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是不是象她爹呀,你瞧,她一點也不象我。”這會兒,這房間裡北辰不在,她也不知道要跟誰來分享她見到孩子的喜悅了,所以,見龍子非在,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了,她直接就把他當成了傾訴對象。
她的話讓龍子非一愣,然後一揮手就向身旁的奶媽道:“抱下去吧。”
原來,她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沒關係,只要他知道他記得一切就好了。
奶媽一彎身就要抱走孩子,“一定是尿了,咱們去換尿布去了。”奶媽愛憐的抱起了小傢伙,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想要人不喜歡都難。
“皇上,請你,請你不要讓奶媽抱走她,皇上,如果你想要懲罰飛香逃出宮,你只管再向飛香的額頭上烙下字,但請你千萬不要抱走我的女兒。”
飛香慌了,也顧不得全身都在痛了,她一下子就爬坐了起來,然後就在龍子非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跳下了牀。
冰冷的泥地上,她“撲通”就要跪下去了。
她說的每一個字龍子非都聽見了。
一伸手,他就接住了她,頃刻間,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他揉着她的身子緊緊的貼着他的,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她在害怕,怕他奪走她的女兒。
另一手一揮,那奶媽急忙就抱着孩子退了出去,看着牀上緊擁在一起的兩個人,衛英識趣的關嚴了房門。
屋子裡,飛香惶恐極了,“皇上,皇上你放開我。”她才生完孩子呀,他不會又是如上一次般的把她當成了別人,然後想要對她……
想到這裡,她臉紅了,她不可以呀,她現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了他的……
可他不說話,就是緊緊的擁着她,一張臉在她的髮絲上蹭呀蹭的,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她卻突然間覺得他好象很無助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麼了。
“皇上,請你放開我。”她使勁的想要推開他,可他的身上就象是生了膠一樣的緊緊的粘着她,讓她根本就推不開他。
“阿香……”聽着她的聲音,感受着她的味道,他悄然的柔柔的一喚。
“皇上,你醒醒吧,我是納蘭飛香,雖然我的小名也叫阿香,可你說過了,我不是你的阿香,你也不許我再叫這個小名的,現在,怎麼你也叫了?”她狐疑的,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從她醒過來,一切都象是一場夢一樣的不真實的在發生着。
“不,阿香,你是朕的阿香,你永遠都是朕的阿香。”他慌張的摟緊她,那放在她身上的手已經壓得她有些喘過氣來了。
“皇上,不是,我不是你的阿香。”她一點也不習慣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從前,他對她是那麼狠,可現在,似乎一切都變了,這不可能是真的,他一定是在作戲,“皇上,你醒醒吧,你放開我。”她害怕這樣的他,害怕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回到最初,那麼,她會再一次的品嚐到從天堂跌到地獄裡的那份痛苦。
她的聲音讓他明白,她還是在怕他。
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她相信,現在的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
輕輕的鬆開了她的身子,也拉開了兩張臉的距離,可那距離也就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只要他一低頭,他的鼻尖就會觸到她的鼻尖上。
他的眼神灼亮的看着她,然後,他很鄭重很鄭重的向她宣佈,“阿香,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朕的妃子,朕剛剛想了,你渾身上下都飄溢着香氣,那朕便封你爲香妃如何?”
她伸出手,然後就在那一拳頭的距離裡硬生生的舉到他的面前,再左右的晃動着,“皇上,你還沒醒嗎?”她纔不要做什麼香妃,她不喜歡那個宮,要是真讓她做了,她一準也會再逃出那個宮的,她就跟着北辰或者扎爾伊離開,然後過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象是還珠格格里的那個香妃,她要跟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在一起相守一輩子。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就將她如玉般的手指送進了口中,然後輕輕的咬齧着,咬得她一慌,急忙就從他的口中抽出手來,“皇上,你是要懲罰我出宮是不是?所以先給我冠上香妃的名號,然後再將我送進淨房日夜刷着那些恭桶,你是要讓我體會到從香妃到宮奴,讓我體會到一輩子在淨房裡的痛苦有多少是不是?”
