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子後面,一個年輕的男子嘴邊紫紅色已經凝固了,證明他已經死亡多時了。
中的是常見的鶴頂紅的毒。
冷言在他身上找到的是一封遺書,說蘇琪兒是自己殺死的,現在以死謝罪。
很顯然,他直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蘇琪兒沒死,是若離代替蘇琪兒死了,這封遺書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這麼看來的話,這本來就是一個事先設計好的陰謀了。
蘇琪兒竟是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受歡迎,刺殺之事更是接二連三。
小廝死了,這條線自然也就斷了,刑天帶來的那個賣風箏的老翁,軒轅謙並沒有從他身上盤問出來什麼,可見,買了他的風箏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軒轅謙又給蘇琪兒派了一個可以信賴的丫鬟,木珠,蘇琪兒把自己浸泡在浴池中,似乎身邊還有若離在給自己擦背的倩影。
不知不覺中,蘇琪兒已經睡了過去,睡夢中似乎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蘇琪兒睜開疲憊的雙眼,看着投影在水中的陰影,立刻轉身,卻見一身是血的若離輕飄飄地走到蘇琪兒的面前。
“若離……”蘇琪兒並未覺得害怕地喚了一聲,若離滿臉是血的走近蘇琪兒:“爲什麼不給我報仇,爲什麼……”
驀地,若離猛地掐住了蘇琪兒的脖子,若離脖子上的血像噴泉似的不停地涌現出來,蘇琪兒猛然排着水驚醒,一陣透心涼。
蘇琪兒抹了下臉頰上迸濺的水,扶着浴池站了起來,對着空氣淡然自語:“若離,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一定,不會讓你枉死的。”
“木珠……”蘇琪兒喚了一聲,一個比蘇琪兒年長一些的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走了進來。
“王妃有何吩咐?”木珠珠圓玉潤的聲音清零響起。
“以後若離在的時候,也只是白天在外候着,晚上你就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吧,有事我會喊你的。”蘇琪兒淡然地說着,踏出浴池披了一件外衫。
“是,”木珠應了聲便走了出去。
蘇琪兒回到房間之後靜靜地躺在牀上,她在等,等肖旭的到來,這件事情不管和肖旭有沒有關係,她都會親自問清楚。
然而肖旭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等到,窗戶依然紋絲不動,蘇琪兒靜靜起身,穿好了衣服之後拿着燈向外走去,聽到了動靜之後的木珠走了出來:“王妃,要我陪着嗎?”
蘇琪兒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只想去看看若離。”
木珠看着這麼晚的天色,隨即說道:“如果王妃半個小時之後沒有回來,我就去找王妃好不好?”
蘇琪兒想了下,隨即點了點頭:“嗯。”
蘇琪兒提着燈向外走去,還有一盅女兒紅,生前蘇琪兒從沒和若離痛飲過,生前因爲很多別的事情,所以蘇琪兒和若離之間始終還存在着一些芥蒂,現在若離先離開了,那麼她們之間的一切芥蒂也都不存在了。
蘇琪兒讓軒轅謙把若離埋在了王府最裡面的一處荒園裡,因爲若離下葬那日蘇琪兒來過,所以今生,蘇琪兒都不會再忘記這條用血鋪過的道路。
可是不等蘇琪兒走近的時候便看到了陵墓前赫然有一個人影,卻是夜歸。
本就知道夜歸和若離感情的蘇琪兒對於夜歸的到來自然是毫不疑惑的,蘇琪兒只是熄了燈,在一棵樹下靜靜地等着夜歸離開,然後再去和若離說話。
卻不想,夜歸的話讓蘇琪兒渾身一震,有涼風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裡。
“若離,對不起,我沒法不這麼做,等到除去了蘇鵬之後,我一定會去下去陪你的。”夜歸在若離墓前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
蘇琪兒手中的燈已經掉落在地,靜靜地走上前去:“你爲什麼要殺若離?”
夜歸的身子猛的怔了一下,在看到是蘇琪兒之後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視死如歸的蒼白:“若離,必須死。”
“爲什麼?”蘇琪兒似被抽空了身體般,涼涼地看着夜歸:“你喜歡她的不是嗎?可是你爲什麼要殺了她?”
“我不殺了她,她便會殺了王爺。”夜歸的眸中閃過深邃的暗沉。
蘇琪兒心中一寒:“你早就知道了若離的身份?”
