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聚會都籠罩在三皇子婚約一事的八卦氛圍之內,而裴清風和白珞初之間的小衝突不斷,不過是用來潤色今日聚會的趣味性而已。
就這樣,裴清風也在今日出了山水小榭,準備回京城的時候,找了最後一遭茬。
“白弟,我這二皇子府和大皇子府若是從這山水小榭出發,實在是算不得順路,大皇兄在這,你還好意思跟着我蹭車嗎?”
白珞初如今腦子裡面思緒混沌,連思考些什麼都成問題,更別提聽着裴清風的譏諷話語之後還能回上兩句了。
裴清風這麼做倒是正中了裴如墨的下懷,當下裴如墨就開口表示道:“白神醫既然是我請來的,那爲兄這幾日的確是對白神醫照顧不周,既然如此,今日大家也已經累了一天了,白神醫也就不跟着二弟的馬車了。和我同一輛馬車回府就行。”
說完就伸手,拉着白珞初上了自家的馬車。
白珞初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費盡心思想要把事兒給弄明白,如今見到有人伸手,還以爲是裴清風拉着自己上馬車,便直接藉着這股力上了馬車。
衆人見狀,不由得打趣裴清風道:“二皇兄,你看看你,找人家茬找了整整一天,終於是把人家弄得生氣了吧?”
裴清風也沒想到這個裴如墨竟然當真這麼不要臉,在這等着自己呢,當即也是心有不爽,只是又和兄弟們寒暄了幾句,便也是帶着氣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如今這裡最大的就是三皇子裴無塵,見着平日裡最爲嚴肅的大皇子一走,這五皇子就又開始沒正形的調侃道:“我說三哥,你可別就這麼放棄珞初那丫頭,我曾經見過她一回,那鳳婉兒就已經是天人之姿,但是這珞初也是不差的,不是尋常姑娘家那種明豔逼人的美,但是可能因爲是將門之後所以自帶一身傲氣,這纔是最難得的。”
裴無塵聞言挑了挑眉,很是不屑的說道:“竟是這樣?我倒是和她從未謀面。”
“當真如此,臣弟雖然在其他方面成績平平,可論起看美人來那可是沒有比的了我厲害的。”五皇子當即就開始自誇,只不過這自誇的方面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這五皇子也不將其他皇子的恥笑放在眼中,反倒是繼續附在裴無塵的耳朵邊上說起了悄悄話:“三皇兄不妨去親自看看您這位未婚妻,若是喜歡,今後娶進府當個側室或者妾侍也行。若是三皇兄不喜歡,那我便要朝着美人好好努力一番了。”
“成日裡沒個正行!”裴無塵狀似在罵五皇子不知上進。實際上已經對這五皇子的提議上了心,若是平常自己還不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麼大可不必去理會,可是自己如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麼想不在意也是不行了。
那名女子叫什麼來着?哦,對了,珞初。名字倒是好聽,裴無塵心想看來自己應該抽空去看看自己這名義上的未婚妻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這邊大皇子的車廂內,倒是死一樣的沉寂,只見白珞初自打上了馬車就眉頭緊鎖,眼睛盯着一個方向發呆,一話不發,這裴如墨怎麼弄出聲響來,都是恍若未聞。
裴如墨本來是想借着馬車上的這個空檔給白珞初好好梳理這事情始末,畢竟這是在馬車上若是她還想要好好的回了府邸,那麼就就會老老實實的,若不然怕是立刻就要被自己扔下馬車,如今好不容易的一個解釋機會,倒是就這麼白費了。
裴如墨只當是她突然知道了這麼一個真相,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便由着她自己思考去,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參透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是她日後表現的對老三沒有任何懷疑,那自己還真是應該好好的引導一番,纔不枉自己在今日就這麼早早的亮了牌。
然而最令裴如墨生氣的還不在這路上,而是在這到了大皇子府之後。
“到了,下車吧。”裴如墨見到馬車停穩,便開口對白珞初說道。
可是誰知道,這白珞初自始至終被婚約一事驚擾,還以爲自己坐的是裴清風的車,下車之前只是說了句:“多謝二殿下。”就獨自下了車。
根本就沒有理會車廂裡的人,氣的裴如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心中不由得感嘆,她這些天吃誰的,住誰的?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到最後竟然還不如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裴清風,這一口氣沒順過來,裴如墨就已經是臉色鐵青的下了馬車。
進了書房,準備將今日積壓的事情處理一下,卻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擡腿就是朝着白珞初的院子去。
“主子,您就算現在去了,珞初姑娘想來也是不會搭理您的,您還是別去再添一份氣的好。”一直跟在裴如墨身邊的侍衛像是察覺了裴如墨心中所想,當即就開口阻攔到。
“那你說,我該怎麼樣,才能嚥下自己肚子裡的這口氣?”裴如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侍衛,那架勢大有一副若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答案,就直接去領罰的模樣。
那侍衛顯然是跟了裴如墨許久,將裴如墨的脾氣也是摸得門兒清。所以即使見到裴如墨生氣,也是絲毫不慌亂,反倒是平靜的將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主子之所以生氣不過是因爲今日珞初姑娘將您誤認成二皇子殿下,可是主子您想想,依着珞初姑娘今日的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怕是二皇子本人在車裡,也得不了一個正眼。更何況,珞初姑娘也是個拎得清的,明日若是將這些事情想的明白了一些,定然是會來找您問個清楚,主子又何須在意這珞初姑娘的今日之失呢?”
裴如墨被自己的侍衛這麼一安撫,心中的怒氣倒是消散了大半,點頭稱是:“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既然這樣,那就等着她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