此刻,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他對她演戲的理由和可能。
看着她無辜的大眼睛,他嘆息了一聲,然後低聲說道:“阿香,這不是演戲,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宮奴了,你是朕的香妃,那孩子就是朕的女兒,是宮裡的小公主,朕要帶你回宮,朕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幸福,什麼是信任。”這些,他再也不能給雲茹香的,他會全部都給了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納蘭飛香。
幸福。
信任。
這兩個詞彙聽着是那麼的誘人,可她卻沒有踏實的感覺。
“皇上,你不追究我逃出宮的事了?”她睜大了眼睛,還是不能相信他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的轉變。
這轉變,太快了吧。
聽她說起這個,他才突然想到,倘若,他一點也不追究,那麼,是不是會助長她的志氣,讓她以後更會肆無忌憚的再偷逃出宮呢。
想到這裡,他道:“追究,誰說我不追究了,朕要你從現在開始,一個月內不準離開華陽宮裡你的房間,還有,你要乖乖的天天服侍朕。”
嚇,她這身子怎麼服侍他,“不……不要”。
他一笑,看着她紅了半邊的臉就知道她是想歪了,他捏着她的小臉道:“朕是要你天天給朕寬衣給朕更衣,不然,朕就將你送去宗人府,好好的查一查你這次出逃的事,一應的與此事件有關的人朕也一併的要重重的懲治了,這是以儆效尤,否則,宮裡的朕的女人要是都如你這般無法無天,那後宮豈不是亂了。”
他又是一本正經了,這樣的他看起來才正常一些。
不過,她還是困惑,“皇上,你是說只要我每天給你寬衣給你更衣,你就不追究了,是嗎?”
“嗯。”他重重的點頭,這一點頭,他的額頭就撞上了她的,他的鼻尖也貼上了她的。
兩雙眼睛的距離連咫尺也沒有了,近的,讓她甚至看到了他眼裡的那個她。
“只是寬衣和更衣,不許做其它的事,成麼?”要是這樣能讓扎爾伊和北辰都不受牽連,那她倒是願意的,可她還是相當的置疑龍子非的話是真是假,倘若讓她侍寢,她可是斷斷不會同意的,她可還要她這條小命,書上說了,坐月子沒做好,一輩子都會留下病根的,而且,那病還很難醫治,除非是再生一胎,再好生的做一回月子纔有治癒的可能。
看着她的表情,還有她紅撲撲的小臉,他斜肆一笑,“怎麼,你想要讓朕對你做其它的事情嗎?如果你想,那朕是絕對不會介……”
“不要。”她的手指迅即的就落在了他的脣上,“我不要。”感受着他的氣息,此刻,他帶給她的感覺彷彿她已經歷過無數次一樣,她對他好象並不陌生,一點也不陌生,爲什麼會這樣呢?
她想不通,可這會兒,他已經讓她無法去思考了,只是看着他,只要他答應不追究她偷逃出宮的事就好。
“好,朕答應你,暫時不會要。”那言外之間就是將來還是會要了,不過,他要等到她滿月之後的,他太想念太想念她的身體了。
記憶裡的她是那般的青澀,又是那般的挑起了他的渴望。
一次.
兩次。
他記得的,共有兩次。
他以爲他一直都是恨她的,可此刻回想起來,在他要她的時候,那每一次帶給他的都是不同一般的味道與感受。
“你也不會帶走我的女兒,是嗎?”他剛剛好象是說要她的女兒做宮裡的小公主了,那她是香妃,她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帶着自己的孩子,而不會被人搶走了?
“嗯,那是朕的小公主,朕自然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那是夢裡的那個人遠隔着奈河水奈何橋送給他的禮物。
那是她生前最大的心願:她想要一個她與他的女兒。
如今,她終於實現了她的願望,她也可以安息了。
……
聽着他的話,飛香的心思也在飛速的旋轉着。
先答應他吧,這樣,就可以保住北辰和扎爾伊不受龍子非的傷害了。
反正,只是更衣和寬衣的,她也不吃什麼虧,不過,她並不打算原諒他,說不定他又是對她打着什麼鬼主意呢。
從前,他是拿她做誘餌再釣扎爾伊那條大魚的,現在,她也有可能是他的又一個新餌。
只是這些,或者不知道纔是幸福吧。
她寧願過得簡單,寧願什麼也不想的只守着她的女兒快快樂樂的過着每一天就好了。
她點了點頭,爲了女兒,爲了北辰,爲了扎爾伊,她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