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夢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像她這樣生長在花樓的女子,以後會有什麼出路呢。
最好的是被哪個大官看上當了小妾,但是多半會被中途拋棄,而且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好多達官貴人家裡講究的很,自己這樣的風塵女子,就是他們在外面享樂的工具,要是讓他們娶進門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就算娶回家了,只怕也是各種虐待吧。不過是一個小妾,上面還有大夫人,還有老夫人,各種各樣的壓制,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好吧!
再好一點就是自己翻身奴隸做主人,以後當個了老鴇,繼續做着這種買賣人皮的生意。這種生意,背後都有一個投資的大老闆,但是這些大老闆一般都非富即貴,做這種事情不方便出頭,所以就要找一些熟悉業務的老鴇做掌櫃,到時候自己雖然表面上至少是光鮮亮麗一些了,但是替別人賣命累死累活,最好是能夠八面玲瓏,因爲來的都是八方客 賺的都是天下人的錢。
要是再不濟呢,就是賺夠了贖身的費用,到時候回到鄉下找一個普普通通老老實實的男人成家過日子。這樣的男人通常都是因爲家裡太窮以至於說不上老婆,自然不會嫌棄自己,然後自己以後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也是爲了柴米油鹽生計而操勞。
最最慘的就是,你年老色衰風華已逝了,卻還沒有賺夠贖身的錢,那就只能等到沒用了被掃地出門,過上乞討的生活。不過這類通常沒有幾分姿色,紫惑國是個看臉的國家,要麼你武功高強要麼你貌美如花,可是像她們能夠進入花樓的女子,有幾個可以做到武功高強的呢,唯有靠顏值和生活質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第二天,整個惑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不是別的,就是消失好長時間的異族天仙再次出現。而且萬花樓當日下午還沒開始營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亂醒。
“來啦來啦!”小丫頭睡眼蓬鬆的急急忙忙來開門,打開門,外面站着的是一個五官端正一臉正氣的男人,實在是不想出入她們這個萬花樓的男人呀。
“請問這位老爺,這麼早就拜訪我們萬花樓有什麼事嗎?現在才下午三點,我們下午五點開始營業,現在還不到營業時間呢。”小丫頭一個男人,以爲他是來尋歡作樂的,於是提醒他還不到營業時間。
李大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推開她直接闖了進去,然後坐在一張椅子上冷冷的開口,“叫你們掌櫃的下來。”
要不是皇上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務必找到那一晚在這裡跳舞的一個舞女,他是不屑於來到這種地方的。雖然傳聞中說那個舞女跳舞很厲害,長得又美,不過他是一個比較保守傳統的男人,覺得在這種青樓出現的都不是什麼好女人,再好的人都不過是一些青樓女子。那個妖女不知道給皇上下了什麼媚藥,竟然讓皇上迷的五迷三道的,非得要找到她,還讓她參加選妃。
小丫頭在這萬花樓裡面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看得懂人的臉色,見來者不善也不再多說話,於是趕緊上樓去敲馮逸雲的房門。
馮逸雲剛剛睡了幾個小時,睡得正香的的時候被人打斷了美夢,自然一臉不高興,想要不理她,繼續矇頭大睡。但是屋外鍥而不捨的敲門聲一直不斷,只好披上衣服起牀來,打開門看見樓下的小丫頭,
語氣裡透露着不耐煩,“怎麼了?是爹死了還是娘要嫁人啊,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被人打擾了睡覺,語氣差得很。
小丫頭知道自己做錯了,打擾了掌櫃的睡覺惹她生氣了,但是又不得不叫醒她。自知理虧愧疚的說到,“媽媽請不要生氣,下面來了一位老爺,好像是個當官的,一臉正經嚴肅的很,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我告訴他還沒到營業時間呢,他非得闖進來,還讓我來叫您下去。”
馮逸雲聽了小丫頭的話一臉納悶,她在想什麼人會選擇這個時間來萬花樓呢,在樓上往下瞧瞧,樓下的好像是傳說中辦事嚴謹的戶部侍郎李大人。聽說這個李大人迂腐的很,平時就是愛一副假正經的樣子,從來都沒有來過她們萬花樓呢,這次來不知道爲了什麼事情。於是讓小丫頭回復下面那個人,“告訴他稍等一下,我換身衣服這就下去,你先給大人去沏杯茶。”
小丫頭點點頭然後下去了,馮逸雲也回屋換身得體但是又不失性感的衣服。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李大人今日爲何拜訪,但是越是在這種一本正經的人面前,她越想要稍微展露一下性感,看着這種腐朽的人臉紅,有時候還真是有一種勝利的喜悅。
李大人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轉身往回看,就聽到一陣嬌媚的聲音,“這不是戶部侍郎李大人嗎?”
李大人回頭看,一個身着性感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下樓來,正對着自己說話,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萬花樓的那個精悍的女掌櫃,十年前風靡惑都的花魁,馮逸雲。果然是被稱得上女人,雖然青春已經不在,但是風華絕代的臉還真是一點都不顯老,既然掌櫃的來了,於是也站起來表示尊重。“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馮掌櫃吧!”