“不止是我,連王爺也在你第二次逃離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了若離的身份,但是王爺一直爲了我放過若離,這一次,我不能再讓王爺深處險境。”
“你爲什麼不認爲,若離其實根本就沒有害王爺的心思,雖然她是蘇鵬的人。”蘇琪兒定定地看着夜歸。
夜歸卻只是淡笑,如這夜風一般薄涼:“我相信若離,可是,我賭不起。”
蘇琪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夜歸點了點頭。
蘇琪兒突然脣邊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爲這樣王爺就會猜不出來是你做的了嗎?”
夜歸卻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又,何妨?”
蘇琪兒深深地看着一臉死灰的夜歸:“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不會玩那個美人風箏?”
夜歸驀地跪在了地上:“驚嚇到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只是因爲我在兩個風箏上面都灑了藥粉,所以……”
蘇琪兒恍然,又接着開口說道:“蘇鵬又有新動作了嗎?”
夜歸點了點頭:“若離告訴我,蘇鵬想在皇上壽辰的時候對王爺下手。”
蘇琪兒怔了一下,隨即總是覺得哪裡很是不對,驀地,蘇琪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夜歸:“你是說,蘇鵬要對軒轅謙下手是若離告訴你的?”
夜歸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看着蘇琪兒突然的反應:“是的。”
蘇琪兒脣邊泛着苦澀的看着若離的墳墓,眸中涌出一片清涼來:“傻瓜,真是個大傻瓜。”
夜歸似乎也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般,驀地明亮了眼睛看着蘇琪兒:“你的意思,若離是故意自殺的?”
蘇琪兒只是苦笑:“如果若離想殺了軒轅謙的話,很多時候她就能下手了,爲何等到蘇鵬一催再催?”
夜歸驀地轉身,一臉暗沉:“若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風箏上面是有藥粉的?你是故意自殺的是不是?”
蘇琪兒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酒,隨即拔開蓋子猛喝了一口,然後全部澆灌到了若離的墓前,蘇琪兒想她是自私的,如果她沒有利用若離的善心,那麼若離也不會選擇幾乎是自殺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生命了。
夜歸撫摸着墓碑上的若離的名字:“你是想借着我的手殺了自己,然後讓我愧疚終生是嗎?那麼你做到了。”
蘇琪兒卻猛地踢了夜歸一腳:“我真不知道你們男人爲何都會這麼蠢鈍?軒轅謙是這樣,你也這樣!”
夜歸有些茫然地看着蘇琪兒,不明所以。
蘇琪兒淡然地看着夜歸:“如果若離沒有死在你的手裡?你怎麼能像軒轅謙表明你的真心?”
夜歸渾身顫了一下,隨即匍匐在若離的墳前,聲音哀慼:“若離,若離……”
蘇琪兒看着夜歸顫抖的肩膀,不過是一個剛失去了愛人的苦情人罷了。
蘇琪兒緩和了神色:“我不會讓若離慘死的。”
蘇琪兒說着
,已經轉身離開,蘇琪兒看着天上暗淡的月光,人不可以決定自己的出身,所以只能用死而解決自己的命運嗎?
若離,你覺得你終於解脫了自己了嗎?可是你讓活着的人怎麼辦?
驀地,蘇琪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若離爲什麼會是蘇鵬的人,從目前的狀況看來,若離自然不是爲了外物才賣身給蘇鵬的。
於是蘇琪兒轉身望着遠處的那個光點走向前去,卻有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傳來,蘇琪兒立刻蹲下看去,夜歸卻已經劃破了手腕。
蘇琪兒大驚,立刻摸出錦帕壓在夜歸的手腕處,提高了音調:“你瘋了?!”
夜歸只是慘敗一笑,隨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沒事。”
“難道若離這麼做就是想讓你陪她殉情的嗎?”蘇琪兒凌厲地看着夜歸。
夜歸只是看着若離的墳墓,並不言語。
蘇琪兒見狀立刻站了起來,並拔下了頭上的髮簪:“如果你覺得自殺很好玩,可以繼續。”
說完,蘇琪兒深深地看了夜歸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
夜歸有些怔然地看着蘇琪兒離開的身影,默默地拿起地上的簪子。
蘇琪兒一直向前走去,衣衫不知道被雜草劃了多少個口子卻依舊渾然不知,驀地,一個黑影落在了蘇琪兒面前。
蘇琪兒停下了腳步,看着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肖旭:“有事嗎?”
肖旭自然知道蘇琪兒爲什麼今天會這麼情緒低落,只是淡然地倚在旁邊的一個樹幹上:“你打算怎麼辦?”
蘇琪兒看着肖旭怔了下:“什麼怎麼辦?”
