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嘴裡還有一塊沒有嚥下去的茶點,說的話也不是特別的清晰:“先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吧,太后還需要診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實力也還不夠還需要多加修煉。等到這些事情都結束了,我應該就會去一個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她以前的宮門所在,她要將傳承奪回來,她要重新將散落在各地的宮門弟子召集回來,她還要手刃陸溫書,更是要將那所謂的三大仙宗打入萬劫不復之境,讓他們永世翻不了身。
當然這些只是白珞初在心裡想的,斷然不可能說出了。
先不用說奪舍重生一事有多蹊蹺,單單自己前世是魔道妖女一事,就會有很多人秉承着寧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原則,將如今羽翼未豐的自己扼殺。
裴清風見着白珞初怔愣的盯着一個方向看,還以爲她是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了一些,便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不知道你是誰?”
白珞初回過神來,衝着裴清風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沒錯,我在鬥獸場的時候,被靈獸打了個半死,醒過來之後,就不記得任何事情了,只是從自己在鬥獸場的腰牌上,知道自己是鬥獸場的‘八號人奴’珞初,然後沒過多久我就被買進府裡了,這身醫術,也是在我醒來之後,突然掌握的。”
白珞初對於裴清風的試探早有察覺,如今就只能硬着頭皮將自己的真實情況真假參半的變成一個故事,用來打消這裴清風的疑慮。
裴清風聽到白珞初這麼個說法,突然就有一個想法,認爲這身醫術可能是白珞初早就擁有隻是之前一直被封印了,纔沒有出現,生死之際衝開了封印,便也就重新獲得了醫術。
白珞初的這一番讓裴清風心中的疑惑減輕了不少。裴清風本來是想要告訴白珞初有關她身世的一切事情,包括鬥獸場的一切。
但是突然想到這些血淋淋的事實對於這麼個小姑娘來說實在是有一些殘酷,便也就沒有開口。只是希望她能慢慢的發現真相,不至於突然遭受打擊。
“聊着麼沉重的話題幹嘛,把窗打開吧,從這裡還是能一覽這盛京景象的。”裴清風看到這氣氛一時之間有些低沉,連忙打着哈哈說道。
誰知道這一開窗,就聽到了街邊的打鬥之聲。
只見到鳳王谷的弟子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三三兩兩的去圍攻包圍圈中間的兩個人,那二人實力強大是不假,但是架不住鳳王谷中的弟子也各個都是人中龍鳳,重重圍攻之下,那二人自然是落了下風,如今已經是身受重傷。
白珞初如今的注意力已經被悉數吸引過去,裴清風也很是無奈,誰知道自己爲了緩解尷尬隨手開了個窗,就讓對面的小姑娘看了這麼血腥的事情。
其實白珞初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的,前世身爲魔道妖女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這樣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她之所以這麼在意,是因爲這被圍攻的二人很是熟悉,其中一人的一頭銀髮太過顯眼,赫然是自己當初在鬥獸場中高冷的銀髮男子。另一個看起來倒是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只是那武功的路數讓白珞初倍感親切,便一直盯着,直到他爲了躲避鳳王谷的劍猛然一側身,讓白珞初看清了他的臉,才猛然發現,這人不是什麼偷學宮門武功的人,而是曾經在她手下的一名暗衛!
白珞初“砰”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嚇了裴清風一跳。
正當裴清風以爲白珞初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白珞初卻突然用十分客氣的語氣開口道:“殿下,我能否向您求個恩典?”
裴清風突然眼皮子直跳,每次這個小祖宗有什麼事求着自己的時候,都這副語氣,說是求人,但那渾身散發的氣場壓根就是逼你就範,大有一種你不答應就直接用銀針扎你死穴的架勢。
裴清風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開口問道:“說吧,什麼事,還非要我出手。”雖然已經猜到跟如今被包圍的那兩個人有關,裴清風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我想讓二皇子以賞識那銀髮男子爲由,將那二人從鳳王谷弟子的手中救下來。”
白珞初話音剛落,裴清風就知道這次又是個難爲人的差事,畢竟這鳳王谷可算是老三那邊的勢力,可是這丫頭都開口了,自己也不能坐視不理。
再加上自從自己知道那鳳王谷谷主女兒幹了那麼陰損的事情之後,就連帶着對整個鳳王谷都喜歡不起來。
“二皇子若是覺得爲難,那我就另想辦法。”白珞初見着裴清風像是在頭疼些什麼,便以爲裴清風不想出手惹上這樁麻煩。
“你的多少麻煩我不都是去趟了渾水了嗎?如今怕是大皇子都覺得咱們倆纔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差這一次嗎?推我下去,我去問鳳王谷要人。”裴清風說完就自己將輪椅調轉了方向,方便白珞初推動。
白珞初點頭,立刻推起了輪椅,以神醫之身,做起了小廝做的活。
“諸位,可否一停,本宮有話要說。”裴清風剛出了茶樓門,就開口制止道。
到底是雲瀾國的地盤,如今圍攻二人的又都是鳳王谷的小輩,沒有德高望重的前輩在,是以裴清風一開口,鳳王谷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着裴清風的進一步動作。
唯有那被圍攻的二人動作不變,像是爲了防止鳳王谷的突然發難。
“我對這二位小哥很是欣賞,對這銀髮小哥尤甚,不如諸位俠士,將這二人交給我?”裴清風雖然在所用措辭上像是在打着商量,但是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容置喙,彷彿對着兩人志在必得。
鳳王谷中人看到一個皇子這麼發話,一時之間有些爲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哦?皇兄竟然也會對這種亡命之徒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