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便乖乖的向牀榻內側挪了挪,給他騰了地方,燕王解了外袍隨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便上了牀榻,躺在徐初盈身旁,順便將人攬入懷中。
錦被中十分溫暖,帶着她暖暖的體香的氣息,燕王只覺這溫暖從身體一直暖到心裡,渾身無意識的一下子就放鬆了,舒服的輕輕嘆息道:“還是有盈盈在身旁最好!”
徐初盈撞在他懷中,剎那的涼意之後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含糊道:“王爺快睡吧……”
“嗯!”燕王低低一笑,低頭在她帶着溫軟馨香氣息的臉蛋上輕輕吻了吻,閉上了眼睛。
手上卻不太老實,彷彿被什麼牽引着,沒一會兒,就在她身上無意識的揉着捏着。
好像,有種失而復得的踏實感。
徐初盈微微蹙眉,身子微微動了動欲擺脫燕王的毛手毛腳哪裡能夠?
徐初盈忍無可忍,低低慍怒道:“王爺!”
燕王被她這微怒不滿的語氣弄得一怔,心情卻莫名的更好了起來,黑暗中嘴角無聲的輕輕揚了揚,忙陪笑道:“好好、睡覺!睡覺!爺不動了!”
帶着一種做小伏低的味道。
徐初盈:“……”終於清靜了,睡覺不提。
次日一早,徐初盈醒來的時候,發現燕王居然還躺在身側,而自己還被他穩穩當當的攬在懷中,不由一怔:不是說一早要早起上軍營的嗎?
她剛醒,燕王便也睜開了眼睛,看着她笑了笑,道:“盈盈醒了!”
天色已經大亮,徐初盈笑着“嗯”了一聲,忍不住道:“王爺——不用去軍營嗎?”
當然不用去!那是昨晚尷尬窘迫之下隨口搪塞的。
“不急,”燕王笑笑,道:“陪你用了早膳再去也不遲。”
經了一晚上,燕王早已去了窘迫,這會兒從容不迫的很。
徐初盈一笑便沒說什麼,二人起牀。
“盈盈,爺恐怕得好幾天才得閒來看你了,照顧好自己!”膳桌上,看着徐初盈喝燕窩粥,燕王一邊說道。
徐初盈點點頭,笑道:“臣妾知道,王爺無需掛懷!自個的身子,臣妾也不會兒戲的!”
燕王一笑點頭,頓了頓,又道:“也別省事,若身上不舒服,就讓方管事去傳太醫。短了什麼、需要什麼,叫你的人回府,去找桑園!”
徐初盈目光閃了閃,下意識瞟了燕王一眼,笑着說好。
心中是有疑惑的,昨日還說要什麼讓方管事去府裡拿,今日就變成叫她的人去找桑園了……
徐初盈也沒多想,因爲不用想也知道,昨兒想必元太妃找了他談話吧?至於內容,更不用想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到底啊,還是把元太妃給招惹來了……
想了想,徐初盈忽看着燕王微笑道:“王爺,要不,臣妾還是回府中休養吧!無論傳太醫還是要什麼東西,在府中總比在這兒要方便些。”
與其讓元太妃這麼遠遠的惦記着,還不如主動走到她眼皮子底下。
要知道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盡的,越是見不着越會腦補,而基於元太妃對她的忌憚和厭惡,腦補的內容絕不會往好了去。
倒不如直截了當的到她眼皮子底下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讓她看着,既免了她自個越惱怒越怒,也少了許多旁人添油加醋挑撥的機會。
“不必!”燕王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就在這兒休養,爺已經同母妃說過了的!”
大不了,他這些天真的不過來了便是!
徐初盈只得答應。
燕王府中,一早起來,元側妃面上滿是憔悴,皮膚黯淡,雙眼下一圈青黑,顯然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
“側妃,您——”宋嬤嬤等皆嚇了一跳。
元側妃倒是無所謂淡淡一笑,道:“昨兒想事情想得有點兒多,就沒睡好!給綠芙說一聲,回頭梳頭、上妝的時候多仔細些、多用心!”
宋嬤嬤忙陪笑應了。
其實,昨夜別說睡好,她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起來在臥室裡便照了鏡子,看到神色弄成這樣,她卻只不過淡淡一笑並沒有怎麼往心上去。
女爲悅己者容,她已經不需要了!
即便她容顏再好,那人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既然如此,憔悴也罷,光彩也罷,又有何分別?
梳洗裝飾妥當,料理了三五件要緊事兒,照例先去給元太妃請安。
元太妃見她神色有些憔悴不覺微感詫異,她還不知道她的兒子昨天晚上並沒有再元側妃那裡過夜的事兒。
衆人請了安坐下說話,元側妃便笑道:“太妃娘娘,王妃姐姐身子不適,妾等早該去莊子上瞧瞧,只是這些天事兒忙,一時就給疏忽了!昨兒王爺特特提了,妾想,明日妾等便去一趟蒼月山莊上吧!”
元太妃目光一閃,盯了盯她,輕哼一笑,慢慢道:“說的也是,也該去瞧瞧了!既如此你們明兒便去吧!順便替哀家問候一聲!”
衆人面色各異,只得齊齊起身答應。
元太妃又向廣嬤嬤道:“等會兒尋一根好的老山參出來,再搭配別的補身子的幾樣送到玉瓊殿去!明兒你們一塊帶走,說是哀家賞她的!”
“是,太妃娘娘!”元側妃和廣嬤嬤一同答應。
元太妃意興闌珊,揮手道:“都散了吧!庭芳,你留下!”
衆人看出元太妃心情不好,其實各自心裡也不太痛快,便都告退了去。
元側妃柔順應聲,低眉順眼坐在那裡,看過去越發顯得蕭瑟可憐。
想着她剛纔的話,元太妃直覺得心裡一陣膩味添堵,陰着臉不知在想什麼。
半響,方慢慢擡頭,向元側妃道:“昨晚王爺讓你們去探望徐氏?”
“是……”元側妃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低低說道:“妾身早該想到的!誰知反倒要王爺來提醒,真是——”
“行了!這些虛話就不用說了!”元太妃不耐煩一揮手,冷笑道:“看來最近王爺是挺閒的,這等小事都要過問了!”
從前後宅之事,他什麼時候置言過?從來沒有!爲了徐氏,他改的還真多!
多得她這個親孃都快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