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珞初吩咐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入了夜,原本影嵐想要留着白珞初在遠稻樓一同用飯,權當作是給白珞初踐行了,可是白珞初卻是開口拒絕了。
“荒域不比這邊,那邊可當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到時候我若是缺了什麼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再說了,我是作爲隨行的軍醫去的,自然是要自己習慣用的診治器具都帶過去纔是,還要趕緊帶上一些丹藥以防萬一。如今陛下這聖旨下的急,最遲後天一早,我便就是要上路了,還是早些準備纔是。”
影嵐自然也是明白白珞初所言非虛,當即就是沒有再挽留白珞初。白珞初不過是揮了揮手就直接往大皇子府的方向離開了,留下影嵐三人,目送着自己離開。
“你說,白神醫當真是會平安無事的歸來嗎?”孟洛平是個徹徹底底的生意人,更是個一點風險都不想要冒得生意人,是以孟洛平如今對於白珞初這種爲了一個聽起來就虛無縹緲的東西去冒險很是不理解的樣子。
“當然是會,吉人自有天相,白神醫定然是會平安歸來的,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白神醫了。”關越如此說道。
影嵐倒是更喜歡關越的這句話的,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用來形容白珞初是再貼切不過的了,自家主子前世慘死之後竟然還是能奪舍重生這不是吉人自有天相是什麼?影嵐這麼想着心中也就是好受了不少。
白珞初去了大皇子府傳了個口信之後,便就是直接往將軍府去了。
白珞初回了將軍府之後便就是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列出來了一張清單,直接對着采苓吩咐道:“按着這個清單,幫我把我的東西都給收拾好了搬到這個屋子裡。”
采苓看了一眼清單之後便就是直接下去辦了,白珞初很是訝異,這個平時嘰嘰喳喳的小丫頭如今竟然是什麼都沒有問就這麼直接下去辦事了,實在是令人驚訝的很,白珞初原本還以爲自己回到府中還要好好的來解釋一番才行呢,更令白珞初驚訝的是,采苓沒有過多久就已經是回來了。
采苓將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對着白珞初說道:“主子您說是要去遠稻樓找影嵐統領的時候奴婢就是明白,荒域一行您定然是去的了,所以趁着這一段時間就將您可能用到的東西都給收拾到一塊去了,想着這樣您到時候應該也能方便一些纔是。”
“你就不怕你做了無用功,我回來了卻發現我不去了?”白珞初驚訝於采苓對於自己的瞭解程度,便就是直接開口問道。
采苓倒是毫不在意的回答道:“這有什麼的,主子若是不去了,那邊是好事,奴婢高興都來不及的,到時候再將這些東西都給擺出來纔是。若是決定去了,便就是正好能派上用場,怎麼算奴婢這件事都是對的。”
白珞初很是欣慰的看了采苓一眼,不由得感嘆道:“我原本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如今看來你不過是有些依賴我罷了,實際上早就已經成長了,遇上什麼事情也是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樣子了。”
采苓聞言便是低下了頭,過了許久才帶着哭腔的說道:“主子,可否能答應奴婢一件事?”
白珞初自然是察覺出來了采苓的異樣,當即就是直接開口說道:“但說無妨,我若是能辦到,自然是會讓你如願的。”
采苓猛然擡起頭,眼睛都已經是紅彤彤的,淚水都在眼眶子裡打轉,過了一會兒纔是直接開口說道:“奴婢想求主子,求主子一定要平安回來,奴婢還有很多事情做不好,需要主子您教我。”
白珞初長嘆了一口氣,到底是個小姑娘,如今不過是捨不得自己怕自己出事而擔心自己,還非要故作堅強的這麼說着。
“好,我答應你。”白珞初一邊說着一邊摸着采苓的頭髮說道。
“此話當真?”采苓實在是擔心白珞初擔心的可以,那可是荒域啊,沒有活人能活着出來的荒域,自家主子如今竟然是要去那種地方,實在是讓自己無法接受的。
“我何曾騙過你,我這人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的。”白珞初對着采苓保證道。
采苓這才作罷。
二皇子府內,裴清風簡直都要將整個二皇子府給翻了的底朝天,終於在一個已經許久沒有開過庫房之內找到了自己那件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的軟蝟刺甲,找到了軟蝟刺甲的裴清風整個人像是一個得了糖葫蘆的孩子一樣開心,連忙喊着自家的貼身侍衛說道:“來人啊,備馬車,立刻去將軍府。”
等到裴清風拎着一件全是灰塵的軟蝟刺甲的進了將軍府的大門的時候,白珞初還以爲裴清風怕不是瘋了和那些路邊的乞丐一同爭搶些什麼東西之後來的找的自己。
畢竟裴清風如今的樣子可實在是看不出來還有半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如今白珞初要遠征荒域,裴清風就連找一個軟蝟刺甲都是要親力親爲的,所以如今的裴清風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像是那產奶的花牛一般,頭髮也是凌亂的翹起來了好幾根兒。來將軍府之前裴清風貼身侍衛曾經勸過裴清風還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再去將軍府,可是裴清風卻是直接說了一句:“那可不行,若是晚了珞珞已經走了怎麼辦,萬一珞珞就是因爲少了我這一件軟蝟刺甲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你們擔待的起嗎?”
那侍衛終於是明白,將軍府中的那個主子,就是自家主子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就算是自己有天死了,擔心都會是日後沒有人能夠接着照顧好他的寶貝纔是,示意這侍衛也就是不再攔着裴清風了,想着若是就這麼去了,應當是讓珞初小姐更加感動纔是,說不定這一感動,之前的那些誤會就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