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紫發現她會認爲陸暖伊的歸來是件好事完全就是她錯了。只有昨晚是讓她覺得滿意的,至少看見陸暖伊氣的倩倩七竅生煙的樣子了。可是到了今天她卻覺得陸暖伊就是個攪屎棍,因爲她辛辛苦苦養的那些漂亮的鸚鵡還有狗狗居然真的讓陸暖伊弄去廚房了。若紫還記得今天她還讓人找了好久這些小寵物,卻是都沒有找到,等到今天午餐的時候她才終於知道那些小東西的去處。
若紫慘白着臉指着桌子上面的菜餚看着陸暖伊道:“這是什麼意思?”
陸暖伊道:“這個,今天早上我起的早,你也知道,鸚鵡好煩,狗也很煩我就把它們捉起來扔到廚房去了,味道應該還不錯,好不容易養到這麼肥,天下第一味的廚子都說是難得的好食材,你嚐嚐看肯定很好吃的。”
若紫顫巍巍的看着那些菜餚,她當然知道這些全部都是好材料,因爲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她親自在眼前看着養大的,不對不能把她的寵物她的寶貝叫材料,就是單于睿也是肉疼的看着那些鸚鵡還有狗肉,這些可不是那些成色一般的虎皮鸚鵡,也不是那些鄉下隨便可以看見的土狗,單于睿的眼神一個勁的瞧着陸暖伊,陸暖伊很是無辜的看着他說道:“這個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昨天就和你說過鸚鵡很肥很適合做菜,你還不是完全就沒有反應。”
若紫幽幽的眼神轉向單于睿,卻發現單于睿也是一臉的肉疼,那些狗還有鸚鵡他奶奶的全是銀子。單于睿發現他們兩個還在這氣着,陸暖伊卻開始衝着一碟子紅燒鸚鵡下筷子了,味道真心不錯,陸暖伊都想說,天下第一味的大廚真是太喜歡了。
倩倩默默的不做聲,竟然在一天之間變了個模樣,端出一臉的小媳婦的表情,也是跟着陸暖伊下筷子,吃了一塊狗肉。
單于睿又是肝疼又是鬱悶,陸暖伊怎麼就還能吃的這麼香?想想那全是他的銀子,單于睿也跟着憤憤的下筷子,若紫受不了的接着吃,她要化悲憤爲食量,太可惡了,她的鸚鵡她的小狗,那小狗白絨絨的毛超級可愛的。不過煮成食物超級好吃的,可是那是她養的,重點是陸暖伊什麼時候對這些小動物痛下毒手來着?
若紫卻是不知道,陸暖伊的這些行爲當然不是真的沒有人知道的,只是知道這些事情的那些人剛好都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罷了。因爲他們是暗衛,既然是暗衛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出現在人眼前的,至於那些平時的侍衛,說實在的沒有陸暖伊厲害,一多半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小動作,就算知道的那一小半看着陸暖伊做這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管,畢竟陸暖伊禍害的只是小動物而不是別的什麼。所以陸暖伊很成功的把這些小東西交給廚子繼續禍害了。
陸暖伊現在在心中要笑慘了,倩倩瞧着若紫變來變去的臉色也是覺得相當的解氣。沒有辦法對於倩倩來說和陸暖伊比起來她對若紫更加的看不順眼一些。說起來單于睿也是個奇怪的性子,明擺着想把皇位搶回來卻沒有弄什麼靠女人整合勢力那一套,他手上本來就有自己的勢力。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過分的驕傲。不過,放着這麼好的機會若紫竟然還這麼軟弱,一點手段都沒有,倩倩當然有理由看不起她的。而且因爲她從前的身份是若紫的丫鬟,所以倩倩更加是處處針對她。這就和那種奇怪的仇富心理是一樣的。憑什麼都是女子她一出身就高貴就有錢她卻是她的丫鬟?這就是倩倩扭曲的心態的由來。
當然,倩倩自然也是在心中痛恨着陸暖伊的但是程度和對若紫的那種又是不一樣的了。
這一天陸暖伊折騰完之後她喝了一杯菊花茶,連着兩天折騰一樣的,再折騰下去也就沒有意思了。至少今天那個叫做倩倩的就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有意思了。本來陸暖伊還以爲這位是位腦袋糊塗的主,沒有想到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腦子糊塗的。陸暖伊又覺得這或許只是倩倩願意展示的其中一種嘴臉,又或許是因爲她覺得用這樣的臉對着若紫會很方便很暢快。
陸暖伊抿着脣笑了,人永遠會有無數種面貌,人總是能戴着不一樣的面具。
就如自己這兩天做的,或許讓若紫看清倩倩的那一套,或許以後她不會吃這一套了也不一定。
陸暖伊揉揉額頭,單于睿那個人果然沒有勉強她的意思。
陸暖伊其實心裡很清楚,單于睿威脅她的那些東西還是有辦法可以化解的,只要單于睿死了就可以了。讓單于睿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個世界上面,以前的陸暖伊或許會覺得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可是現在的她卻完全不會這麼覺得,從雲楓谷離開的時候她的身上可不會只帶着解毒丸的。陸暖伊的眼中閃過一種惡劣到讓人肝膽俱顫的光芒。此時的陸暖伊看
起來就像是一個惡魔。
陸暖伊一次一次的在心中問自己爲什麼沒有動手,最後得到的答案是她還不想讓單于睿死,或許她在等單于睿做點什麼讓她有理由可以心安理得的讓單于睿悄無聲息的死去。如果那樣的話,她會不會不再是原來的她?陸暖伊的雙手從來都沒有沾染過血腥,她會害怕也會心慌,渴死她現在心中最想要的就是讓單于睿這個人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面,她討厭單于睿,討厭極了。
陸暖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房門被人從外面輕易的打開,陸暖伊的眼睛冷冽的如同冰湖一般,她深深的喘息,眼睛裡面帶着莫名的光,讓人看不清她是在想什麼東西。只是進入她房間的人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個人不是單于睿,而是那位只有一隻眼睛能夠看見光明的單于澤。陸暖伊的背脊一下子就放鬆了,她的臉上出了一層虛汗,胸脯起伏不定,足見她的心情的變動有多麼的劇烈。
陸暖伊凝視着眼前這個男人晶亮的眸子,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傷竟然好的這麼快嗎?”
