妹呢?那麼恐怕誰也怪不到她的身上了。
皇宮裡面有的可多得是污穢骯髒。
比如毒藥。
老太后讓人無意之間漏了一些毒藥給陸暖姿,那女人雖然有些腦子,但是到底沒有聰明到那個地步。
陸暖姿只是以爲自己能弄到這些毒藥不過是因爲無意間從她身邊的一個宮女手上搜出來的。
至於那個宮女爲什麼會準備這些毒藥,卻是說買通了太醫,是想要陷害另外一個宮女的。
陸暖姿把那個宮女讓其他人處置了,可是那包毒藥的藥粉她卻是偷偷的留下來了。
陸暖姿雖然不見得心腸有多好,可是她這輩子其實還沒有見過毒藥是長什麼樣子的、
除了砒霜,其實想要弄到毒藥也是需要渠道的。
陸暖姿的指甲掐進肉裡,那手掌都見了血。
陸暖伊,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總是搶走屬於我的一切,陸暖伊,你該死你該死。
坐在老太后那裡的陸暖伊,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有些人惦記上了。
陸暖伊本來就不把陸暖姿放在心上,這種掉以輕心,無非是因爲她知道陸暖姿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手段可以對付的了她。
陸暖伊在冷笑,老太后瞧着陸暖伊也在冷笑,有的時候要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的。
不過老太后卻接着說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嗎?和冷狄在一起,所以他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結果最後失去記憶和大良的公主在一起,而之後不管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恐怕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你消失在朝國的時間裡面是去了哪裡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嗎?”
陸暖伊現在開始變得有些不耐了,這太后越發讓她覺得面目可憎起來,雖然剛纔就沒有覺得她好過,現在卻是越發的討厭了。
“月王聽說死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和誰都走不到最後的。”
陸暖伊的眼神更加的冷,她瞧着老太后說道:“我應該謝謝你惡毒的詛咒嗎?不好意思,我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呆在這裡了,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老太后忽然開口說道:“你不去看看阿睿嗎?即使是在這裡他也是一直想着你,你對他是不是太狠心了?”
陸暖伊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明明就不喜歡她的,可是隻是因爲顧及到單于睿的心情,就可以開口留下她。
其實有時候陸暖伊真的懷疑單于澤是不是別人生的,雖然當時看見她幫單于澤洗臉,陸暖伊覺得應該不是,但是每次單于澤和單于睿擺在一起的時候,陸暖伊就覺得老太后對單于澤的行爲去特別像是後媽。
陸暖伊冰冷的說道:“不用了,看了你真的是不知道我和你的阿睿是怎麼回事嗎?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他只把我當做陸家的三小姐,他會一直像送我死大雁那時候的態度對我的。說起來還真巧,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醇爺可不是什麼賢王。你說我狠心,你想想他對我做了什麼你再來說我狠心。”
陸暖伊轉身離開,就看見單于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門口。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道:“你怎麼來了,這纔剛好一些,還是不要到處亂走了。”
只是陸暖伊的口氣不太好,單于澤拉着陸暖伊的手往外走,瞧着她那小模樣,然後說道:“受氣了?”
陸暖伊你瞧着單于澤,他就不能等一下再問她嗎?
陸暖伊瞧着他說道:“沒錯,被刺激的大發了,你娘剛剛纔讓我看了一個大肚婆,而且還說我是不祥之人,每次找男人最後都每個好結果,還有要我離開你。”
單于澤瞧着陸暖伊巴巴的說道:“彆氣了,我要心疼你的。”
陸暖伊捂
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就是心疼,心疼的我這裡都要滴血了。”
單于澤眼睛睨着陸暖伊道:“那你還來?”
陸暖伊抿着脣道:“我就是來看看她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陸暖伊也在心中問自己來這裡找氣受嗎?然後又瞧了單于澤一眼,她會來還不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嗎?
陸暖伊剛想變身噴火龍,眼前這個男人就主動說道:“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面纔來的。彆氣了,我娘就那樣。”
陸暖伊涼颼颼的說道:“她剛纔還讓我去見你弟弟。”
單于澤的臉色變得有些僵,他道:“我一定要讓他把你休了。”
單于澤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陸暖伊瞧着他道:“我是沒辦法,那樣逼着他都沒用。”
單于澤眼神有些陰冷,他道:“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那個時候他依仗多大,現在無非是苟延殘喘罷了。而且他篤定你不會真的對他下手。”
陸暖伊瞧着他那蔫壞的眼神,她道:“難道你就會嗎?”
