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貴田本來已經無慾無求,是高軒點燃了他的激情,所以錢貴田決定堅決地站在高軒這邊,大不了提前退休,自己已經近知天命之年,這個時候必須要保證晚節。
孫在網覺得高軒不應該就這樣被對方一擊必殺!富貴險中求,以前誰會想到高軒能拉來一億五千萬的投資?苦水鄉本就是發配之地,要不然自己老婆轉正的事也不可能一拖再拖,要不是高軒出頭,老婆還是民辦教師,自己無後顧之憂,這個時候當爲高軒排憂解難,所以這哥倆來了。
賀千山說:你們來就對了!不就是一個億嗎?老子傾家蕩產也會弄來,讓那些小人們後悔去吧。
幾人默默地看着站在窗口沉思的高軒,這個年輕人能頂住這場忽如其來的變故嗎?
外面傳來高跟鞋蹬蹬蹬的急促踏地聲,由遠及近而來,直接來到門前,賀千山心說:終於來了嗎?我還以爲你不來了!我還以爲我還有希望!我還以爲——
門直接被推開,沒有絲毫的猶豫!薛千嬌和劉詩婷出現在門口,薛千嬌對於其他人根本就沒看一眼,直接向站在窗口正愕然回神的高軒走來,清冷的嬌顏沒有絲毫的異樣,跟平時絕對一樣——冰一樣冷。
在萬衆矚目中,薛千嬌忽然玉臂一張緊緊摟住高軒,讓高軒有瞬間的眩暈,薛千嬌!絕色佳人一枚,從不假任何人顏色,就算和高軒有了兩次激烈的肌膚之親,也沒見薛千嬌有絲毫異樣,這個讓高軒覺得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要不是有劉詩婷從中穿插,高軒真的以爲在做夢,激情四射能把鋼鐵融化的薛千嬌,和能把岩漿冰凍的薛千嬌真的無法讓人明白,劉詩婷雖然和自己走的很近,但是高軒覺得劉詩婷就是一個美麗的風箏,一切都在薛千嬌的掌握中。
今天,在大庭廣衆之下,薛千嬌竟然給了自己一個千年罕見的擁抱,什麼意思?千年堅冰要融化?要融化你也別當着這麼多人好不好?人家的小心肝兒承受能力有限啊。
薛千嬌只是給了高軒一個緊緊地擁抱,一個長達十秒鐘的擁,!一個讓賀千山完全心冷卻的擁抱,一個讓錢貴田和孫在網目瞪口呆的擁抱。
然後薛千嬌後退一步,向賀千山說道:“你解決一個億,我嫁你!”
石破天驚一聲輕輕之語!卻令錢貴田孫在網先一一愣,隨即感到心裡有些發酸,眼窩有些發澀,至情至聖到極點,錯非這個女孩子愛高軒到極點也不會把自己買了。
薛千嬌能這樣做顯然已經把做了最壞的打算——高軒擔不起這個後果,否則高軒的仕途就完蛋了,玩了這樣大一個烏龍以後誰還敢相信他?沒人敢信他,就不會有人敢用他,高軒就此止步,薛千嬌以身飼虎換高軒的政治前途,壯哉!美人!
賀千山只覺得心裡發苦,眼前發黑,向後就倒,勃然變色:“薛千嬌,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隨即苦笑道:“大嫂,我既然已經喊你大嫂,這個玩笑就不要開了,錢的事我解決,這樣的玩笑以後不開好嗎?小弟的神經可沒有大嫂的神經粗大,小弟甘拜下風。”
薛千嬌冷冷地看着賀千山,看的賀千山不得不端坐,一本正經地說:“請大嫂指示。”
“還不去!”薛千嬌粉嫩的香脣輕起,說出話的絕對能把人凍僵,錢貴田就想:“你是求人啊!求人還能這樣蠻橫?奇才?”
孫在網想:“很古怪啊。”
賀千山急忙站起來,一邊點頭一邊說:“我這就去辦。”轉身就昂外走。
“慢着。”高軒說話了,賀千山愕然回頭,高軒示意劉詩婷關門,等劉詩婷將門關上之後,薛千嬌美麗的柳眉緊緊皺着:“高軒,幹什麼?不知道很緊張嗎?”