單于澤眯着眼睛打量陸暖伊,他皺眉道:“你剛纔是怎麼回事?”
陸暖伊撅着嘴道:“我沒有,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單于澤雙手託着陸暖伊的下巴道:“你否認的太快了,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你有問題。算了,這件事情我就不問你了,倒是你怎麼會重新回這裡的?”
單于澤盯着陸暖伊,那目光看起來更加的晶亮了,陸暖伊看着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那眼神太犀利了,讓她有些受不了。
陸暖伊瞧着他道:“我回來這裡很奇怪嗎?你忘了,我嫁人了,想回來這裡就回來這裡。”
單于澤擰眉,眼睛裡面的不滿意讓陸暖伊可以清晰的看得見,最討厭的就是他的手因爲陸暖伊語氣裡的不在乎不知不覺之中力氣就變大了,陸暖伊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被捏的有點痛,疼的她直吸氣,單于澤這才意識到剛纔他無意識之中讓陸暖伊覺得難受了,這才放下捏着陸暖伊的下巴的手。不過單于澤的心中又隱隱的覺得陸暖伊欠人教訓,真是太不乖了。
所有的思緒全部都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單于澤瞧着陸暖伊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回來這裡,要不然你也不會把人扔到護城河。”
陸暖伊挑眉,瞅着單于澤,在心中嘀咕,怎麼這件事情不但自己的親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也知道的這麼清楚,看起來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隱秘了。陸暖伊想到那個晚上單于睿老是刺激她,心中還是覺得此人活該。不過單于澤肯定是讓人跟着她了,這點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單于澤看陸暖伊的臉色就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了,陸暖伊的那點心思其實並不是特別難猜的。單于澤開口道:“我也只是不放心你才一直讓人跟着你的,要不然你回來這麼久了我都沒有見你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安心。你那個時候看起來很糟糕,我不想你出事,就算你怪我,我也不會後悔那個時候那樣做。”
單于澤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盯着陸暖伊,顯得特別的誠懇,聽見單于澤用那樣低緩的語調和她說話的時候其實陸暖伊剛纔心中的不滿就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不過她還是開口道:“以後你不要再讓別人跟着我了。”
單于澤紅潤的嘴脣卻只吐出一句話道:“我儘量。”
陸暖伊依舊不滿的道:“什麼叫做盡量,是一定纔是。”
單于澤只是雙手環抱前胸,站的直直的瞧着陸暖伊,卻是一點都沒有想要認同陸暖伊的話的意思。陸暖伊這麼愛亂跑嘴巴又愛刺激人,要是他不多讓人看着她一點,什麼時候她出點問題心疼的不還是他,所以在這一點上他是堅決不願意妥協的,特別是她現在腦子不清醒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竟然又回到這個所謂的賢王府來了,他就更是要讓人好好的盯着她纔是。
陸暖伊眼眸波光流轉,就那樣瞧着他,好以此來表示她的不滿。
單于澤卻完全不受陸暖伊的目光的影響,反倒是覺得她這樣的神情一顯出來,倒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妖嬈,瞧着他有些心癢癢的,很想把她壓倒,一升起這個念頭單于澤的眼神就有些熱,不自覺的舔了一下舌頭。
陸暖伊往後推開一步,瞧着他的舌尖的時候,陸暖伊撇過頭,眼睛裡面多了一層水霧。陸暖伊在心中暗想,其實這個人是有點妖孽的。剛纔那個動作看起來特別的嫵媚妖嬈。陸暖伊不知不覺心中對他的看法竟然和他剛纔對她的看法對上了。只是單于澤若是知道陸暖伊是這樣想的,他心中恐怕不會覺得高興。
他卻不知他本長的就清秀,不是那種呢英俊帥氣到俊
美到極致的類型的,卻是顯得特別的勾人,讓人移不開眼神,只是從前他太陰沉了,他的魅力硬生生的被那份陰沉給壓制住了,現在他卻是打開了那層枷鎖,倒是越來越讓人沒有辦法抗拒他的這種魅力了。陸暖伊現在還不想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奪去所有的注意力,她一定不能真的對他動心的,要不然一定會過的很難過。
