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笑!”完全沒什麼底氣的呵斥一聲,燕楚有些氣憤的擡了擡下巴,“嚴肅點!”
這個女人敢笑話他,真是太過分了!
“好好好,妾身不笑,不笑就是……。”強忍愈發想笑的衝動,胭脂雪無奈的安撫道:“王爺莫惱,妾身這就先陪王爺去用早膳,回頭再來瞧姐姐就是。誰讓王爺教訓的是,妾身確實該出嫁從夫呢?芾”
這回她也無需多問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傻子這些話,都是他的哪個損友教的樅。
不是那個所謂的阿三,還會有誰?
“這還差不多!”十分滿意這個結果的燕楚揚了揚頭,然後長臂一攬,圈住了胭脂雪的纖腰,趾高氣揚的往屋外走,一手一刮胭脂雪的臉蛋,“小娘子表現不錯,爲夫有賞~。”
“……謝王爺。”對於這傻小子又搬出了花樓恩客調.戲姑娘的德行,胭脂雪表示很無奈的隨聲附和,眼底,充斥着滿滿的寵溺和嬌慣。
望着兩人十足恩愛離開的背影,仿若被置身世外的小瑤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這該死的四小姐故意的!
二小姐都被曬昏了,四小姐居然還要霸佔着王爺,還要在二小姐面前與王爺鶼鰈情深,分明就是想要不把二小姐羞辱死,不把二小氣死,是不甘心了!
越想越是惱火的小瑤蹭的站起身,抱着勢必要爲二小姐鳴不平,要在王爺面前撕掉四小姐僞善的假面具的念頭,欲要朝燕楚胭脂雪兩人衝將上去。
沒想到,腳步剛一動,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細膩的素手扣住,使得腳步不得不停下。
小瑤下意識的扭頭一看,正見榻上已經甦醒過來的胭脂雨兩眼含淚望着自己,心頭的萬般火氣,瞬間湮滅,“小姐,您別難過,王爺只是被四小姐一時鬼迷了心竅,小瑤這就去拆穿四小姐的真面目,讓王爺看清四小姐可惡的嘴臉……。”
搖了搖頭,胭脂雨笑了笑,笑容卻透盡了悽婉,“不要去。就當是給我留點兒,最後的自尊吧……。”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從未經過情愛的豆蔻少女。
適才那一幕,分明是王爺愛慘了四妹,分明是王爺的眼裡,一點都沒有了自己。
再怎麼去爭,到頭來,必定都會是她自己在自取其辱……
“小姐您別難過。”見胭脂雨如此模樣,小瑤心疼的拽緊了胭脂雨的手,“這不能怪王爺忘了您,不能怪王爺這般的輕信了狐狸精四小姐,要怪就怪王爺成了現如今的這般模樣。若是王爺好了,定不會忘了小姐,定會待小姐如以前的那般好的!”
胭脂雨沒想到小瑤一句安慰之言,竟無意說出了最關鍵的所在,頓時雙眼一亮,破涕而笑,“你說的不錯,要是能治好王爺就好了!”