“我想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老大牛。”賀千山說。
“書記牛。”錢貴田和孫在網心說。
賀千山的想法還沒落地,手機就響了,接通之後沒十秒鐘,賀千山的看臉色就變了!匆匆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老大,我的一筆貨在港島被查,說是不合格,還有違禁品。”
賀千山有兩家大公司,一家是進出口貿易公司,一家是房地產,賀千山以貿易起家的。
此言一出,衆人剛剛放鬆的神經立即重新緊張起來。
好大的手筆,把所有的可能都算進去,如果先前對孟氏的動作還不能全放到自己頭上,現在對賀千山的動作已經徹底說明——人家是衝着自己來的,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尊大神?這尊大神姓字名誰?何方高人?因何結仇?所爲何來?
賀千山匆匆趕回省城,對方這麼做實際上是在警告賀千山,終歸賀千山身後還有一尊大神,不能把他的罪得太狠了,賀千山趕回去一來落實實際情況,二來苦水鄉這裡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回去省城看看自家地頭怎麼回事,銀行給君豪大酒店十天的時間,現在還有時間做最後的準備。
錢貴田和孫在網出來高軒的辦公室,就一臉的愁雲,見誰都笑得勉強,這讓有些人心裡更沒底了,讓某些人卻更高興,至於這哥倆是不是心裡有底得問他們自己,錢貴田說:我不知道。孫在網說:不清楚。
薛千嬌和劉詩婷也隨後離開高軒辦公室,似乎這個時候高軒的辦公司已經成了炸彈窩。
高軒接到丁聰的一個奇怪電話:“老闆,露珠姐妹剛纔提走了一百萬現金,是老闆用其他電話打的電話,我覺得有些不妥。”
高軒就愣住了,自己什麼時候給丁聰打過這樣一個電話?自己得了失心瘋?還是丁聰聽錯了?
不過,這個時候高軒什麼也不想追究,露珠姐妹很古怪,如果這一百萬能讓這兩姐妹過得快樂幸福,就隨她們吧,自己現在還怕再多一百萬的債?
“知道了。”高軒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掛電話,心裡卻有些怪怪的,難道說自己真的到了衆叛親離之時?還是之前一切都是假象?幸好薛千嬌和劉詩婷還在,否則,一切皆是幻象了。願意走就走吧。
高軒打開筆記本,登陸一個網站,在留言板留下幾句話離開。
這個事件繼續發酵,最後都上了縣常委會。
首先發言的是常務副縣長張德有先把這件事簡單講了一遍,然後道:“這件事現在影響很大,我建議紀委的同志儘快介入,查清此次貸款有沒有我們的幹部違規操作的地方,不要因爲一次投資讓老百姓對我們的黨政幹部有意見。”
黃書記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張德有,他什麼時候被縣長不動聲色的拉過去?不愧是大地方來的人,有水平!
劉再臣心說:你這不是打書記得臉嗎?軍馬未動糧草先行!大將元帥向來都是壓陣的!劉再臣乾咳一聲道:“我不同意這時候介入,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貸款投資事宜,直接把紀委的同志派過去,這不是直接告訴老百姓我們的幹部有錯嗎?這是一種誤導。”
“我黨的原則向來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有事怕什麼。”張德有語言很犀利。
“老百姓不知道清與濁!他們看到的只是我們的幹部被調查了,這樣下去,我們的幹部還要不要工作?”劉再臣以牙還牙。
武裝部長武從林道:“瑕不掩瑜,犯錯誤的同志只是極少數,我們不能因爲極少數的同志犯錯了爲了不影響其他人就急着捂蓋子吧?這更不利於今後工作的發展,我認爲有問題就要查清楚。”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只是風吹草動就給我們的同志扣上錯誤的大帽子,這是對我們同志的重大打擊。”劉再臣道。
“再臣注意言辭。”黃書記淡淡地說道,沉了沉又道:“從林也不要聽風就是雨,要以事實說話。”
武從林心裡就生氣,但表面上得服氣,沒有證據嘛,要真有證據就直接抓人了,還用調查?臉上卻笑道:“書記說的是,我這也不是着急嗎?用詞不當用詞不當,調查也是爲了還同志一個清白嘛。”那意思就是說:不調查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清白?
張樹榮淡淡地說道:“這件事的焦點無非是銀行是不是違規貸款,這件事縣紀委介入不大合適吧?”張樹榮的意思就是:你們爭來爭去還不是想調查銀行有沒有違規貸款?高軒有沒有在當中玩什麼貓膩?但是,不管違不違規這都是銀行的事,你們跟着起什麼哄?說的武從林和張德有就有點沉臉,你個排名靠後的常委副縣長耍什麼大牌?兔死狐悲是不是?