“你可是我的買主買下的,我怎麼能讓其他人殺了你?”肖旭淡然地看着蘇琪兒。
蘇琪兒掃了肖旭一眼之後,徑自向前走去:“我不覺得通過這件事情王爺不會加強對王府的防範,所以爲了我還能見到你這幅面容,你可要小心地保護好自己了。”
肖旭看着蘇琪兒離開的身影,脣邊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等到蘇琪兒回到了房間的時候,木珠立刻迎了上去:“王妃,你終於回來了。”
蘇琪兒看着一直待在門口的木珠:“你一直在這裡等着?”
木珠點了點頭:“剛纔王爺來過一次,然後你不在他又離開了。”
蘇琪兒向前走的身影怔了下,隨即隨口問道:“他現在在書房嗎?”
木珠的神色有一絲猶豫,蘇琪兒扭頭看了木珠一眼之後,木珠才說道:“去了西苑。”
蘇琪兒的心沉了一下,她一直理所應當地以爲,軒轅謙會去找自己,或者會去書房,亦或是等着自己回來,但是,他卻去了西苑。
想着,蘇琪兒心底卻閃過一抹嘲笑,她憑什麼就能把軒轅謙佔爲己有,畢竟她並不是他唯一的妻不是嗎?
西苑的那位不僅樣樣比自己出衆,而且最重要的時候能時時刻刻地迎合着軒轅謙的心,換做蘇琪兒是軒轅謙的話,她也一定會選擇西苑的那位不是嗎?
即便,蘇琪兒有時候會發現她已經在無形之中磨了自己的性子,只是爲了去與軒轅謙相處的更好。
蘇琪兒淡然地回屋:“早點回去休息吧。”
木珠看了一眼已經關上了房門的蘇琪兒,哀嘆了一聲之後終是轉身回屋。
回屋之後的蘇琪兒躺在牀上便進入了夢鄉,翌日醒來的時候也並不曾聽木珠說軒轅謙來過的事情。
美好畢竟都是短暫的,蘇琪兒想着,隨即也坦然了,蘇琪兒出門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門外的夜歸,雖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明顯精神有些好轉了。
蘇琪兒看着夜歸頭上的露水說道:“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木珠姑娘說你還在休息,我是來還你的簪子的。”夜歸說着,把昨日蘇琪兒丟在地上的簪子遞給了蘇琪兒。
蘇琪兒接過簪子:“夜歸,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夜歸談成地看着蘇琪兒:“王妃有事請說,我能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
蘇琪兒四下瞅了下,隨即提高了聲音:“進來把王爺的披風拿給他,免得着涼。”
蘇琪兒說着,衝着夜歸眨了眨眼睛,轉身進了屋。
夜歸也會意地跟着進了屋,蘇琪兒看着進來的夜歸隨即立刻關上了門:“夜歸,對於蘇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夜歸怔了下,隨即還是說道:“聽說蘇鵬已經再次聯合了許多大臣。”
“我能不能做些什麼?”蘇琪兒坦然地看着夜歸。
夜歸淡然地說道:“王妃,這件事情王爺已經有了對策,王妃不需要擔心。”
蘇琪兒見狀,只是淡然道:“這樣也罷了。”
夜歸離開了,蘇琪兒看着門口空空的身影,蘇鵬每次謀反都能被軒轅謙及時地捕獲住消息,但是軒轅謙卻不能徹底地扳倒蘇鵬,這是爲什麼?
可是本來對具體事情一無所知的蘇琪兒更是猜不透原因了,但是蘇琪兒卻一直有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每日裡蘇琪兒只是在房間擺玩着之前從民間買來的許多東西,軒轅謙沒有再來過一次,而蘇琪兒更是沒有再去找過軒轅謙。
蘇琪兒不知道爲什麼從若離死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聽說,軒轅謙最近都會留宿在蘭鳶的房中,驀地,蘇琪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會不會剛開始軒轅謙對蘇琪兒好只是因爲蘇鵬和軒轅謙是表面上和平的時期,而現在,兩個人又將擦火了,所以軒轅謙覺得也沒有再繼續演戲的必要了,所以……
蘇琪兒被自己的想法怔了一下,但是軒轅謙不是一直都知道的蘇鵬根本就對蘇琪兒不好嗎?甚至蘇鵬也打算殺過蘇琪兒不是嗎?
