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風徹然在暗中低應。
“衛英,遣人送母妃回乾安宮。”
“皇上,納蘭飛……”宛妃眼看着可以利用剛剛的畫面一舉扳倒納蘭飛香的,可看着龍子非似乎並沒有懲罰飛香的意思,宛妃急了。
“宛兒,你累了,也該回寢宮了。”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轉身,龍子非親自抱着飛香便向華陽宮而去,只餘身後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方向。
扎爾伊不甘心的大吼着,“西夏皇帝,你放下她,放下她,她……”那後面的字龍子非已無暇去聽了,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飛香的異樣。
從她踏出大殿裡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神情就讓他就發覺她的不對了。
可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與扎爾伊親熱的在一起的樣子,這樣的畫面只是巧合嗎?
想到這裡,他倏然站住,又道:“風徹然。”
“在。”
“嚴密監視扎爾伊,不許他偷偷潛離京城。”
“是。”
其實他想要監視的不是扎爾伊,而是另有其人。
夜風,徐徐吹來,卻吹不去飛香身體裡的難過。
輕輕的將她放在華陽宮偏院裡的一張大牀上,可她的身子才一落下,她的手就追身的扯着他的衣角,“嗚……熱……”她口齒不清的嘟囔着,此時,她的衣領已經被她的手無意識的扯開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的她,他居然就有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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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還大着肚子。
眉頭一皺,他向門外道:“衛英,把朕放在櫃子裡的那個白瓷的藥瓶拿來給朕,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
門外,衛英應了之後便去取那白瓷瓶了。
龍子非緩緩的坐在飛香的面前。
燭光映着她緋紅的小臉,那上面寫滿了她無盡的渴望,她的小手就在他的注視中還在扯弄着她的衣裳,白皙如脂的肌膚一寸一寸的盡落在他的眸中,那隻還抓着他衣角的手不自覺的使力,拉他靠近她。
他可以揮開她的,可看着她如此的難受,他居然沒有退開,而是任她的手勁引着他俯下了身子。
脣,就在她的臉上,只需再向下一點點,他就脣就碰着她了。
她的小手還在用力,彷彿,已經知道他就近在咫尺了似的。
“撲”,他的脣落在了她的上面。
她身體裡那源源不絕的異香頃刻間就席捲了他的神經。
輕輕的閉上眼睛,如果看不到那一個字,如果不知道她是誰,他真的有種感覺,她是阿香。
吻,就這樣落了下去。
柔柔的,落在她的臉上,那觸感讓她‘嚶嚀’一聲,這吻,讓她舒服了一些,可是隨即的,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四片脣就在不知不覺中咬合在了一起,她回吻着他,那熱情讓他訝異於她體內的情藥到底被下了多少。
可他,已無法理智,也無從去分辯,甚至於連衛英去取藥也一併的忘記了。
忽而,她小腹上的隆起讓他剎那間清醒了。
天,他都做了什麼。
他倏然的起身,可那突然間降臨的空虛感讓她一時無法適應了,揮舞着小手,她還在迷亂的囈語着。
門外,衛英已經到了,“皇上,拿來了。”
龍子非頓了一頓,幸好他穿着的是錦黃的龍袍,否則,他真怕泄露了他那已經有了反應的昂~揚。
拉開門接過藥瓶的時候,他一揮手,“下去吧。”
“皇上……”衛英微微的有些詫異,他明白龍子非的意思,‘下去’兩個字就是告訴他,今晚上不必侍候了,那就說明龍子非是要留在這納蘭飛香的房間了。
“退下。”手一送,門頃刻間就闔上了。
拿起桌子上的水試了試,還是溫的,龍子非居然親自就倒了一杯水,然後也不理會飛香那還在四處亂揮的小手,只托起了她的身子,讓她仰躺在他的臂彎之上。
隨後,他將手中的一粒藥丸就送入了她的口中,再是水,他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的仔細,多久了,這是他再一次的爲一個女人做着這些,連他自己也奇怪自己的舉措。
可他,就是做了。
服了藥,女人的身子還是不舒服的蠕動着,她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閃爍如小扇子一樣的牽動着他的心。
這個女人,總是莫名的讓他想起阿香。
或者,真的是他錯了。
宮中的那隻黑手,已經忍不住了。
可是那深處的某個人,他卻一直也查不出來是誰。
是誰?
到底是誰殺了太后?