但是張樹榮一語中的,這是銀行的事,我們不能越俎代庖,所以無論是張德有還是武從林都無從再說起。黃書記看了一眼張樹榮心中點頭,不愧是大老闆的秘書,一句話就說的兩個常委無語,“就這樣吧。”黃書記直接給定了調子,就怎樣啊?黃書記沒說,但這件事已經不能在討論下去。
張樹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給高軒打電話,標準的通風報信,常委會有什麼風吹草動高軒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高軒剛和於真程楊、胡海峰、馮曉薇通完電話,尤其是馮曉薇,她可以直達天庭,她現在來問不排除馮兆坤在關心這件事,所以高軒說的很詳細!馮曉薇聽得也很仔細。
馮曉薇有些擔心道:“高軒,一個億的投資啊,真要沒有了,你的臉可丟大了。”
“不就是一個億嗎?”高軒笑眯眯地說。
“天!不就是?你拿出一個來讓我瞧瞧。”馮曉薇大驚小怪的說。
“拿出來又怎樣?你還能嫁給我?於真不和我拼命纔怪。”
“高軒!”馮曉薇大嗔,“你拿出來好了!你拿出來我就嫁給你!看你把劉詩婷放哪去?於真我搞定,你去搞定劉詩婷啊?我可不想被劉詩婷追殺?”
高軒就摸鼻子,看來劉詩婷來苦水鄉的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的秘密,這時候,張樹榮報信電話到了。
“小薇,安啦,沒有金剛鑽不敢攬瓷器活。有電話來了,回頭聊。”接通張樹榮的電話,馮曉薇掛了電話,按按自己的豐挺,感覺臉上有些發熱,這個高軒,真不讓人省心,真是個害人精。
張樹榮和高軒說了常委會的事,張樹榮道:“高軒,你和我說句實話,君豪真的退出去,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高軒知道張樹榮這樣問自己不簡單是他自己要知道答案,至少還有黃書記,還有那個不知道爲什麼要支持自己的劉再臣,忽然想起馮曉薇,不會是因爲馮兆倫吧?在秦南縣不可能沒有馮兆倫的人,劉再臣如果是再正常不過。
高軒就回答了兩個字——安心。
高軒不想把事情講得太明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高軒想知道背後用刀的人是誰?只有步步緊逼自己,勝利在望這個人才會跳出來!不把自己踩在腳底好好炫耀一下,他布這樣大的局豈不浪費了?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張樹榮得到高軒這兩個字安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得等塵埃落定,一個億啊,不是十萬百萬,自己想幫也幫不上,只能禱告了,這個高軒真不是個省油燈。賀千山回到省城不久就給高軒打來電話,告訴高軒情勢不容樂觀,但讓高軒放心,君豪大酒店退出去也不會塌了天,只不過投資計劃進行得慢一點而已,一個億自己沒有,再弄三五千萬還行。
高軒就告訴他先管好自己的事。
這邊還沒說清楚,南壩鄉中學就來電話了,問露珠姐妹爲什麼沒上學?已經好幾天了。高軒有些着急,露珠姐妹如果只是不上學就算了,還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露珠姐妹可是帶着一百萬從丁聰那裡走的,一百萬的魅力足夠讓人鋌而走險。
先給陳老爺子打電話,陳老爺子也很納悶,問高軒:她們不是在你那裡嗎?高軒就暈了,人去哪了?這纔是屋漏又逢連夜雨,這兩個小祖宗跑哪裡去了?千萬不要出事啊。
這一回卻無從尋找,因爲不知道露珠姐妹從哪裡消失的,只能慢慢等待,可是高軒怎麼等的下去?就當高軒坐立不安之際,忽然接到樊玲的電話。
“高大哥,露珠姐妹和我在一起。”樊玲清脆的聲音彷彿仙樂一般傳過來,高軒的心撲通一下子落肚裡。
高軒就怒道:“她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呢?趕快過來,我要打她們小屁股。”
樊玲就咯咯笑,“高大哥,過幾天她們就回去,到時候你在執行家法吧,高大哥,回見。”不等高軒發表意見,直接掛機,氣得高軒吹鬍子瞪眼,嘿嘿,高軒沒鬍子,只能吹別人的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