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這就到了,城東是整個雲瀾國皇城的最爲繁華的地方,先前陛下聽到您要來的時候就是吩咐了奴才要給您備下屋子,別到時候您想要留下來多玩幾天的時候還沒有地方住,深宮內院的您一個外男也不方便不是。如此看來陛下還真是神機妙算,您願意住下也是咱們雲瀾國的福分,也不枉奴才讓人費心挑的院子了。雖然就只有您一個人住,可是考慮到您的身份,恐怕您在雲瀾國皇城的消息一出定然是有不少人想要前來結交的,既然如此這接人待客的院子就不能小了去,所以奴才自作主張給您準備了一個稍微大點的府邸,這就帶您去參觀參觀。還望陸公子莫要見怪。”德全公公到底是能夠呆在陛下身邊的公公,如今這一番話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讓客人莫怪,實際上卻是讓人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
雖然德全是個已經成了精的老油條,可是這陸溫書也是一個看盡這世間人情世故的人,對於德全公公的這一番說辭自然是明白言下之意的,可是陸溫書表面上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和那內侍虛與委蛇:“德全公公言重了,在下看這個院子極好,想來也是德全公公用了心的,公公您也是爲我着想,溫書怎麼還好意思怪您呢?既然如此,就有勞公公了,還請公公先行一步,在下這就跟上和您好好看看這院子。”
德全聽了這陸溫書這麼說也是明白他至少也是表面上對這個安排滿意的,像陸溫書這種人物,只要現在不會衝着自己甩臉子,那麼定然也就不會出什麼問題,想到這裡,德全的臉上堆滿了笑意,開口客氣道:“陸公子,請。”說完就是半弓着腰而後做了一個請人的動作。
快要到中午用午膳的時候,德全這才帶着陸溫書將這院子參觀了一個遍,中午的日頭高照,二人又都耗費了不少體力,陸溫書也是一個會來事的當即就是對着德全公公挽留到:“公公,您看這午膳時間也到了,不如留下來同我一同用一份午膳如何?”
德全聽到陸溫書這一番話當真是喜不勝收,可是轉眼間卻是皺起了眉頭對着陸溫書陳情到:“陸公子能夠這般看得起老奴,是老奴的榮幸,可是老奴是陛下的貼身內侍,中午午膳時間都是要在陛下身邊伺候的,若是沒能伺候好了,少說是要受罰的。”
“公公莫怪,在下循塵避世已經,很多這些禮儀上的東西已經是忘了,如今竟然是沒能考慮到公公的問題,當真是罪過了。”陸溫書聞言也是絲毫不曾惱怒只是這麼客氣的說道。
想着陸溫書如今的地位竟然也能這麼客氣跟自己一個當奴才的說話,倒是弄的德全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下也就是客氣道:“陸公子哪裡話,這明明是老奴身份低微,不得自由,怎麼能怪陸公子您呢?若是陸公子執意想和老奴吃飯,倒不如那一天老奴得了空的時候,由老奴坐莊,請您纔對,畢竟按照這雲瀾國的禮儀傳統哪裡有讓客人請客的道理。”
“那在下就靜候公公的佳音了,若是公公得了空還請不要忘了今日之約纔是。公公既然還有要事,不妨先走一步,先前在下已經將這座房子的構造摸了個門兒清,就不用人陪着了。”
“還請陸公子留步,不必送了,老奴也是時候回去覆命了。”德全說完朝着陸溫書行了一個禮,這才匆匆往皇宮趕去。
陸溫書等到德全已經走到看不見人影的地方,這纔將臉上那一副虛僞的笑意收了起來,自從白珞初死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沒能請德全吃了飯,實在是有點可惜,倒不是因爲陸溫書想要巴結雲瀾國皇室,畢竟依着陸溫書如今的地位,就算是自己不會去主動找別人,別人也快要把門檻給踏平了。陸溫書之所以想請德全吃飯,不過是因爲這個皇帝身邊的老奴才定然是知道這全天下消息最多的人,說不定就能不必額外跑一趟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
只是如今這個計劃落空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找個地方問明白吧。
陸溫書這麼想着,先行動的卻是自己的五臟廟,只聽得咕嚕咕嚕的一聲,陸溫書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是該好好的用上一頓飯了纔是。想到這裡,陸溫書就是出了院門,隨意的找了一家酒樓進去。
小二將最後一個菜上來的時候,陸溫書掏出了幾粒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將小二叫住了:“小二哥,在下初來乍到,想要問一問這雲瀾國皇城的風土人情,你看這些消息我出這些銀子夠不夠?”
那小二見到這陸溫書放在桌子上的碎銀子雖然不算多,但好歹也比自己一整天掙的錢要多了不少,當即就是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說道:“這位公子,您儘管問,小的在這京城中有些年份了,但凡是小的知道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一來便是甚好,只是麻煩小二哥多費些口舌纔是了。”陸溫書依舊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讓這名小二頓生好感。
“不知道小二哥能否告訴在下這京城中的勳貴人家,都有哪些?”陸溫書覺得那個白神醫既然能和雲瀾國的一衆皇室交好自然應該也是個不一般的人家,再加上這個世界上好的醫者稀缺,若是家中沒有錢財的,怎麼能去修習醫術呢?
可是陸溫書不知道的是,自己一開始的調查方向就是錯的。
“這京城當中的世家當真是不少,一個磚頭砸下來都能砸死七八個世家子弟呢。畢竟是這天子腳下皇城根的,百姓還能算個無品官呢。您說是吧,可若是說這最爲顯赫的還應該是蘇家……”
這小二哥當真是如他自己所說的一般將這京城中的世家數了一個遍,聽的陸溫書都昏昏欲睡的時候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