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手臂說什麼也不讓她落下去擦了。
她氣惱了,“你壞,溼溼的,好涼。”
“又沒有風,少胡說,不會落下病根的,你休得騙朕。”他感受了一下,這馬車裡很嚴實的,絕對不會有風灌進來,衛英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請了一輛破馬車來接他與阿香的。
“真的好涼,你再不許親了。”她無辜的說着,就想要轉過身去,她再不想面對他了,這個壞男人,陌生的讓她甚至有點不相信他就是先前的那個對她一點也不好而只有恨的皇上了。
“那你親朕一下,朕看看是不是真的涼。”他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也不等她同意,直接就將他的額頭送向了她的紅脣。
“你……”他突然間的舉措讓她不知道要怎麼迴應了,讓她親他,她不想,真的不想。
“親,就親一下,乖。”他誘哄着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征服身邊的這個小女人,可他不急,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臣服於他。
她眨眨眼睛,悄悄的閃現出慧黠的一笑,讓她主動的親他,那他是妄想,她纔沒那麼笨那麼蠢的去親一個在她額頭上印字的男人呢。
從前,他恨她。
從前,她也一直回恨着他的好不好。
因爲,他冤枉了她,她根本沒養過野男人,她也沒有對他從前的阿香有過任何的傷害,那傷害,是納蘭飛香的母親好不好,那跟她可是一丁點的關係也沒有的。
“好吧。”她彷彿無限委屈的就應了。
他聽着,心花怒放的將他原本就差一點貼上的額頭與她的脣徹底的貼觸在了一起。
他閉上了眼睛,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呢,他想要記住這樣的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一刻。
可就在他無限期待的時候,突然間,隨着她的脣落下的同時,她的貝齒狠狠的落在了他的額頭上,額頭上本來也沒什麼肉,可她居然就用她的牙齒狠狠的叼起了他額頭上的肉皮,那肉皮被她叼起了老高老高。
痛呀。
這個小女人。
手揮了起來,常年養成的自我防衛的反應讓他下意識的就一推,那力道,讓她‘哐啷’一聲就撞到了馬車的車壁上。
“嗚,好痛。”她驚呼,頭磕到了。
手揉着,讓她甚至忘記了她纔剛剛咬過人。
她這一呼痛他才清醒過來,他居然又對她……
忘記了自己的痛,他急忙就伸出手要替她揉着才被撞到的地方。
她的頭機靈的一移,“少來,別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推我我纔不會撞上去呢,你這個大壞蛋。”
“喂,要不是你咬了我,我能失手對你動手嗎?”看着她的樣子,他忍無可忍了,怎麼,從她醒過來還不到兩個時辰,她就已經爬到他的頭頂上了。
看來,他以後的日子有得過了。
懊惱的看着她,他真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了。
她擡頭看看他額頭上的那道牙齒印,好清晰呀。
真真的就在她的眼前。
“龍子非,痛不痛?”她問。
“當然痛了。”他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
“沒我的額頭痛。”她白皙的手指精準的一指,一下子就指準了她額頭上烙字的那個位置,其實,她是怕他因爲她咬他而懲罰她,所以,她便使出了這個苦肉計,暫時性的先逃離他的懲罰。
雖然知道,當有一天她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將她對他做過的一切都還回給她,可她這一刻還是想要‘回報’一下他從前對她所做過的一切。
他無語了,那個烙字是他現在最頭疼的一件事,也是他最怕她,不對,是怕任何人提起的一件事。
回想起當初那烙鐵烙在她額頭上的‘嘶嘶’的聲響,回憶着那聲音都讓他後悔不迭。
又是擁她在懷,“阿香,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是皇上,可他居然就向她道歉了。
而且字字都好象是挺真誠的似的。
他被人洗腦了嗎?
迷惑的感受着他的一切,這會兒,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迴應他逼真的演戲了。
“阿香,對不起。”見她不迴應他,他就繼續說,就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
她捂起了耳朵,再也受不了他對她耳朵的荼毒了,“龍子非,你有完沒完。”
“你不接受我的的道歉我就一直說一直說。”他無賴的宣佈。
“喂,你被鬼附身了嗎?你現在一點也不象個皇上,哼哼。”不過,她倒是喜歡這樣的他。
“你不喜歡這樣的朕嗎?”她纔想到她喜歡這樣的他,他居然就問她喜歡不喜歡這樣的他了。
一個恍惚,她還是點了點頭,她不習慣說謊,“喜歡。”
“那就好了,阿香就喜歡這樣的朕。”
又提阿香。
難道,他真的把她當成阿香了?