單于澤瞧着陸暖伊道:“我有一萬個理由會,而且你知道我不會,但是他不知道。”
陸暖伊忽然靜默下來不說話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想擺脫和賢王之間的聯繫,從此從他的名下脫離出來。讓她不再是賢王妃,而只是陸家的三小姐。
單于澤接着說道:“我今晚就試試。”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道:“還是別試了,你還沒好,不要和他瞎折騰了。”
單于澤嗯了一聲,至於他到底會不會去試一試,陸暖伊也不能肯定了。
單于澤的眼太亮,陸暖伊總覺得他這次說的話有很大的水分不太能相信。
陸暖伊離開皇宮的時候,直接回淨月山莊去了,她今天沒有去看嶽冉晨。
嶽冉晨看着園子裡面的夕陽,瞧着張峰說道:“你們說她說給她時間理清自己是什麼意思?”
張峰沉默了,這種事情他其實是不好開口的,嶽冉晨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她或許只是在安慰我罷了。可是我卻拒絕不了。”
餘明和張峰對視一眼,這種事情就連勸都不好勸。
嶽冉晨忽然之間眼前一亮,他道:“我決定了,今晚找她跳舞。”
嶽冉晨是騎着馬去的,去的時候陽光剛好完全消失,嶽冉晨把面紗放到馬背上,他的模樣頓時秒殺了淨月山莊無數的人的眼睛。
陸暖伊看見他的時候剛好吃完飯。
陸暖伊瞧着他有些疑惑的道:“你怎麼會現在來,吃飯了嗎?”
嶽冉晨道:“我來找你跳舞,就跳孔雀舞,我還沒吃。”
陸暖伊讓人添了一副碗筷,然後看着他道:“你先吃點。”
嶽冉晨吃完了,很執着的瞧着陸暖伊道:“我們跳舞。”
陸暖伊道:“沒有人幫我們彈琴。”
嶽冉晨的眼就掃過流嵐和輕旋。
陸暖伊皺眉不過還是說道:“麻煩你們了。”
嶽冉晨瞧着她們道:“一人彈琴,一人吹xiao,正好。”
輕旋在心中暗想:我呸,還吹笛,去死去,最近日子好難過,天天不讓人跟着,只好偷偷跟着。
不怪輕旋不純潔,人家那是連細作的基本功都念過的。
陸暖伊瞧着她們道:“那流嵐輕旋麻煩你們了。”
陸暖伊都開口了,不行也要行。
只是等到音樂響起,她們發現嶽冉晨其實跳的很不錯,就是眼神太火辣動作太撩人,她們報告好難寫。
嶽冉晨那動作怎麼看怎麼像孔雀求偶。
明明只是手指還有腰部的簡單變換,卻總讓人覺得帶着強烈的暗示信息,是個女人都會心醉的,而且現如今嶽冉晨那容貌還到妖孽級別的地步了。
陸暖伊一邊跳着一邊努力不讓自己被嶽冉晨迷惑。
她想到自己的決定,就覺得自己總是這麼抵抗一個妖孽她容易嗎?
可是陸暖伊也知道不能腳踏兩隻船,要不然一定會翻船的。
她都能想到翻船之後她的模樣能有多可憐。
只是陸暖伊的耳朵尖還是微微紅了。
嶽冉晨是故意的,故意撩人的伸出舌在脣邊一卷。
故意在某些動作拉住她的手又放開,故意貼着她,讓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陸暖伊連連退後好幾步,她跳舞幾個動作都錯了,而且陸暖伊手腳僵硬的,已經不記得剛纔是在跳什麼了。
嶽冉晨拉住陸暖伊的手,一個旋轉把她抱在懷裡。
那天看見她和單于澤這樣跳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終於在今天得償所願。
嶽冉晨貼着陸暖伊的耳朵說:“伊人,你知道嗎?我有多想你。這小半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除了想你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好做。你陪着我,一起到老好不好。你說過的。我吹笛子,你來唱歌。今天你唱歌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