諸多的問題充斥在蘇琪兒的腦海裡,攪得她不得安寧。
蘇琪兒覺得,晚上她有必要去找一下軒轅謙,即便他正在西苑,但是蘇琪兒也一定要把很多事情都問清楚。
可是還不等蘇琪兒去西苑的時候,西苑那位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還帶了不少隨從。
蘇琪兒一看這陣勢,只是當蘭鳶是在耀武揚威的,也沒有多想,所以只是靜靜地擺弄着手中的一個木工,並不看向蘭鳶。
蘭鳶主動走到蘇琪兒的面前:“好久不見姐姐了,還請姐姐恕罪,只是因爲妹妹有了身孕,所以王爺總是讓我在房間休息,連門都不讓我出呢。”
蘇琪兒正在削着木頭的動作忽然轉了下,手指上立刻一片嫣紅,蘭鳶見到笑容更加肆意:“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聽到妹妹懷孕不高興了?”
蘇琪兒淡然地接過木珠遞過來的絲帕,擡眸淡然地看着蘇琪兒:“怎麼會?妹妹懷孕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但是想來王爺對妹妹如此寵愛,妹妹定是也看不上我這裡的東西了,如此,便就不送妹妹什麼了。”
說着,蘇琪兒又繼續雕刻着手中的木頭,神態自若。
蘇琪兒有心不和蘭鳶打交道,只是看在蘭鳶現在是一個孕婦的份上,但是蘭鳶卻是不打算放過蘇琪兒。
驀地,丹青突然說了句:“王妃,王爺送你的護身珠……”
王妃?蘇琪兒自覺
地擡眸,看着丹青只是在對着蘭鳶說話的時候,寒了下神色,卻原來,這王妃都叫上了,看來蘇琪兒這地位的落差是理所當然的了。
蘇琪兒兀自雕刻着木人,根本對蘭鳶的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
蘭鳶卻突然提高了音調:“差點忘了正事了,姐姐,你若是嫉妒我懷孕了也罷了,只是你爲什麼要偷王爺給我求的護身珠呢?”
蘇琪兒淡然擡眸:“什麼護身珠?”
蘭鳶卻是摩挲着肚子說道:“姐姐這麼做可就沒意思了,本來若是姐姐看上了妹妹的什麼東西,妹妹應當識趣地雙手奉上的,不過這護身珠乃是王爺親自爲我和腹中的孩子所求的,所以自然不能給了姐姐去,所以如果姐姐現在把東西還給了我,我就當作一定都沒發生了。”
蘇琪兒心中冷笑,也虧她懷孕了還不想放過蘇琪兒,也真是頗有精力。
“妹妹說笑了,我足不出戶的,怎麼可能去拿你的珠子,再者,我要你那毫無意義地破珠子做什麼?”蘇琪兒冷眼斜睨着蘭鳶。
蘭鳶卻好不動怒:“如此這樣,那就別怪妹妹我了,來人啊,給我搜!”
“你們大膽!沒有王爺的命令憑什麼敢擅自搜王妃的寢宮?!”木珠走上前一步說道。
蘭鳶斜睨了木珠一眼:“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插嘴!再者!這本來就是王爺的寢宮,不過是可憐某人才收了她住在這裡!”
“你既是知道這是王爺的寢宮,那你又有誰給你撐腰竟然敢搜王爺的寢宮?”木珠毫不退縮地說道。
“你!”蘭鳶怔了下,揚手就給了木珠一個清脆的耳光:“賤東西!這裡哪有你你插嘴的份兒!”
蘭鳶身後的一撥人卻不知道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搜,蘭鳶見狀,對着一直沉默着的蘇琪兒挑了挑眉:“繼續搜!”
“你們誰敢!”蘇琪兒淡然地起身,卻不怒自威!
總是蘭鳶也怔了下,卻依舊看着蘇琪兒說道:“姐姐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不敢讓人去搜一下?”
蘇琪兒卻斜睨着蘭鳶:“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好好地待在房間裡,把自己的肚子牢牢地抱着,免得別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還不好保住。”
蘭鳶看着蘇琪兒眸中的清冷,立刻後退了一步,緊緊地護着自己的肚子:“你想做什麼?”
蘇琪兒淡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別沒事就整這些低智商的東西,我真心一點興趣都沒有,眼下你還是好好安心養胎,安全地把孩子生下來纔是。”
說完,蘇琪兒又淡然地坐了下去,繼續雕刻着手中的東西。
蘭鳶白了神色:“你在說什麼?來人啊,繼續搜!”
木珠看着那些人把東西翻得七零八落的,但是蘇琪兒卻一直在淡然地雕刻着東西,彷彿被繁亂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東西。
蘭鳶見蘇琪兒如此無視自己,更是狠了聲音說道:“來人啊,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務必要找到護身珠!”