聽他叫她阿香,真親切呢,她也喜歡別人叫她阿香,聽着順耳,聽着習慣。
一雙小手就繞上了他的頸子,“龍子非,你不會真的把我當成阿香了吧?”好象這樣說的時候,她居然不介意成爲某人的替身呢?
這是爲什麼呢?
她想不明白。
“阿香,你就是朕的阿香,告訴朕,你原諒不原諒朕?”他說了那麼多的對不起了,他已經放下了他君王的姿態,給她最真實的自己了,她還想要怎麼樣,難不成讓他跪下來求她原諒他嗎?
這個,好象茹香也沒有這樣懲罰過他吧?
不過,茹香卻給了他最殘酷的懲罰:她死了。
看着他的表情,再加上她實在不想聽到那三個字了,飛香只好勉爲其難道的說道:“好吧,龍子非,我原諒你了。”無聊的就從他的脖子上放下了兩手,她重重的就打了一個哈欠。
那哈欠就象是會傳染一樣,她纔打了,他緊隨着也打了。
“嗚,我困了,我要睡了。”不想理他了,好累,她累得頭都痛了,可她還是猜不出他的意圖是什麼。
“不許睡,朕還有話要對你說。”他扳過她的肩膀,說什麼也不讓她睡,真是小豬呀,睡了一整天了,醒了還沒兩個時辰,就又要睡了。
“不,我要睡覺,我累。”她是真的累,生孩子讓她差點就脫了皮。
“你屬豬呀,吃了睡,睡了吃。”
“是呀,我是屬豬的。”再打一個哈欠,她真的想睡了。
“你比她還能睡。”那個她就是從前的雲茹香,阿香也是最喜歡睡覺的了。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卻隨即就想到他應該讓她睡覺的,穩婆就說了,她現在需要休息,可他,卻一直纏着她。
他現在就喜歡看着她,這樣纔給他踏實的感覺。
什麼皇上的樣子,他一概的都不要了,就是要與她在一起,時時刻刻的在一起,然後一直一直盯着她看,真到讓他看夠了她爲止。
“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人,龍子非,你醒醒吧。”她試圖敲醒他,可偏偏,她怎麼敲,好象他都醒不過來。
“阿香,答應我一件事再睡。”手捏着她的鼻子,他讓她喘不過氣來,反正,要整治她,他有一大堆的辦法,以前,與茹香在一起的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都已經回來了。
宮裡,雖然那個害了阿香的兇手他還沒有找到,可他卻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帶着飛香重回了這個宮,他就再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可許多事,卻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孩子象阿香,於他,是件喜事,可是於那個真正的兇手,卻是一件壞事。
“什麼?”她繼續打哈欠,此刻,對他,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就不設防了。
“叫阿子。”想要聽她叫他阿子的聲音。
“阿子。”她想睡覺,她迷糊的隨意的就叫了一聲,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叫誰。
“阿香,朕要讓你看着朕的眼睛叫朕阿子。”那樣,纔有感覺,那是幸福的感覺,那是愛回來了的感覺。
他的手說着就要扳她的身子,讓她轉過來面對他。
拗不過他的力氣,她只好就轉過了身子。
那軟榻本就不大,正常躺一個人的軟榻此刻卻是被他給硬擠了進來,所以,她轉過臉的時候,正對着的就是他的一張俊顏。
他嗅着她的呼吸,就連她噴出來的氣體都泛着濃濃的香,他貪婪的呼吸着,然後很期待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正半眯的看着自己,他輕輕的笑對着她,“阿香,叫呀,叫朕阿子。”
“阿子……”拉長了尾音,她原本只是想要隨意叫一聲的,可是叫了一遍之後,突然發現這樣叫他讓她很舒坦,就好象她這樣叫過了他已經許多次了一樣的自然,“皇上,你這名字真好聽,阿子,阿子……”她一遍一遍的念着,而他,就認真的聽着。
空氣裡,處處都飄蕩着她叫他的聲音。
阿子。
阿子。
良久之後,便是她沉睡的呼吸聲。
果然是屬豬的,她睡着了。
而他,則是躺在她的身側,摟緊了她的腰,心裡一遍遍的喚着:阿香……
還沒有到皇宮,兩個人就一起睡在了馬車裡,就象是恩愛了多少年的夫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