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被問,心裡猛的一慌,白珞初看上去雖然是笑意盈盈的,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反而讓她覺得很是冷厲。
“姑娘……姑娘息怒,主上也好,這府中所有人也罷,都是對姑娘沒有惡意的!”紫蘇急忙說道。
“這我知道,有沒有惡意我還是能分辨的,只是……你們主上是誰?這個可以告訴我吧?”
白珞初夾起菜吃了一口,味道竟很是不錯,口感極佳。
“主上?這……”紫蘇有些猶豫,不知道能不能說。
看紫蘇的樣子,白珞初笑了笑,隨口說道:“你就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衆皇子中的哪一位吧。”
“姑娘你……”紫蘇一愣,眼中滿是詫異,看着白珞初一副篤定的樣子,她才發現她還是小瞧了這位在鬥獸場買來的珞初姑娘。
“姑娘既然說到了這份上,相必心裡也已經有了考量,我家主上……是當朝大皇子——裴如墨。先前不說,是怕姑娘多慮,也怕姑娘要對我家主上不利,如果讓姑娘不快,還請諒解!”紫蘇深吸口氣鄭重的說道。
這廂紫蘇思緒萬千有些惶恐,那廂的白珞初倒是在得知所謂的主上就是大皇子之後,鬆了一口氣。
大皇子?自己前世並沒有認識過這一號人物,那和大皇子能有交集的,八成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了,可是這原主都被打入奴籍扔進鬥獸場裡去了,能同大皇子這皇族中人有什麼關係?
一個被打入奴籍的人又能對這大皇子有什麼用處?
“是我唐突了,我這人生性多疑,別嚇到你了纔好。”
白珞初在用完晚膳之後,便將紫蘇遣了出去,說是念在自己剛纔嚇着她了,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實則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用古代傳承秘法進行修煉。
紫蘇前腳剛拎着食盒踏出房門,白珞初後腳就進入臥房又重新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深夜,那輪明月將將從烏雲背後探出了半張臉來,但那風聲較之傍晚卻有增不減,除卻風聲,更有短兵相接、穿林打葉之聲,或許是風聲太大,又或者是打鬥的聲音太小,白珞初所住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到有幾分那與世隔絕之感。
可白珞初精神力較之一般人可以稱得上的強大,所以這在旁人耳中聽不真切的事,在白珞初這可以說是無比清晰。
但許是白天修煉累了,也或許在鬥獸場的日子裡,每天都無法安睡。今晚的白珞初睡的更加沉了些,以至於這聲音響起有一會兒了,才忽然驚醒。
“難道有刺客?”白珞初小聲嘀咕道,許是睡的有些懵了,白珞初也顧不得思考許多,蹬上鞋子後,便悄聲的出了門,到了院中細看。
出了房門,被這冷風一吹,白珞初便瞬間清醒了不少,這纔來得及對“戒備森嚴的大皇子府內竟然混進來了刺客!”這件事感到驚奇。
空中一片刀光劍影,將那本來因着今夜月色暗淡而變得黑黢黢的院子都照亮了幾分。交手的二人身法詭異多變,依着白珞初現在的實力,若是隻憑肉眼,定然是看不清二人過招之時的諸多動作的。
爲了能看清空中的一切,白珞初所性閉上雙眼,將一部分精神力和體內目前的靈力全部集中於眼部用來提升眼睛視物能力。再次睜眼之時,空中之人的動作在她的眼中已然慢上了許多,能夠讓白珞初看清二人所用的身法和劍招。
不過半炷香時間,空中兩人竟然已經過了上百招有餘!許是見着同伴久久不能將刺客拿下,便又有一名侍衛加入戰局之中。
本來這空中兩人還算勢均力敵,然而當又有一個侍衛加入戰局之時,這蒙面人明顯有點應接不暇,漸漸地將自己的空門暴露出來。
空中忽然傳出破空之聲,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來的一支箭矢,直直的衝着那場中刺客而去,那場中刺客似是有所察覺,身形微微一轉,纔將那箭矢堪堪避開。
然而就是躲避箭矢的這個動作,讓刺客瞬間陷入劣勢,那兩名侍衛也瞅準了時機,步步緊逼,招招致命,皆是不留餘地的殺招。
那刺客見狀,也不再戀戰,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便藉着這些侍衛衝着自己而來的殺招,足尖輕點其劍尖,藉此力道猛然後退,便退出戰局,遁逃而去。
白珞初看到刺客敗退,便想追上去看個究竟,剛纔踏出一步,身前便多了一個黑影,直直的杵在自己面前。
黑影朝着白珞初微微見禮道:“更深路重,姑娘還是回去的好。”
府中暗衛?
“我若是偏要去呢?”白珞初饒有興趣一笑,這大皇子的府上還真是高中衆多啊。
“那屬下,怕是要對姑娘多有得罪了。”暗衛不緊不慢說着,但卻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同院子的梧桐樹一般,院子裡,兩個人僵直的站立着,誰也不肯退步。一時之間,這院中氣氛像是如同那令人深陷其中的泥沼一般的凝重
忽然風起,將那樹葉吹的沙沙作響,白珞初像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便擡手揉了揉眼睛,接着說道:“更深露重,我也是乏了,便先行回屋了,你也早些歇息。”
“謝姑娘美意,在下告退,還請姑娘慢走。”說罷,朝着白珞初行了禮,便就在這濃重如墨的夜色中消失了。
白珞初回頭看向那暗衛原本站着的地方,心下了然,只怕是自己準備去追上去之時,一時間有些着急,氣息不穩,讓人發現了去。又或者是更早一些,畢竟剛纔那差點擊中刺客的箭矢,似乎是剛纔那名暗衛的手筆。
雖然是因爲那名刺客自己暴露了空門,不過,這暗衛也算是實力高強,如今的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自己也斷然沒有爲了當個看客就去告罪這府中之人的道理。想到此,白珞初擡腿往自己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