馮逸雲謙虛的一笑,先請李大人坐下,“民女哪裡稱得上大名鼎鼎,是絕對比不上李大人您的,李大人知道的還真多,竟然還知道民女的名字。咱們坐下說話,只是不知道李大人今日光臨我們萬花樓,是要來尋歡還是作樂呀?”
李大人聽到她這樣赤裸裸的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頓時氣血上衝,臉頰頓時飛上一片紅暈。心裡卻默默地想,真是風塵女子放蕩不已,竟然把這種話題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真是一點都不害臊。只好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卑職這次來既不是尋歡也不是作樂!”
“哦?那不知道李大人這次來着急的來我們萬花樓還有什麼事情?我們萬花樓就是一個尋歡作樂的地方。”馮逸雲看到李大人竟然臉紅了,真是驗證了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心裡頓時得意起來。這個李大人不過是表面上一本假正經,因爲馮逸雲閱人無數,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個……昨晚的那位貴賓派我來的,你看馮掌櫃我們是不是需要借一步說話。”李大人用皇上今天給他囑託的話,將今天來的目的給馮逸雲說了。
馮逸雲聽到昨晚那位尊貴的客人立刻明白過來了,於是趕緊起身請李大人上樓去談,“李大人,民女明白了,請李大人隨我去樓上雅間去談吧。”
馮逸雲一下子有些擔心,看李大人的樣子,似乎一本正經的模樣。難道今天來這邊,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來到樓上後,馮逸雲將身
邊的丫頭都遣退,李大人然後拿出來了黎霸天今天畫的那副畫,“李某奉皇上之命特意來問馮掌櫃,不知道馮掌櫃是否認得這幅畫中的女子?”
李大人來這裡,就是爲了皇上。他又不是傻子,他能看的出來,皇上對這個女人,十分的上心。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先找到再說。若是完成不了皇上交代的任務,皇上肯定會生氣的。
馮逸雲接過李大人手中的畫,畫裡的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跳舞的燕姑娘。於是也不敢隱瞞,點點頭,“認識,是偶爾來我們萬花樓跳舞的燕姑娘,不知道皇上找燕姑娘有什麼事情?”
看來都是爲了燕姑娘來的,沒辦法,誰叫燕姑娘那般的漂亮。只要是見過一面的人,都會被燕姑娘給迷倒的。如果她是一個男人,也是跟那些男人一樣的態度。
李大人只好將來意給馮逸雲說明白,“皇上看上了這位畫中的女子,特意讓微臣來萬花樓打探燕姑娘的消息。請問這個燕姑娘真實姓名是什麼?家住在哪裡,或者在惑都有什麼住處呢?”
馮逸雲聽了他的問題後遺憾的搖搖頭,“不好意思了李大人,這位燕姑娘只是偶爾纔會來跳舞的,民女也不知道她究竟真實姓名是什麼,究竟家住何處。只是知道她的藝名叫小燕子,所以來我們這裡的人都叫她燕姑娘。”
她確實不知道啊,不管給多少銀子,亦或者要對她屈打成招還是什麼的,都是沒有辦法知道的。她倒是想知道,只是燕姑娘從來不會讓她多問的。她畢竟是一個生意人,也知道,如果讓燕姑娘不高興的話,她就去了別的地方,那又有什麼用呢?到時候只怕得不償失。
馮逸雲昨日看到皇上多燕姑娘上心的樣子就猜到了會有今天這一出,沒想到這個皇上的行動還真是快,這一天還沒有過去呢,就派人找來了。不過要是這個燕姑娘要是真的被皇上看上了,將來就有可能會被納入宮裡,萬一到時候成爲了嬪妃,那他們的萬花樓也一定能跟着雞犬升天。
“你也不知道?這個畫中的燕姑娘不是你們萬花樓的女子嗎,你怎麼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許人也。”李大人有點懷疑的問馮逸雲,她們青樓的女子,老鴇難道會不知道什麼來路,但是這個馮逸雲也沒有必要瞞着他呀,畢竟這是一件好事情。“皇上有可能選她入宮納她爲嬪妃,到時候馮掌櫃的功勞肯定不小,肯定會想盡榮華富貴,馮掌櫃真的不知道這位燕姑娘的真是身份嗎?”
見李大人不相信她,以爲她在隱瞞這這位燕姑娘,不想讓她進宮。馮逸雲有點不高興,“我當然手真的不知道了。這個燕姑娘不是我們萬花樓裡面的姑娘,她只是偶爾缺錢了回來跳幾天舞,民女真的不知道這個燕姑娘的真實身份,讓她進宮這等好事兒,我當然不會隱瞞了。”
李大人聽到馮逸雲既然這麼說了,也覺得馮逸雲按道理不該隱瞞,於是自己也不再爲難她。因爲皇上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整個紫惑國人那麼多,要找到一個女人還真的有點難度,而且還讓他在大選之前必須找到,所以他剛纔纔有點把火氣撒在馮逸雲身上。“是我剛剛太着急了,不好意思馮掌櫃。那就打擾馮掌櫃了,李某先行告辭了,希望燕姑娘下次來的時候,您可以找個人去李府通知我一下,打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