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小曲而來的,是極有節奏的拍手聲,顯然是一唱一和,怡然自得。
“這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雲北以手支頰,半倚在車窗下:“走在路上都還聽着小曲兒……”
“噓!”車伕連忙示意她噤聲:“九小姐,你小點聲……”
做爲車伕,他必須認識所有達官貴人的車。
“這是寧王爺的寵妾媚姬的車駕,她曾是一名歌妓,因爲深得寧王爺的寵愛,所以不顧太后的反對,收入了王府,只是未曾給予名號……雖然沒名,卻是寧王爺最寵愛的姬妾……”
“女人得寵纔是真的,要名號的都是蠢貨!”孟婆忽然一聲冷笑,同時甩手狠狠一摔車簾,縮了回去。
雲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這無名火來自於哪裡。
“誰說不是呢!”車伕連連點頭:“這媚姬啊,別看沒名分,可是除了寧王妃,整個寧王府就沒一個敢得罪她的……那威望和權勢,比起寧王妃來客毫不遜色……”
車伕以下巴示意雲北看向馬車:“九小姐,你看到了嗎?她的馬車是以金漆描繪的圖案,以她這樣身份地位,是沒資格坐這樣的馬車的……”
在等級制度嚴謹的世界裡,每個層次的人所使用物件的規格,也是有着嚴格規定的。
以金漆描繪圖案的馬車,只有正主子皇族王室才能坐,至於一般的官宦寵妾,能坐銀漆馬車就算有臉面的主。
而像雲北這樣的平民小百姓,也就坐個黑色小烏篷馬車的資格。
嚴格論起來,以媚姬這樣的妾室身份,頂多也就做個銅漆馬車,根本就沒資格坐金漆的馬車。
“那這媚姬,等於是生生提了兩個格調,身份大漲啊……”雲北不陰不陽的呵呵冷笑。
說話間,媚姬的馬車已經臨近,車伕連忙示意雲北等人噤聲,免得惹禍上身。
對於車伕來說,實在是對黑山老妖沒什麼大的理解概念。
在他的意識之中,雖然覺得雲北的身份挺強硬的,可現在卻是碰上了一個更強硬的主,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龜縮躲避,免得惹禍上身。
雲北也不讓他難做,反正她本來也不想與寧王爺有什麼恩怨瓜葛。
她招手喚過丫頭,縮回了馬車之中。
一入馬車,就她發現孟婆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蜷縮在角落中,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要上前詢問,就聽到馬車外面有人說話。
“這馬車有點意思……一模一樣,就連上面的箱子也一樣……還一輛馬車,裝一個箱子……”
“是寧王爺!”丫頭忽然看向孟婆。
這奇怪的一幕讓雲北更是感覺不對。
丫頭此時應該是向她解釋纔對,幹嘛對着孟婆說話?
看來這裡面有着她不知道的貓膩。
雲北沉斂的收回目光,裝作不知的淡然一笑。
“怪不得那媚姬這麼高興,原來寧王爺也坐在馬車之中……”
“喂,這馬車是誰家?要上哪啊?”寧王爺的調笑聲隨之而來:“這箱子裡裝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