東宮。
在鞭打了幾個東宮的太監宮女後,得出了太子燕煜一早就去了落水宮的消息,胭脂香便威脅着一個小宮女,讓小宮女馬不停蹄的帶着她,直往水玲落的落水宮而去。
到了落水宮時,但見院裡院外都是滿院子的芍藥,那一朵朵豔麗的顏色,妖嬈招搖的迎風身姿,都惹眼極了。
本就看不上水玲落那嬌滴滴的勾人模樣,早就對水玲落看不順眼的胭脂香,在一看到落水宮如此的招搖,自己的湘妃殿卻是一派蕭瑟後,眼睛幾乎都紅了,二話不說便衝進了院子裡,瘋狂的舞起了手裡的鞭子,將盛放的一朵朵芍藥打的枝斷花落。
“賤人,賤人,賤人!!”尤嫌不夠,胭脂香還一邊鞭打,一邊口出惡語,好似現在她打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她想鞭笞的某個人。
落水宮在外忙碌幹活的宮女們見到這番情形,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唯恐胭脂香手裡的鞭子不長眼睛殃及到了自己這個池魚,忙紛紛灰溜溜的四處逃竄。
殿內,已經起了的水玲落正在悠閒的用着早膳。
看着滿桌子最上乘精緻的點心和各類珍貴的食材補品,水玲落會心一笑。
看來,她在太子現在心裡的地位,與以前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了。
呵,只要燕王府的那位已經成功嫁給了燕王的胭脂雨出手順利,很快將胭脂雪那個狐狸精逼走,相信,她與太子左膀右臂這個位置,距離將不會太遠。
只是……
思及此,
想起昨天在小樹林,與樊籬的點點滴滴,耳鬢廝磨,水玲落就一陣臉熱,心悸的厲害。
以前籬哥哥在身邊的時候,她從未正視過他,從未發現過他的好,現在想來……當真是被權勢衝昏了頭腦,被太子燕煜虛情假意的溫柔矇蔽了雙眼。
現在她什麼都不缺,唯獨,缺的就是一個真心待她好,真心愛着她寵着她護着她,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
如今籬哥哥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她覺得,一切都完滿了。
“小主似乎心情很好?”在旁邊夾菜端水的青禾,總是看到水玲落不自覺的笑容,不禁好奇又高興的調侃,因爲她知道,每每小主心情好的時候,就是主意最多的時候,指不定這會子,又是想到了什麼可以懲治懲治胭脂雪那小狐狸精的好法子。
聞言,水玲落趕緊收了笑靨,唯恐被青禾看出什麼來,只是敷衍哼笑一聲,“計劃順利執行,心情能不好麼。”
說着,手中玉筷捻起一粒魚眼,送進了嘴裡。
絲毫不懂小主爲何鍾愛魚眼睛的青禾,忍着翻騰的胃,乾笑奉承,“小主說的是。”
就在這時,外面不斷傳來喧囂的叫嚷聲。
青禾與水玲落幾乎眉心同時一皺。
水玲落看了一眼青禾,青禾忙福身,“奴婢這就前去瞧瞧。”
水玲落微微頷首,繼續悠哉的進食。
畢竟水玲落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落水宮,自己這個人,在東宮裡,還有誰敢招惹,自是,不會把事情往不好的地方想。
沒曾想,青禾剛走出外殿,拉開了厚重的紅漆殿門時,迎面而來的,除了外面刺眼的陽光,還有一道打在了臉上的刺痛鞭子。
當即,青禾嘶叫出聲,人也跌坐到了地上,“啊!”
在外殿用膳的水玲落,清楚的看見剛開了門的青禾捂着臉癱坐在地的痛苦嘶叫模樣,先是一駭,隨即蹭的起身,面目森冷,“這是怎麼……。”
話未說完,就被大刺刺走進來的胭脂香瞬間打斷。
“落妃,你還真是悠閒呢。”信步迫近,胭脂香臉上掛着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手裡把玩着還沾了幾片芍藥花瓣的鞭子。
水玲落雙眼一眯,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出座迎上胭脂香,微微福身,“妾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雖然與胭脂香並無什麼交集,但胭脂香那些‘事蹟’,她多少耳聞過,所以,她認爲,像胭脂香這樣的刺頭兒,能不惹則最好不惹,能躲則躲。
這倒並不是她怕了胭脂香這個有貌無腦的草包,只不過,礙着胭脂香身後倚仗的皇后和太后,她不想惹上一身腥而已。
“呵呵,請安?”胭脂香怪笑一聲,“還有新婚第二天,太子妃親自到一個側妃殿裡,聽側妃請安的?這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呢。”
不待水玲落辯駁,胭脂香上前一步,伸手猛的擡起水玲落削尖的下巴,笑容扭曲,“你一個側妃,一個下賤的妾,還真是好大的面子呢!”
