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焰鷹身上的傷越來越重,面對衆人的攻擊的反應也是越來越遲緩無力,又礙於這層禁制沒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境地很是悽慘。若是白珞初還不能解開禁制,這青焰鷹定然會在此刻精神力薄弱之時,被人強行簽訂契約。
此刻的白珞初比自己受傷還要焦急憂慮,自己當日救下它可不是爲了讓它遭受今日的劫難的!
正當白珞初着急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銅鏡碎裂之聲,正當白珞初感到疑惑的時候,便見到眼前的禁制像是被人故意摔在地上的銅鏡一樣,寸寸碎戰局中的衆人皆是被這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明白這鳳王谷原本好好的禁制怎麼說碎就碎了。
那鳳王谷老堂主的臉色也很是不好看,自己剛剛跟別人吹噓了一番自家禁制的強大之處,轉眼就被人破了陣,這簡直就是在打自己和鳳王谷的臉。
眼下鳳王谷因爲禁制被破而感到惱怒,衆人因爲禁制被破而感到疑惑,影嵐還以爲這禁制是自家主子成功破開的十分高興,畢竟依着主子如今的精神力,一旦禁制破開與那青焰鷹簽訂契約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只有白珞初只道這禁制的破除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這個禁制是被一把劍給破開的。而普天之下,能夠有這般實力的人,除了前世的自己,就只有——陸溫書!
白珞初猛然擡頭,就看到了那張前世讓自己魂牽夢繞,今生卻是自己午夜夢迴之時,成爲夢魘,深感厭惡的面龐。
陸溫書此刻站在自己的佩劍之上,御劍飛行,凌駕於空中,就那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衆人,像是天上的仙人在觀察着這凡間的螻蟻。
剛纔就是他,在那鳳王谷老堂主出言諷刺沒多久之後,便從天邊御劍飛行而至,到了此處更是直接將腳下的飛劍運用靈力投出,不過是劍尖剛剛接觸到禁制那處禁制就已經是應聲而破。
他還是如同從前一樣,一席白衣從不染塵,端的依舊是那副瀟灑自在的樣子,比起那爲修煉之人的多了幾分出塵,就算是在修煉之人當中,也是一名清逸無雙的翩翩佳公子。他還偏生的喜歡御劍飛行,在旁人眼中倒真像得了道的飛昇仙人。
若說是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他比起先前同自己在一處的時候,多了幾分清冷之意。想到這裡,白珞初不由得暗自自嘲,想來前世那些溫潤如玉,對於自己的溫柔體貼也都是在自己面前裝出來騙自己的吧,還真是可笑,自己竟然還當真以爲一個名門正派的弟子,會對自己這個魔道妖女青睞有加。
其實陸溫書並非是裝的,他原先的確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沒錯,可是自從白珞初死後,他也就心死如灰,對於白珞初的死亡很是內疚,也就不再理會這世間之事,只是默默的守着這宮門的傳承,並將這宮門弟子如數遣散,還從中幫助他們改名換姓,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這一切,白珞初都看不到了,想到這裡陸溫書就有一些神傷。
本來這一次陸溫書並沒有想要出動的意思,但是之後突然得知這隻青焰鷹竟然是當初自己和白珞初一起的救下來的,這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救下這隻巨鷹,也不過是爲了給自己留一個念想,自從她死後,自己和她之間的回憶就只能在腦海裡迴盪。
陸溫書的突然出現倒是讓衆人一驚。這陸溫書雖然是正道之中,新一代弟子當中的佼佼者,自從那魔道妖女白珞初死後,反倒是發了瘋一樣護着那魔教的傳承,和那些魔道中人。衆人皆說這陸溫書怕是被那妖女下了什麼降頭,若不然怎麼能讓原本一心向道的一個人癲狂至此。
不僅如此,陸溫書再將覬覦這魔道傳承的人一個個打的是落花流水,更有一些險些將一身修爲都給廢了,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打這魔道傳承的主意。
這陸溫書將傳承保護了下來不說,更是對那魔道中人暗中相護,不但幫着他們改名換姓重新開始生活,更是將那些想要暗中截殺他們的人給默默的處理掉了。這一下子,衆人算是對於那魔道中人也沒有了什麼想法。
就在陸溫書做完這一切之後,衆人都以爲這陸溫書要不然回到師門繼續修道,假以時日定然是這天地間的一代宗師,要不然就是因爲被那妖女下了降頭,從此墮入魔道,繼承了原先魔道中人的衣鉢,繼承傳承之後修爲更加精進,不日就會成爲一個大魔頭。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陸溫書並沒有按照這世人心中所想去活着,而是尋了魔教所在地周圍的一處僻靜之所,就這麼樣的隱居而去,平日裡不過也就是修煉打獵,不問世事,師門中若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也會回去,不過不曾再見到他發表過什麼過人的見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更像是一個沒有心臟的木偶,除了那一身修爲之外,更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罷了。
衆人看到陸溫書這個樣子,才明白,這個正道當中有着天縱之資的無雙公子,恐怕是對那魔道妖女動了真情了。
當然,這其中的一切白珞初都並不知曉,畢竟等到白珞初奪舍重生的時候,就已經是宮門覆滅的三年之後了。
眼下可不是追憶過去的時候,白珞初立刻將思緒收回,在一旁靜謐的站着,準備找準機會,接近那隻青焰鷹。
鳳王谷中人見到那陸溫書破了自己谷中長老設置的禁制,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怔愣,畢竟這種禁制已經是谷中極爲高階的法子,若不是有長老在此,自己這些小輩定然是無法將這禁制給佈置出來的,可是如今卻是讓人輕輕鬆鬆的就給一劍破掉,對於衆人來說,着實有些丟了面子。這鳳王谷弟子,一時之間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