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傑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得道:“張永勝所長,五月二十三日早八點在局會議室進行第一期文明禮貌用語學習班考覈,你是考覈員之一,務必準時到達,不許請假,不許遲到,否則嚴肅處理。”
高軒點點頭:“張所長,蘇主任是這樣傳達的嗎?”
張永勝虎着臉點頭:“是。”
“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沒有!”
“好,你坐下。”高軒說道,大家都鬆口氣以爲這個小局長要借題發揮,原來只是紙老虎一個,沒有作弊的考覈員們就有些後悔。
“現在我宣佈對張永勝所長的處理決定。”高軒淡淡地說,說的在座的這些人就一激靈,“鑑於張永勝所長理解能力有問題,不能有效理解局黨委的各項規定,爲了防止今後發生意外,造成對公安局不可避免的影響與損失,張永勝所長,暫時不適合擔任所長的職務,調離另行任用,宣佈之日起立即執行。”
張永勝臉色通紅,大吼一聲:“我不服!”
高軒淡淡地說道:“你可以申訴你的理由,給你十二個小時反映問題,同時公安局也會把今天的錄像資料傳給臨縣每一個縣委常委,希望張永勝同志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張永勝惡狠狠的看着高軒,指指高軒,轉身就走。
高軒看都沒看他一眼,“現在我宣佈考覈結果。”高軒平靜的聲音在會議室中迴盪,這些精英們立即平息凝神,這個小局長真有些殺伐果敢,一個所長就這樣拿下,張永勝你真的秀逗了,大庭廣衆之下赤裸裸的將把柄送到局長手裡,這不是讓他辦你嗎?不辦你今天局長就下不了臺,你啊,真秀逗了!就看局長能不能幹過韓六老爺。
小局長變成局長,一個字之差,包含的東西可是很多。
考覈之下,五名沒過關的同志繼續學習,但是不參加下一次的考覈,跟最後一次學習考覈人員一同進行考覈,如果再不過關,必將嚴肅處理,有張永勝前車之鑑,大家都不敢小覷這幾個字。張永勝如果不將把柄送到高軒手裡,高軒這樣做就屬犯了衆怒,大家就可以鬧一鬧,證據確鑿之下誰再鬧事你就要衡量一下,你是有威懾高軒的官方力量,還是有能令高軒害怕的地下勢力。
張永勝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就撥通一個號碼:“六老爺,你什麼時候動手?再不動手公安局就變天了。”
“你們這麼多人還鬥不過一個小孩子?”韓老六淡淡地說。
“他孃的,這些人臨陣退縮,就我一個人能幹什麼?”張永勝怒道。
“原來這樣啊,放心吧,這些人不幹活我會叫他們吃多少吐多少。曙光馬上就到了。”
考覈之後王龍將總結的案件送到高軒面前,高軒看了看,就讓送檢察院,王龍道:“局座,他們再退回來怎麼辦?”王龍真的很佩服這個局長,張永勝就這樣生生給擼了下來,其他人還沒話可講,局長這一步步走的夠穩,不服不行。
高軒道:“不給他們送去他們怎麼退回來?”
這就讓王龍納悶之極,只是局座的高招自己真的不懂,到時候局座翻牌時自己看着就行了,王龍興沖沖給送了去。
張宏和章憑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手機就響了,張宏看了一眼號碼臉色就一變,章憑很悶地說道:“那小子來的電話?”
張宏點頭,咬牙道:“我看他說什麼?”
“說吧,幹什麼?”張宏接通電話,冷冷地說道。
“沒什麼,就是想要今天考覈會上錄像資料,把它交給我,不能有附件,我會打五十萬給你們。”對方笑眯眯的說。
張宏牙齒咬的咯咯響,“我如果不給呢?”
“呵呵,我也不想難爲你,你是想要你父母哪一個的手臂呢?”
“他媽的想當初你那個缺德爹怎麼沒把你甩牆上!”張宏憤怒的掛了電話。
“他們要錄像資料?”章憑神色陰沉的說。
“他媽的,這就叫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誰會想到自己十幾年的師兄弟會出賣自己!章憑,現在怎麼辦?”張宏怒道。
章憑在屋子中轉了三圈,咬牙道:“向書記坦白。”
張宏一驚,“那我們父母怎麼辦?這些人真幹出來我們百死不能贖罪!”
“秦南,不是他韓老六的天!實在不行我們就辭職消失,書記對我們有知遇之恩,人不能不講良心,我們消失,他們威脅不了我們,自然就不會對我們的父母下手。”
張宏一拍桌子,“就這樣。”
高軒正在等王龍的消息,忽然張宏和章憑哥倆敲門進來,神色嚴肅一點平時的嬉皮笑臉也沒有,就有些奇怪,“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改性了?”
張宏和章憑走到高軒辦公桌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跪的高軒心神一忽悠,出了什麼事?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有什麼事說!天塌下來還有我撐着!”高軒沉聲道,對這兩個手下高軒很看重,他們這一跪,高軒的心就提起來。
“書記,我們的父母被他們控制了,他們要我們配合他們陷害書記,請書記指點迷津。”章憑說。
“他們要你們幹什麼?”高軒平靜地說,事情已經出了急沒用。
“他們要今天考覈錄像資料,還不許留附件。”張宏說。
沒有今天的錄像資料,如果當時的那些人羣起攻擊高軒,說:高軒無事生非,以權壓人,硬行解除張永生的職務,高軒一張嘴絕對說不過那麼多人,這樣縣委縣政府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公安局的事情,如果有超過一半的中層幹部這時候聯名上書縣委縣政府,高軒這個兼任局長就基本上會被拿下,沒有了這個局長的位子,高軒根本不可能控制公安局,沒有了公安局光是一個政法委書記只是一個沒有牙齒的老虎,那還誰怕你?
一擊必殺!直取要害!
爲什麼高軒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沒有直接用自己多重身份壓人,就是怕被這些人抓住把柄羣起攻擊自己,看來自己所作所爲已經讓某些人感到不安,幸好張宏和章憑是自己從秦南帶過來,多一份情誼,否則,這回就要陰溝翻船夾着尾巴離開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