自從有了六姨娘這檔子事,又因六姨娘失去了去百花宴的資格,最後還落得不得不嫁給自己不愛的太子的下場……胭脂香便恨毒了妾這個東西,恨不得,全都活剮了纔好。
被如此赤.裸的嘲諷輕蔑,水玲落用力捏了捏袖中的拳頭,面上,卻一副惶恐之色,忍着下巴上的疼痛,忙對胭脂香賠禮致歉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娘娘教訓的是,妾身定當謹記……。”
“呵呵,你倒是識趣兒。”瞧着水玲落惶惶不安眼中帶淚,儼然是一副楚楚可憐之相的模樣,胭脂香冷笑宛然,擡着水玲落下巴的手指便捏的越發用了力,“可嘴上說的謹記,要本宮如何相信,總是要拿出點誠意纔對,是也不是?”
一看到水玲落這副楚楚可憐惹人憐的死樣子,她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六姨娘在父親面前也是這副騷樣,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剝了水玲落這張皮!
兩廂臉靠的極近,水玲落清楚的看到了胭脂香眼底裡隱隱閃動的寒芒,這讓她身體本能的不寒而慄,向來趾高氣揚不會輕易服軟的她,此刻卻不得不嚥下這口氣,對胭脂香央求,“娘娘,您要罰妾身什麼都可以,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腹中的皇孫是無辜的,還請娘娘莫要傷了他……。”
聽言,胭脂香的雙睫緩緩垂下,低下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水玲落隆起的小腹上。
若無水玲落提及,她還真是差點就忘了,這個狐狸精的肚子裡,可還懷了太子表哥的種。且爲了這個所謂的皇長孫,皇后姨母更是在皇上面前,兩次三番的以命相求,顯然,不是一點半點的在意這個皇長孫。
若是出手真重了,傷了這個孩子,勢必會惹姨母傷心和厭惡,自此,以後怕是就要失去姨母這個仰仗了……
想到此,胭脂香來時的衝動氣焰,便消減了不少。
只不過……
“怎麼,你想拿你肚子裡的皇長孫來威脅本宮?”挑了挑眉,胭脂香再度擡眼,視線與水玲落直視,眼底戾氣陡升,咧嘴一笑,胭脂花了的雙脣現下微笑的樣子,像極了魔鬼舔過鮮血的脣,說出的話,與魔鬼之言更是毫無兩樣,“放心,本宮自有分寸……何況,皇長孫一生下來,是要叫本宮母親的,本宮如何捨得,傷了他呢?”
水玲落一悚,打心眼裡有些害怕這個手段毒辣早就名揚在外的胭脂香,連忙搖頭,“妾身沒有這個意思,娘娘誤會了,妾身真的沒有……。”
“哼。”胭脂香懶得與水玲落做脣上功夫,她向來只喜歡直接點的結果,於是手上一甩,將水玲落的下巴甩了開,手上鞭子一揮,將水玲落身後石桌上的一盤盤瓜果點心和膳食全都掃落了一地,頤指氣使的指着地上一地的殘渣食物,和破碎掉的白瓷碗盤,“從這上面跪走一圈到本宮的面前,行完三拜九叩之禮,本宮這次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燕王府。
牽着燕楚到了西院用膳的偏廳裡,胭脂雪便趕緊鬆了燕楚的手,冷淡的神情再次浮於面上,自發的坐到了座位上,自顧的夾菜用膳,看也不看燕楚,眉心蹙的很緊。
她剛纔是在幹什麼?怎麼能在胭脂雨的面前故意和這死傻子假意恩愛,搞的她就好像是自己曾經最看不上的,那些個使盡了手段爭風吃醋的女人一樣?
不不不,一定是她昨晚被死傻子折騰的沒有睡好,所以犯糊塗了……
她絕不是那種拿不上臺面,心眼比針細的小女子,絕對不是!