於是,更加巨大的響聲傳來,木珠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攔着那些人:“你們不要再翻了,不要再翻了!”
有人把木珠狠狠地推到了地上,踐踏着木珠的身體,蘭鳶見狀,脣邊的笑容更加肆意。
蘇琪兒“啪”的一下把木雕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走上前去扶起木珠,擡眸看着推到木珠的那個小廝:“也許你是不知道的,以前有個殺死了若離的小廝最終也服毒自盡了,死狀那叫一個悽慘,不過你現在應該知道了。”
有關若離的事情,或者是本來是和蘇琪兒有關的事情,早就在這個府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這個小廝又哪些不知道的道理?
小廝看着蘇琪兒清冷的目光,硬生生地打了個寒蟬,轉身不再看向蘇琪兒,連搜着東西的動作都放慢了許多。
“你沒事吧?”蘇琪兒看着木珠說道。
木珠哀慼地搖了搖頭,看着滿屋子的一片浪跡:“王妃,這……”
蘇琪兒只是淡然:“隨他麼去。”
“要不要我去找王爺?”木珠壓低了聲音。
蘇琪兒卻只是淡笑,想必蘭鳶早就讓自己人去找軒轅謙了吧,這場搜捕若是沒有軒轅謙在場的話,可就失去了一切意義了。
蘇琪兒兀自坐在桌前繼續雕刻着手中的東西,似乎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沒有手中正在雕刻的東西重要。
“木珠,去倒杯水來。”蘇琪兒看着木珠說道。
木珠擔憂地看了蘇琪兒一眼,還是走了出去。
驀地,丹青興高采烈地喊道:“王妃,王妃,找到了!”
蘭鳶立刻綻放了笑容把護身珠拿在手裡:“姐姐,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琪兒擡眸看着那串晶瑩的護身珠,即便是對珠寶根本一無研究的蘇琪兒也知道,必定是一個稀少的珍寶。
就在木珠剛端了茶水過來之後,軒轅謙也出現在了屋子裡,看着滿屋子的狼藉眸中閃過一抹冷厲。
蘭鳶看着進來的軒轅謙,立刻走上前倚在了軒轅謙的懷中:“王爺,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蘇琪兒斜睨了一眼似乎該委屈的是她的蘭鳶,看着軒轅謙,軒轅謙的眸中卻只有疏離。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謙看着蘇琪兒問道。
蘇琪兒看着軒轅謙眸中探視的目光,還沒開口,丹青已經說道:“小姐的護身珠丟了,然後,然後我們在王妃這裡剛找到。”
軒轅謙只是看向蘭鳶,似乎在求證這件事情的準確性。
蘭鳶只是萬般委屈地看着軒轅謙,隨即說道:“也許姐姐只是很喜歡這串珠子吧,還請王爺同意,讓我把這串珠子送給姐姐。”
軒轅謙輕撫着蘭鳶:“不過是一串珠子罷了,丟了便丟了,你這麼大動干戈的,傷到了孩子怎麼辦?”
蘇琪兒手中的刀驀地划向本就割傷了的手指,瞬間血液更加洶涌。
軒轅謙見狀,卻只若未見:“王妃,這護身珠確實是在你這裡找到的?”
“王爺明鑑,王妃這麼久一直都沒出過門,王妃說王爺生辰要到了,所以一直想親自做個東西送給王爺。”木珠立刻說道。
“木珠!”蘇琪兒冷喝一聲,隨即放下了手中已經成型的一個小人兒。
軒轅謙看着蘇琪兒手中的東西,以及她還在流血的手指,只是看着蘇琪兒:“那你又如何解釋這串護身珠是在你這裡被搜出來的?”
蘭鳶卻只是低眸拽着軒轅謙:“王爺,算了,我沒事的。”
軒轅謙卻溫柔地看着蘭鳶:“你現在有了身孕,我自是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委屈。”
蘇琪兒驀地用力,竟是把手中木雕的一隻胳膊削了下來,隨即站起來,淡然地抖了下身上的碎屑:“王爺,這護身珠確實是我偷的,要刮要殺悉聽尊便!”
木珠急了,還想在爭辯什麼的時候蘇琪兒卻瞪了木珠一眼,木珠只能乾着急,卻不知道爲什麼蘇琪兒要這麼做。
軒轅謙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更加冰冷:“你既是承認了,也免去了皮肉之苦,來人啊,把王妃關在房間禁足一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