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的時候,一摸身旁,冰涼的,燕王還沒有回來。塵◎緣@文@學◎網
怔了怔,心裡沒來由的,便有些空蕩蕩的起來。
那種一顆心不知道往哪裡安放的感覺,實在令人心浮氣躁想要抓狂,耳朵情不自禁的便豎了起來,傾聽着外頭的動靜,盼着下一秒就能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
可惜,等她又睡了過去的時候,燕王還是沒有回來。
直到天亮,隱約感覺到**前有人,揉揉眼睛睜開,見燕王坐在**沿看自己,頓時大喜,心立刻被滿滿的歡喜和踏實撐滿。
“王爺!”徐初盈一秒清醒,興高采烈的一骨碌坐了起來,伸手便挽住了燕王的胳膊,笑道“你怎麼坐在這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心情怎麼就這麼雀躍了起來。
或許因爲分別在即,她心裡不捨吧!
“小心!”燕王被她這麼粗魯豪邁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扶住了她,無奈道“你啊,怎麼做了娘反倒比從前更愛折騰起來了!動作輕些,下次不許如此了!”
心裡不免恨恨這女人,就是故意跟他作對呢!從前怎麼都沒見這麼熱情啊?每次半推半就的,他好容易去哄才肯依他,如今倒學會主動了,可惜,他只能乾瞪眼看着!
“爺昨夜在書房胡亂歇了會,醒了就過來看看你,等會還要出去。”燕王一邊說,一邊擡手替她理了理睡得有些亂的秀髮。
手指輕滑而過,觸感極好。他一直很愛很愛她這頭烏油油柔軟的秀髮,最愛的當然是兩人髮絲糾纏的時刻。
原本是打算直接出府的,只是**沒見她心裡到底惦記着,於是就又回來了。
“王爺昨夜沒回來嗎!”徐初盈心情一時有些低落。
“別胡思亂想!”燕王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柔聲笑道“爺是怕擾了你睡眠!”
“我整日裡,什麼時候補覺不得?我還是想你回來,你不在,我睡得纔會不踏實呢!”徐初盈擡眸看他。細白如瓷的蓮瓣小臉在披散下來的烏油秀髮映襯下更顯得小而精緻,楚楚可憐。
燕王哪裡能拒絕得了?一顆心立刻就柔軟了起來,立刻點頭笑道“好,爺今日起便回來陪盈盈!”
看看待的時候不少了,便笑道“這會還早,來,盈盈再躺一會,爺該出去了!”
徐初盈含笑答應,柔順的任由他扶着自己躺下,蓋上錦被,睜着一雙清澈澈的眸子看着他。
燕王輕輕拍了拍被角,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吻,忽又笑道“對了,昨夜盈盈叫人送去的湯,他們都很感激,讓爺替他們向王妃道謝,王妃有心了!”
一副很與有榮焉、得意洋洋的口吻。
徐初盈心中甚喜,展顏一笑,明媚如冰雪初融,山花綻放,“那麼也請王爺轉告他們,這是我應該做的,倒是這些日子,辛苦他們了!”
“嗯,爺一定把話帶到!”燕王愉悅的低笑着,看了看她,這才直起身子轉身走了出去。
心情驀地好轉了許多,脣畔不自覺的洋溢着笑,快樂得恨不得在**榻上打兩個滾。
好不容易,徐初盈才逮着機會跟燕王說起霸州馬場的事兒。
此次征戰少不了要派騎兵,那麼戰馬肯定也要配備,通常是一名騎兵配兩匹戰馬,還不算候補的。
徐初盈的意思,是讓燕王只管派人去霸州三大馬場挑選。
“你我本是夫妻,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分得這麼仔細了!”徐初盈說道。
燕王聽她提及此事便笑道“爺本來也準備跟你說這事兒呢,爺會派人去馬場挑馬,但是該給你的銀子一分都不會少!盈盈,爺纔剛剛把霸州給了你做封地,轉眼又從馬場白拿你的東西,這可不成!這麼一來,爺當時這麼做還有何意義呢?”
徐初盈叫他一番話說的無言,想了想便笑道“王爺既這麼說了,王爺的好意,盈盈自當領受。這樣吧,先給一成預得了,剩下的給我個欠條!”
“也好!那就先這麼辦!如今戶部那邊二十來個賬房正日夜盤賬、清算各項預算支出呢,一時恐怕還真拿不出太多的銀錢給你。只好等這場仗打完了再來清算總賬了!”
徐初盈自然無異議,又道“王爺不得閒,我便把事情一併都說了吧!王爺出征,旁的都好說,只是太妃那裡……不知王爺可有什麼安排沒有?”
燕王一怔,忍不住揉了揉額頭,他竟把這個給忘了!
若放在從前,這根本就不是事,可是現在,他不敢說這話,也不能說。
他甚至不需要考慮就能預料的到,等他離開燕城,鞭長莫及,母妃肯定會找盈盈的麻煩。而這麻煩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後果,誰也沒法預料。
徐初盈看着燕王,眼裡滿是憂慮,苦笑着輕嘆道“王爺,你我既說好了要坦誠相待,我便什麼都不瞞你!你也知道的,我不是容不下太妃,可是,太妃對我成見已深,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肯接納我!到時候王爺又不在,太妃是長輩,我——”
她縱然是王妃又如何?
“爺知道,不怪盈盈!”燕王輕輕撫了撫她的肩背,柔聲道“盈盈可有什麼好主意?”
徐初盈眼睛亮了亮,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主意倒是右一個,好不好還得王爺說了算!王爺出征,太妃娘娘原本就是向佛之人,若親往白蓮庵戒齋祈福,這是王爺之福、將士之福、燕地之福,王爺以爲呢?”
她緩緩又道“王爺不是給了我五千親衛嗎?我會讓他們團團圍住白蓮庵,誰也不準打擾了太妃戒齋祈福,在王爺回來之前,太妃也不會出來的!”
她這是要把元太妃軟禁在白蓮庵。
燕王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裡是贊也不是,不讚也不是,只能說一句真不愧是他看中喜歡的女人,做事就是有魄力!
這種事兒,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敢在他面前說出來。
也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