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燕煜對她是千寵萬寵,但是她心裡很明白,一旦讓他知道自己不乾淨了,還因此斷送了他的骨肉,只怕要被碎屍萬段,被挫骨揚灰的,就是她了!
她突然莫名的慶幸,在被這該死的賊人侮辱的時候,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讓那些轎伕聽到……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看着已經被鮮血染透了大半的裙子,水玲落哭得瑟瑟發抖。
“小主別哭,別哭……。”青禾爲水玲落抹淚勸慰,“事到如今,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絕不能讓太子知道!”
“那該怎麼做?!”水玲落像個溺水的孩子,求救般的拽緊青禾仰頭問道,儼然沒有了往昔一星半點的趾高氣昂。
“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先去找個地方把衣服都換掉,再找個大夫給小主您清理乾淨了再回東宮纔是……。”青禾如是道。
“對,你說得對!”水玲落不住的點頭。
“奴婢這就去支開這些轎伕。”說着,青禾便踉踉蹌蹌的走到了破敗的廟門前,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住了顫抖的聲音,繼續擺出平日頤指氣使的語氣和聲音,“小主與我還有要事處理,你們先回東宮去罷。”
在破廟外曬了大半天太陽的轎伕們聽到這話,本有些不放心的猶豫,“不管什麼要緊事,都比不得落妃的身子,太子可是吩咐過……。”
“讓你們先回你們就先回,囉嗦什麼,非要惹了小主不高興,好讓太子罰了你們才滿意?”青禾不悅的打斷幾人。
轎伕們也不是一天兩天跟着水玲落了,知道了不少她平日整治其它太子姬妾的秘辛,當下自然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現下青禾都如此威脅他們了,他們自然順着臺階下,巴不得少知道這些骯髒事爲好,便也不再故作推辭,忙答應着,擡了八擡軟轎,往來時的路先回去了。
透過破敗的門縫看到轎伕們都離開了,青禾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回了水玲落身邊,“小主,您現在走不得,奴婢這就去找個穩婆和大夫,買幾件衣裳回來可好?”
水玲落本不想答應,死死拽住了青禾的手不放,可是小腹仍在流血和劇痛,她也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就無從選擇,只好點頭答應了青禾。
青禾拍了拍水玲落的手,示意她放心,當下整理了一下身上同樣污穢凌亂的衣裳,無聲掉了幾滴眼淚,便起身再往廟門走去。
忽的,水玲落突然叫住了青禾,指着地上的死屍,“這……這該怎麼辦……。”
青禾蹙眉,轉了轉眼珠,看了一眼周遭大垛大垛的稻草堆,便費力的把死屍拖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用稻草把他們全都遮蓋的嚴嚴實實後,這才放心的快步離開了破廟。
………
日落西沉,夜幕降臨,晚膳時分。
許是心情甚好的關係,胭脂雪這一個午覺睡的特別香沉舒心,竟沒有一個噩夢,若不是流蘇喚她該用膳了,怕是還要再睡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