不過,就算是陸暖伊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個這裡還沒怎麼樣卻有人很快的耐不住破門而入了,那瞧着單于澤的眼神那叫一個火星四射的,單于睿是真的惱了。單于澤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所以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他卻不想想新婚之夜明知他來了他也是不理會的,卻也只能說是單于睿在這將近大半年的時間裡面變了很多很多,現在的他再也沒有辦法容許陸暖伊被別的男人染指半分。
單于澤聽見了單于睿的聲息,他是練武之人,而且還是很厲害的,單于睿他又是很熟悉的,因此不用回頭單于澤就知道是他進來了,他卻刻意的上前兩步,瞧着陸暖伊就露出了一個更爲妖孽的笑容,就算是陸暖伊見慣了他臉上露出的種種表情,此時此刻卻還是被他臉上的表情給迷惑住了。就在陸暖伊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的時候,單于澤狠狠的吻上了陸暖伊的脣,其中帶着一種霸道的意味,咬的有些重,明晃晃的就在單于睿的面前宣誓主權,根本就是當着他的面給了他狠狠的一擊。
陸暖伊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個妖孽蠱惑了,所以纔會茫茫然的迴應他,此時她的腦子裡面全部都是空空的,就只能感受到他的脣齒之間的溫度,陸暖伊欺騙不了自己的,此時的她是喜歡被他這麼對待的。
單于澤很滿意的更加深了這個吻,他比誰都清楚陸暖伊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是意味着什麼,那隻能是陸暖伊心中對他的防備已經很脆弱很脆弱了,纔會讓他得逞的。看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是值得的。
單于睿真的要氣瘋了,他甚至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單于澤和阮桑總是舉止親暱,那個時候他質問阮桑,她就說總是一起長大的。還總說她愛的只有他一個,結果呢?她選擇嫁的卻恰好不是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總是有各種各樣拒絕他的理由,那現在又怎麼能夠在單于澤的親吻下還能露出一臉陶醉的模樣呢?想到這裡單于睿肺都要氣炸了,然而越是生氣他整個人就顯得越是冷靜,最後他只是冷冷的道:“皇兄,這麼晚闖進兄弟的後宅不妥吧?”
一邊說就一把把陸暖伊從單于澤的身邊拽到自己的身邊,陸暖伊的臉一下子變得爆紅,她剛纔的舉動是迴應了單于澤沒錯,她現在腦子特別亂,她就在想怎麼就能迴應他呢?陸暖伊覺得肯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因爲陸暖伊的腦子太亂,以至於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單于睿那太過大的力度給她的手帶來的痛楚。
單于澤眼睛微眯,似乎還嫌棄單于睿受到的刺激不夠,竟然在那裡火上澆油的說道:“是嗎?可是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我來看看我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單于澤連一點表面文章都不想做,陸暖伊這一次不管是爲了什麼原因纔會回來的,都讓他心中萬分不痛快,最讓他不痛快的手陸暖伊剛纔那種態度分明就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因爲單于澤和單于睿曾經是對手,所以單于澤比外人更加的清楚單于睿的陰險狡詐,還指不定他是用什麼辦法把陸暖伊騙回來的。
單于睿可不在意單于澤審視的眼光,沒錯,他是威脅了陸暖伊才讓她回來的,可是不管他對陸暖伊做了什麼單于澤也沒有資格來管這件事情。單于睿厭惡的掏出手帕擦陸暖伊的脣,毫不在意的道:“如果不能成爲我的,我不介意毀掉這個女人,你既然把她讓了出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單于睿指的是陸暖伊是她親自賜婚的。
單于澤皺眉,這件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很後悔了,只是要是單于睿執意不放手,他也沒有立場能讓單于睿怎麼樣。只要單于睿一天想要用這個婚姻牽絆住陸暖伊,那陸暖伊不管是身在何處也是註定了不得自由。單于澤扭曲了一張俊臉,他現在品嚐到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真的很後悔。如果再讓他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如何也不會再做這樣的決定的。
陸暖伊這個時候也算是頭腦清醒了,她不舒服的動了動手,單于睿這才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他也發現他握的太緊了,只有他才清楚在這一刻他有多麼害怕失去眼前的這個女人,單于睿的眼中露出一抹瘋狂的執拗,這輩子就算是死他也要和這個女人纏繞在一起,就算是恨他也不介意。他不會放手的,絕對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