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兒已經被薛天擄走兩天了,兩天了!這兩天以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想古樸辦法去營救他嗎?你知道現在橫兒被薛天帶到哪裡去了嗎?兩天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現在現在都不敢想象,橫兒落到薛天的手裡會遭遇些什麼?”季梓雖然被尉遲燕抱回了牀上,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靜靜的躺在牀上,她必須要做些什麼?否則她真的會崩潰的。
“梓兒,你別擔心,我們的橫兒那麼聰明,他一定會沒事的。薛天擄走橫兒有他的目的,所以短時間之內他是不會輕易傷害橫兒的。”尉遲燕耐心地安撫着季梓煩躁的情緒。
“沒事?”季梓冷冷的看着尉遲燕。“你所謂的沒事是指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薛天擄走橫兒是什麼目的嗎?他要打造一個毀滅之子,他要把我們的橫兒當成他的傀儡,利用橫兒來毀滅這個他看不順眼的世界。即便橫兒的性命還在,如果薛天真的強行用邪功來逆轉他的心性,就算我們把人就回來,他還是我們原來的那個橫兒嗎?”
尉遲燕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橫兒也是他的兒子。兒子被薛天擄走了,他也想象過一切的可能性。可是師傅臨走的時候曾經吩咐過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刺激到薛天,令他做出傷害橫兒的事情來。可是這些他能跟季梓說嗎?季梓的情緒現在如此的不穩定,如果把這些告訴她,她是不是會連師傅都一起恨上了呢?
季梓坐在牀上冷冷的看着默然不語地尉遲燕,她突然冷笑起來,一把推開尉遲燕圈在她腰間的手。“我要去找我的兒子,我不能像你現在這樣,坐在這裡說是想辦法,可是一點行動都沒有。我不怪你,畢竟你和橫兒才相認幾天而已,沒有相處過的人,我不能強求你對橫兒有多麼深的父子之情,可是橫兒是我十月懷胎的生下來,親自將他撫養長大的,他就是我的命,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一定要去我兒子救出來,我不能像個一樣坐在這裡等着薛天大發善心把橫兒放回來。我現在就要去!”季梓的聲音冷漠而尖銳,甚至帶着刻薄。
尉遲燕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容錯識的痛楚。雖然他的確才和橫兒相認的時間不長,可橫兒是他唯一的骨肉,是他和她唯一深愛的女人生下的兒子,他被擄走了,他怎麼可能不心痛?怎麼可能不心急?可是再心痛再心急,現在也的確不是去營救橫兒的最佳時間。季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而是情緒如此的不穩定,她這樣的狀態,絕對不能參戰。沒有她,他們這一方的實力大減,直接對上薛天只有吃虧的份。所以他必須遵守師傅的吩咐,現在先想營救的方案,等到季梓的身體和精神都康復的時候,他們再去行動,這樣子纔能有最高的成功把握。
尉遲燕地嘴角翕了翕,然後抿成了一條線。解釋的話他不說,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季梓去冒險的。
又是沉默,難道面對他的時候,他就只能沉默了嗎?一股怒氣從季梓的胸中升騰而起,她再次一把推開了尉遲燕地控制,衝下牀來。
這一次,她居然使上了內力,猝不及防的尉遲燕被她一把推開跌坐在地上。
“梓兒,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師傅說你現在絕對不能使用內力,否則真的會有走火入摩的危險的。”
“走火入魔?”季梓笑了起來。“自從我的兒子被薛天擄走,而他的父親卻在這裡無動於衷的等消息的時候,我就已經走火入魔了。如果橫兒救不回來,我連自己的命都不不想要了,還怕什麼走火入魔?”
說着季梓便使用輕功,飛速的朝門口掠去。
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的確太虛弱了,又因爲心急用力過猛,內力無以爲繼,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子變得軟弱,她頭重腳輕的兩眼冒着金星,一個趔趄,想抓住了內室的門框穩住身體。
“紫兒!”看着季梓一瞬間變得金紫的臉色,尉遲燕心中一緊,衝過來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伸到她的膝後把她橫抱了起來,又迅速把她送回到牀上。
“梓兒,爲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說話呢!師傅他老人家說了,你氣急攻心,而且又修煉了血蓮教的功法,以至於氣血逆轉,所以說你現在不能輕易的使用內力,否則真的會走火入魔的。你就算不爲我着想,也應該爲橫兒着想一下,你不好好保重身體,我們用什麼去營救橫兒呢?你聽我的話,先把身體養好了,我們一定能把橫兒救出來的。”
邊說邊拉過被子重新蓋在季梓的身上。
季梓真恨自己的身體,恨她如此的虛弱,恨她的無能爲力,更恨尉遲燕的無動於衷,她翻了個身,不想面對尉遲燕的面孔,連和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看着季梓現在的這副拒他與千里之外的樣子,尉遲燕既無奈又心痛,在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心裡怪我,無論你怎麼想我,我都不怪你。但無論如何,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因爲恨我怪我,你連東西都不吃的話,身體如何才能康復呢?如果缺少了你,我方的實力如此之弱,如何又能與薛天抗衡,如何能救出橫兒來呢?梓兒,聽我的話,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季梓仍舊是不說話,但尉遲燕能看得出來,她原本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想必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感到心中一喜,立即出去吩咐宮女將一直準備着的燕窩粥端了進來。
季梓昏迷兩天以來,一直是尉遲燕親力親爲的在照顧她,無論是喂水餵食,還是擦拭換洗,都不假於人手。這兩天以來他一邊照顧季梓,一邊處理朝政事務,因爲涉及朝中機密,內室中沒有留下伺候的宮人,連斟茶倒水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爲。
今夜依舊如此,坤寧宮今夜當值的宮人都守在內室外,他們在門外聽到了季梓地憤怒的痛斥聲以及尖叫聲,更聽到了尉遲燕柔聲的安慰。帝后之事,原本就不該被他們這些宮人窺聽,因此他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瑟瑟發抖,唯恐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