這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道謎題,可他十分確定,那個人絕對不是阿香。
原本,宮中有兩枚碧雲釵,一枚先皇給了他,可另一枚他卻不知道先皇給了他自己的哪一個妃子,那枚碧雲釵的下落甚至連敬事房裡也沒有任何的記錄。
可那碧雲釵纔是抓住真正凶手的關鍵所在。
懷中的小女人漸漸的安穩了,她的眼睛也不再眨動個不停,呼吸輕輕的,她已安然睡着了。
看着她的小腹,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原本,她的孩子是宮中任何嬪妃都不會放在眼裡放在心上的,可現在,當她住進了華陽宮,那一切都不好說了。
驗處是他驗的,他幾次三番的要了她雖然敬事房裡沒有記錄,可是這宮裡關於侍寢的女人是從來也沒有什麼秘密的。
所以,宛妃才摻和了進來,宛飛也是擔心納蘭飛香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吧。
好,那就讓這宮中所有的人都暗猜這孩子是他的。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眼前的她還枕着他的臂彎,她睡得是那般的香甜,她就象是一道謎,讓他無法揣測。
放她在枕上,他和衣悄悄的就睡在了她的身側。
過了這一夜,只怕宮裡的謠傳就會更多了。
可多又何妨,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除了上朝和處理政事,龍子非居然每天都回到華陽宮,而且,每天晚上他都會先到她的房間,待熄了蠟燭,待宮女們退下去之後,他又悄悄的遣出她的房間。
彷彿,他每夜裡都是睡在她的房間的。
可飛香知道,那是假的。
她的住處很清靜,大概是不被龍子非所允許吧,所以,除了靜書和龍子非以外,她很少見到其它的人。
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名份,宮裡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可龍子非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華陽宮一直很安靜,安靜的卻讓人恐慌,彷彿,隨時都有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扎爾伊始終也沒有與飛香聯繫過,因爲,這華陽宮他根本就進不來。
這天,龍子非在御書房裡批着奏摺,飛香則是在屬於她的那個小偏院裡做着小衣服,這是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
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進來。”飛香頭也不擡的說道。
門開了,靜玉走了進來,然後向她福了一福,“公主吉祥。”
聽着熟悉的聲音,飛香一笑,“靜玉,你怎麼來了?”很久不見靜玉了,她這裡一直都是靜書在打理她的一切。
“皇后娘娘說,以前在鳳怡宮的時候都是我與靜書服侍你的,所以,就又是把我派到了這裡。”
“娘娘倒是有心,有你和靜書在,我舒坦多了。”最近,她心裡想着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安安全全的生下她腹中的孩子,至於其它的,她真的什麼也不想了。
甚至連扎爾伊說過的要帶她出宮的事情也給她拋到了九宵雲外,如果能一直在華陽宮的這個小院子裡安靜的過着她的生活,那也不錯。
她很知足,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福份還能延續多久。
小院子裡多了一個靜玉,也多一些歡笑的聲音。
這一天,距離那一日的晚宴已經過去了足有一個月了,就在飛香以爲扎爾伊帶她出宮的事再也沒有希望的時候,就在她拿起才做了一半的小衣服繼續針線的時候,那布片中居然就掉出了一張小字條。
飛香,我還在,在做帶你離開的準備,估計,再過三個月左右,就是,我帶你離開的時候了。
手一抖,那字條就輕飄飄的飄落到地上,讓她看着,竟是怎麼樣的也不相信。
再拾起,那上面還是那一行清晰的字。
那字條上面沒有落款,可她猜想那一定就是扎爾伊,看到這字條,她的心裡不自覺的就涌起一種興奮的感覺。
這個宮,這個如活死人墓一樣的宮她終於就要出去了。
可掐指一算,她有點迷糊了,再過三個月左右,正是她要生孩子的時候。
皺皺眉頭,她要是真出宮了,要是把孩子生在路上該怎麼辦?
想了一想,也許就是因爲她要生了,所以,扎爾伊纔會認爲那時的龍子非會對她放下警惕吧,故而,才選了那個時間。
她知道這院子外一直有人在守着她,說白了,這不是保護是監視。
龍子非是想等扎爾伊自己跳進他挖好的這個陷井吧,可扎爾伊雖然易衝動,但這一次他卻是算計的極精準的,而且不急不躁。
時間,就在期待中悄悄走過。
三個月,很快就要過去了,她知道自己就要臨產了,所以每天都隨性的在院子裡走一走,太醫說,這樣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