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聲音,帶着幾分空靈自那站臺背後的紫色簾子裡響起,只是因爲太過突然,突兀地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後臺。
只見一個女子穿着白色紗裙,臉上帶着面紗,一雙清冷但是充滿了神采的雙眸讓人一眼就忍不住迷醉其中。
那貼身裁剪的裙子,因爲她搖曳蓮步而來,竟然平生了幾分仙氣,配上她清冷淡然的氣質,此刻往那臺中走來,卻是讓人忍不住覺得是仙女下凡了。
她即使只是靜靜地往那裡一站,就讓人心生不敢褻瀆的敬意。
“哦?這位是?”
紅衣女子在見到白衣女子走出來時,心中也有了幾分詫異,特別是以季梓此刻的着裝,那抹白色,倒真是襯托出幾分仙氣,往自己旁邊一站的時候,反倒是自己看起來要俗氣地多了,不過,就算是如此,男人不是更多的是喜歡自己這樣妖嬈魅惑的女子嗎?
顯高如此,紅衣女子臉上再次恢復了那份自信驕傲。
“你既然能夠憑空出現,自然我也是可以的,既然是鬥藝,我也就來湊個場,希望下面的爺,看到初晨的表演,能夠博得大家一笑!”
季梓嘴角諷刺一笑,嘲諷的眼色不言而喻,既然你紅衣能夠打這張牌,那麼她自然也可以讓大家給自己當觀衆。
而此刻,因爲季梓的出現,原本坐在季梓剛剛所在的旁邊的房間的男子,眼裡卻是閃過興味。
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似乎並沒受到太過多的情緒變化,只是那端着酒杯的手指關節卻是凸現出來,看得出用了不少的力道,一張絕色容顏,因爲他的笑容,竟然美輪美奐不足爲過
。
他目光一直盯着臺上的季梓。
季梓也感覺到了那男子的目光,她精準地找到了目光的來源,在看到對方那張傾城絕色時,也一閃而過的驚豔,不過她卻是並沒有時癡戀,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下面的人一眼。
然後向大家俯了俯身,動作優雅到標準,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她目光清冷卻乾淨,讓大家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只見她轉頭似乎對這簾子後面點了下頭,下一刻,原本通亮地大廳卻是一下變黑。
大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而驚呼時,一個音符便傳來出來。
緊接着,那燈盞一盞一盞亮了起來,而季梓卻是幾乎是秒換了那芭蕾舞的衣服。
這衣服是早在她來赤國的第二天便派人準備的,當時她是想要將這個舞蹈教給下面的女子,不過沒有想到倒是提前使用,還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季梓那如墨一樣漆黑的秀髮,此刻在在她的旋轉下,清新飄逸,她的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踮起腳尖,每次舞動那柔軟的雙臂,竟然像是一個私下凡間,在人間嬉戲地仙女一樣。
美得讓人窒息,讓人移不開目光。
最後一個跳躍,因爲她故意加上了輕功,那飛身的動作很高,而且原本系在腰間的一根白色的紗巾隨即被她解了下來,在空中飄搖,竟然如同嫦娥奔月一樣。
這一刻,她的這一舞,卻是讓凡是看過此舞的男子,驚豔但是不忍褻瀆,就那樣銘記在了心中。
此刻,原本坐在季梓隔壁雅間的那男子,手指微微有些激動地顫抖,以助於那手裡的酒杯也有些晃動,他眼裡除了驚豔,似乎多了點其他複雜的情愫。
而此刻,相較於那些男子,或驚豔,或迷醉,或者暈眩的男子,卻有一個男子此刻臉上青筋暴露。
那便是盯着那身上的傷跟着季梓來到香鄉閣的尉遲燕
。
本來尉遲燕因爲今天的事情,知道自己可能觸犯了季梓,心裡有些苦澀,也有幾分懊惱,苦澀季梓雖然是自己的皇子妃,可是她嘴裡口口聲聲地說着要做好皇子妃的本分,可是卻完全沒有在意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夫婿。
至於說懊惱,那便是因爲他竟然大意會太子的人給暗算了,而且還是被這樣卑鄙的方式。
當他被自己的手下給從水中提起來後,稍微恢復了那麼點體力,他也不知道爲何,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季梓的竹香苑走來,或許是覺得季梓有着雲三少的這層身份,是他很好的助力,他不想這般將這個人得罪了,所以才這般急切找季梓解釋。
只是當他感到季梓的竹香苑時,季梓竟然已經離開,如果不是自己早派了青一人來,恐怕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大膽跑到青樓來。
來就來了,竟然還當着這麼多男子的面表演那舞蹈,雖然不得不承認,待看過季梓的這段舞蹈,恐怕很難再看到有季梓這般美得如癡如醉的舞蹈了。
但是,想到那些男人那般或崇拜或迷戀或者瘋狂的眼神,他心裡一團火就如同被澆了油一樣燃燒。
他心裡想着,一會一定要好好懲罰這個女人,讓她知道什麼是廉恥,也讓她清楚她自己的身份,還有不要忘記了他這個夫君的存在。
“謝謝!”
