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需要耐心的、安心的等,只要等就好!
等過兩年,霍氏的體面也給足了,她自然就是王妃了!
不想,王爺去了一趟金陵,人還沒回來,消息卻先傳了回來——他娶了繼妃了!
縱然是皇帝賜婚,元側妃依然傷心、憤怒、還有難堪得狠狠的痛哭了一場!
那一陣子,她總感覺闔府上下無人不在背地裡笑話她!甚至這整個燕城的人,都在背後笑她!
笑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笑她平日裡行事說話皆以王妃做準則,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
她,如何不恨!
徐初盈看着她,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沒有什麼應該應分就是你的,”徐初盈嘲諷一笑,道:“我看你也不笨,爲何在這事上卻如此糊塗!我敢說,無論有我沒我,無論有無賜婚,王爺都絕對不會讓你做他的王妃!”
“不可能!”元側妃目露瘋狂,不受控制激動的叫道:“絕不可能!不然,他爲什麼讓我管家!爲什麼給我這麼大的權力!你懂得什麼!你懂得什麼!”
徐初盈搖搖頭,嘆道:“看來,你還是沒想通啊!那你就慢慢的想吧!但願有一天,你能夠想通!若是想不通,對付我也白對付了,就算沒了我,這位置,你照樣摸不着!”
徐初盈深深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元側妃失聲尖叫,狠狠瞪着她的背影,目光通紅: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總有一天,她要撕碎了她!
“側妃娘娘!”
“側妃娘娘息怒啊!”
宋嬤嬤等見元側妃幾乎失控早揪着心在旁,見徐初盈離開慌忙一擁而上。
宋嬤嬤用力扶住了元側妃,急道:“側妃娘娘,那女人必定會什麼妖法!她在故意激怒您、迷惑您呢!您千萬別上她的當了!”
元側妃神智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冷笑道:“放心!我沒有那麼不堪!想對我使什麼歪門邪道,哼,她做夢!”
王妃在府中某處遊廊打了元側妃一記耳光的事情很快傳遍府中。
衆人自然不敢公開議論當家的元側妃吃了虧的事件,背地裡卻少不得說道幾句的。
人人震驚不已。
誰也沒有料到,看起來悶聲不響、溫溫和和,從來不多事不惹事的王妃,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光天化日在府中就那麼甩了元側妃一記耳光!
而關於元側妃爲何捱了王妃耳光的原因,則衆說紛紜。
驚奇之餘衆人不由得相互提醒:這位王妃,也不好惹啊!以後在她面前,還是規矩點的好!
這一記耳光讓衆人恍然意識到一個事實:王妃就是王妃,元側妃即便當着家,在王妃面前也是矮了一頭的!
這件事,只有燕王不知,因爲只要他不主動問起:“近幾日府中可有什麼事?”桑園、竹園等是不敢主動在他面前提及府中事務的。
更何況王爺近日脾氣不好,臉色冷沉得嚇人,就更沒有人嫌命長敢往他跟前湊了。
元太妃聽畢,倒是靜默了半響,然後輕輕嘆息道:“倒是個有脾氣的!只是可惜了……”
旁人對元側妃挨耳光的原因猜測不出來,元太妃只要將這兩日明春殿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一想,就隱約猜到了七八分。
不過,她並不打算做什麼。
第二天,徐初盈主僕幾個低調的離開王府,帶着元側妃賞賜的兩卷佛經以及太妃的吩咐,回到了蒼月山莊。
儘管心裡依然還存有那麼點兒憋屈,可想想在這燕地上,就自己這出身,不吃虧難不成還想着佔便宜?隨即又釋然。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荷花開得正豔的時節。
徐初盈吩咐徐姑姑出去買了好幾罈子上好的米酒、高粱酒,帶着銀屏等小丫頭清晨採了許多新鮮的荷花,做了荷花釀。
又琢磨嘗試了好幾種用荷花做成的菜餚、點心。
蓮蓬御品雞。採摘大而完整的蓮蓬,挖去蓮子,將雞肉剁成泥,加了少量剁碎的筍、香菇、火腿、蝦仁等精心調製成餡料,填入挖空的蓮蓬中。上蒸籠蒸熟,蒸籠中一墊一蓋皆加新鮮荷葉。那雞肉吸收了蓮蓬的清香,入口後回味無窮。
糯米排骨荷花盞。採摘將開未開的荷花苞,小心將裡頭的花蕊清洗乾淨,填入調好的糯米和排骨,入蒸籠蒸熟。上桌前將包裹的荷花去掉,用新鮮荷花瓣在盤中擺出盛開荷花造型,將糯米排骨裝盤。糯米香、排骨香混合着荷花、蓮蓬的清香,不油不膩,軟糯清香,令人叫絕。
除此還有荷葉蒸雞、八寶荷葉飯、荷花蒸魚、油炸荷花、荷塘小炒、荷葉粉蒸肉、荷花捲、荷花糕、糖蓮子等等,讓銀屏等大飽了眼福、口福。
當然,這些菜譜,徐初盈確定之後都是要送到江南春去的。
將幾道菜教給了劉仁夫婦,將點心做法教給了劉巧兒,劉仁便興致勃勃的笑道:“要說起吃食上的講究精細,這燕地的人跟咱們金陵還真是不能比!有了這幾道菜,這個夏天,咱們江南春的生意一定會更加紅火!”
徐初盈便笑道:“那也是劉叔和大娘的手藝也越來越好了,才吸引得來這麼多的客人!正好這陣子我挺閒的,回頭再琢磨幾道菜,弄好了便過來教給你們!”
劉仁夫婦大喜,連連笑着說是。
徐初盈又笑道:“酒樓的生意眼看越來越好,人手方面可還夠?若是不行,再召幾個人吧!或是有那知根知底知曉來路的,買幾個好好培養也成!”
“公子想得周到!”劉仁沉吟片刻點點頭,又笑道:“只是此事卻急不得,慢慢的看着有合適的倒也罷了!畢竟,公子身份特殊,倘若一個不好,總會——”
徐初盈心中一暖,笑道:“劉叔說的也是……,倒是我——唉!”
“公子千萬別這麼說!”劉大娘忙笑道:“若沒有公子,我們還不知落到什麼地步呢!累一點打什麼緊呀,總好過無事可做!再說了,那餘公子倒是靠譜,派來幹活打下手的人都十分規矩,從不多話,也不亂翻亂看的!有他在,公子您也可放心!”
徐初盈這纔想起已經好些時日沒見過那位餘公子了,笑道:“如此說來餘兄還真是個極好的合作伙伴,如此我也真放心幾分了!”
正說笑着,便見巧兒從外頭奔進來比劃:餘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