咣噹一聲,因爲手上的筷子太過用力,竟將整盤綠豆糕戳翻在桌,胭脂雪手裡的筷子和手,乃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燕楚,對胭脂雪突如其來的變臉已經弄得莫名其妙,再見胭脂雪無故發着悶氣,眉梢不由挑了挑。
“娘子,你怎麼了嘛~”踩着碎步湊到了胭脂雪的身後,臉伸到了胭脂雪的耳朵邊,燕楚狀似關切的問,說出話時夾帶的熱息有意無意的噴灑在胭脂雪的耳垂上,無人看到他眼底噙着的一絲狡黠光芒。
向來耳垂尤爲敏.感的胭脂雪,身子發自本能的打了個顫慄,“妾,妾身沒事,多謝王爺關心……。”
雖然她仍保持冷漠,但燕楚可清楚的看見,她分明有龜裂的徵兆。
“娘子~楚兒好累的,手都沒有力氣了,娘子喂喂楚兒,好不好~。”燕楚伸出一隻不規矩的大手,從胭脂雪的胳膊一路下游,直到攀上覆蓋住胭脂雪的整隻小手。
這會子,別說胭脂雪本人了,就是連旁邊候着的一干丫鬟都覺得此畫面尤其的曖味,實足的令人臉紅心跳。
於是乎,丫鬟們實在受不了,都識趣兒的悄悄退下了。
聽到燕楚嘴裡說着什麼沒力氣的話,胭脂雪就自然而然再度想起昨晚兩人瘋狂的糾.纏,心跳的尤其厲害,耳朵幾乎紅到了脖子根,而再見周圍的小丫鬟們都一個個捂嘴偷笑還有意無意朝自己投來曖味的視線,最後全都退了下去的情形,胭脂雪便有些惱羞成怒了。
這搞的她好像要和這傻子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們要挪地兒一樣!
“王爺!”肩膀一個用力,胭脂雪生氣的將身後幾乎貼在自己背上的燕楚頂了開去。
“嘶……。”哪知,被她肩膀倒是沒將燕楚頂了開,卻是恰好的頂到了燕楚的胸口上的傷口,使得燕楚的臉剎那慘白了下去,直倒吸冷氣。
起先聽到聲音,胭脂雪是緊張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瞬間轉頭去看身後的燕楚,可旋即一想自己屢屢被這傻子用這招牽着自己的鼻子走,又很不服氣的把頭扭了回去,不想再去管他。
不過,頭尚且只能扭回一半,就被生生定格住了。
垂眸瞟了扣住了自己下巴的手指一眼,胭脂雪惡狠狠的剜向手指的主人,“你這傻子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
後面的話,被燕楚直接用嘴徹底
的堵了上。
猝不及防的胭脂雪先是一愣,隨後,便掙扎起來,本想用武功打發掉燕楚,可始終下不去手,唯恐自己不輕不重,會真的傷了他,最後,只得像個被輕.薄的弱女子,用弱女子慣用的無用技能,對燕楚一陣的捶打推搡。
燕楚是何等的蠻力擁有者,何以是她身體的本能力氣能夠推的動的?
而她一雙粉拳的一通亂打亂捶,也是沒有半點的用處,於燕楚而言,只像是小貓兒撓癢,非但不會讓他退卻,反倒勾起一陣的無名星火……
就是知道她不會捨得傷了自己,就是仗着她對自己的關切,燕楚肆無忌憚的,越發的想欺負她了。
只是,當他不安分的雙手在她身上放肆的遊走,眼見就要擦槍走火時,他卻被她突然滴落在手的眼淚,生生的打斷。
吻停了,手收了,燕楚費解且心疼的望着她,替她拭淚,“娘子你怎麼了,說給楚兒聽,嗯?”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死傻子,你爲什麼是燕王,爲什麼非得娶胭脂雨……。”雙手狠揪着燕楚的衣襟,胭脂雪歇斯底里的怒喝逼問着,多日積累的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流,止不住的淌下。
被如此逼問的燕楚,真真是一頭霧水,一個頭兩個大。
他總算是明白了,當初身爲一介女子的女帝師琴瑟,怎會口出聖言,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明明不經過他的允許,就把胭脂雨迎進門的是她,明明聰明敏銳,絕對可以阻止這場賜婚的也是她。
現在倒好了,事情已經瓜熟蒂落,她卻來質問起他來了,嘖,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嘛!