季梓最後一個動作穩穩落在臺上,優雅行禮,然後榮辱不驚地表情,讓所以的人都回轉不過來思緒。
“不知道大家認爲是初晨的舞蹈美,還是這會紅衣女子的美?”
季梓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神微微眯着,那好看如同柳葉的眉角翹着,睫毛如同蟬翼一樣煽動者,平添了幾分清新淡雅靈動的美。
而此刻的紅衣面色有些陰鬱,看向季梓眼神竟然如同淬了毒。
看的季梓隱藏着絲巾下的容顏都忍不住撇了撇,顯然心情有些不悅。
到底這個紅衣女子一副深仇大恨的看着自己,她肯定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到底是爲何呢?
不過,此刻她也不過是爲了香鄉閣的名聲罷了,如今保住了,她自然也不會再待下去,衝着花姐點點頭,她便自顧自地離開
。
尉遲燕看着季梓離開,也馬上就準備跟了上去。
不過,他此刻這般虛弱,如果還怒氣衝衝地去直接找季梓,到時兩個人如果不小心動起手來。
青囂有些擔憂地看着主子,強撐着尉遲燕那怒火的波及,視死如歸地上前勸阻:“主子,不可!”
“不可?有什麼不可,本皇子去找本皇子妃,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這是第一次,尉遲燕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以前他從來都是練就了喜怒不表於色,如今竟然……
他一拳砸在桌上,撞擊到那桌上的杯子亂晃動,就像是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樣,只是他的拳頭卻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青囂臉色也有些爲難,“主子,剛剛在三皇子府你對三皇子妃那般,三皇子妃非一般的女子,屬下覺得如果如今主子在貿然前去,那三皇子妃必定會以爲主子是監視三皇子妃,到時恐怕以三皇子妃的脾氣……”
後面的話,青囂即使不用說,尉遲燕也該明白了,果然原本的怒氣因爲青囂嘴裡的事實,又憤怒變成了無奈。
“回府!”
既然現在不能,那一會他等她回來,再去好好過問。
他修長的身體站了起來,望向對面季梓剛剛所在的雅間,目光隨意一掃,竟然掃到旁邊的那屋子裡一記深沉的目光,不過待他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的時候,卻直接被那關上的窗戶阻隔了所有的視線。
雖然並沒有看到那人,但是尉遲燕卻是能夠感覺到那是一個危險的人,最好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集,如果關乎到季梓,想到季梓,尉遲燕的眉頭擰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好點子,原本深沉如同那不見底幽深的大海一般,瞬間變得清明瞭幾分,他讓青囂扔了幾張銀票後,直接飛身離開
。
那身輕如燕的身姿,彷彿從來沒有出現在香鄉閣一般。
而此刻季梓剛剛換回男裝重新坐回自己所在的雅間的時候,卻是受到了特別的回覆。
其實季梓在注意到那人的目光的時候,她幾乎便可以肯定,那人便是說要見自己的人,雖然不敢確定剛剛自己恢復女裝上臺表演是否被那男子認出,但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個男子很危險。
但願對方不要輕易惹上自己,她從來不是會主動找事情的人,但是如果對方不識好歹,她也從來不會是一個心軟的人。
“主子,今日給你添麻煩了!”
花姐此刻恭敬地站在季梓的面前,有些愧疚和自責地低着頭。
季梓垂眸,臉上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那紅衣如何進來的?”對於花姐所謂請罪的話,季梓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轉而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花姐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可能的疏忽。
“是屬下辦事不夠精細,請主子責罰!”
季梓擺擺手,“罷了,下次注意了,要不然你也知道我的規矩,不留無用之人,那女子,我大概也應該能夠猜到點了!”
花姐聽到主子的話,心裡也是一鬆,不過最後那話她有些不太明白。
季梓卻是不說話,知道擡眸間那雙睿智的雙眸掃向門口。
下一刻,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少爺!”
千雁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依然恭敬地看着季梓。
季梓卻是勾脣一笑,面上露出自信地笑容,彷彿一切都在她的預計之中似的。
“要等的人應該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