不過,燕楚倒是並沒有生氣,甚至還傻笑着安慰胭脂雪,“娘子乖,別哭了哦,楚兒最愛最疼你了~”
她再怎麼鬧,再怎麼不可理喻,現在這副模樣,分明就只說明瞭一點,她在乎他,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和別人一同分享他。
這個結果,就算他再如何的生氣,也是半點怒氣也發不出來的。
有的,只是愈加的歡喜,和對她的縱容無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向來穩重,喜怒更是不喜於形的胭脂雪,在聽到燕楚這透了幾分孩子似的,端的上是表白的話時,竟鬼使神差的揉着溼漉漉的眼睛,問燕楚,“真的麼。”
燕楚一窒。
胭脂雪問他這話的模樣,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迷茫孩子抓住了他這根救命稻草,然後在問他是不是要她一樣……那麼認真,那麼無邪。
他從來沒見過她對自己這麼認真的樣子,彷彿這不是在問一個問題,而是,在索要一個承諾。
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嬌弱的女人,不是一個需仰仗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所以,其它小女子在男人面前,所需要的寵愛,所需要的溫柔,她不會需要,更不會索要,更何況,一個空口無憑的承諾。
但是,她現在卻問了,卻要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的心裡是獨一無二的,是她可以爲其改變的,摯愛?
“當然……。”很想反問她自己是否是她摯愛這個問題,卻又話到嘴邊,激動不已也同時忐忑不已的燕楚又不敢問了,只得轉移話題,同樣以認真的態度,回答她,“楚兒從不撒謊,對娘子更是。”
“嗯,我相信王爺。”胭脂雪展顏莞爾,目不轉睛的直視着燕楚澄澈見底的眼睛,在他赤子般純潔無垢的眼眸中沉淪,多日來的惶惶不安,終於塵埃落定,“那王爺以後都不許騙我,欺我,瞞我,可以麼。”
有了太子燕煜的前車之鑑,她最需要的是信任,最害怕的,也還是信任。
她現在信了這傻子,給予了他全部的信任,而她是個需求回報的人,所以,在這一點上,她絕不容許,他有絲毫的背叛。
燕楚目光閃了閃,有些心虛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是,她的眼睛太過咄咄逼人,太過渴求,他不敢想象,倘若自己閃躲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他只能強迫自己鎮定,強迫自己強顏歡笑,“當然可以啦!楚兒最愛娘子,以後最聽娘子的話的!”
“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擡手捏了捏燕楚的臉蛋,胭脂雪情不自禁的在燕楚脣上親了一口。
只是……這送上門來的‘肥肉’,哪裡只是碰一下就能夠滿足的?
燕楚眸色一暗,大手扣住了胭脂雪的後腦勺,吻隨之傾覆而上。
只可惜,眼見彼此就要雙脣相貼了,一隻從窗外飛進來的鬼蝙蝠,好死不死的在兩人臉前晃悠着飛來飛去。
胭脂雪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自己傳遞信息的鬼蝙蝠,一一。
而有幸見過這隻鬼蝙蝠的燕楚,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只不過……
啪的一聲,燕楚一巴掌扇了出去,生生將鬼蝙蝠一一拍出去了一丈之遠,臉上還帶着嫌惡,“好大的一隻蒼蠅哦!”
“……。”胭脂雪即無語又傻眼。
“……。”鬼蝙蝠一一既無語又憤怒。靠之,燕王你吖確定你這巴掌的力道是打蒼蠅的力道嗎?
“娘子,我們繼續吧!”燕楚無辜的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嘴巴朝胭脂雪撅了過去。
嘴角略帶抽搐的胭脂雪這回沒讓燕楚得逞,伸手就將燕楚湊過來的嘴巴堵了住,一臉鄭重其事,“王爺,那是妾身用來傳遞重要信息的蝙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它纔會來的。”
燕楚不滿,非常不滿的視線瞟向了前來礙事破壞氣氛的死蝙蝠,眼裡橫過一道殺氣。
哼,早知道剛纔那巴掌,就該拍碎這死蝙蝠的腦殼。
別以爲他現在不知道,這死蝙蝠,分明就是她那狗屁徒弟吟嘯,用來和她通信的信使!
而一想到吟嘯,便就自然而然想到吟嘯之前在摘星樓裡對他放的狠話,以及,吟嘯默認了,他居然大逆不道喜歡她胭脂雪這個師傅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