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柔你休要滿口胡沁,我打心眼裡尊重父皇,豈能容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心我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告狀嗎?真是小氣,明明是你自己不滿皇帝陛下的旨意,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呢?唉果然果然,唉說到底我的身份是我爹用性命換來的,不像公主您,一出生便是帝王家,一生的榮華富貴自是不在話下,哪裡是我這等身份能夠媲美的。公主心裡有怨,我便讓哥哥進宮請辭罷了,不過是個掛名的公主,還招惹了這般多的嫌棄,我也不想連累了皇帝陛下的英明,罷了罷了終歸是我高攀了。”話裡說不盡的苦澀,媽媽呀她是真的苦逼呀,來到這裡雖是半個月有餘,但是有十天的時間是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也不過這兩日方纔清醒,心裡只想着回家,根本沒想過要了解本主跟這個時代,如此一來,倒是虧死了,哎呀呀。
北冥櫻難得被懟的羞憤不已,她母妃是父皇最受寵的璽貴妃,何時受過這般屈辱。眼裡瞬間含了淚花,眼眸眺望着船隻,裡面有她的慎哥哥,可是卻讓她失望了。周圍羣衆不免有些嘀嘀咕咕,氣的眼前突然變得眩暈,周圍的空氣好似都在鄙視她,眼白開始翻滾。
葉輕柔當即發現不對,立刻鬆開手,北冥櫻捂着脖子,嬌俏的容貌變得有些猙獰,隱隱可見額頭有青筋暴起。她壓低了嗓音,只有她們兩人依稀可以聽見的對話,“葉輕柔沒想到你命可真大,本公主絕不會放過你。”
葉輕柔微愣,現在害人都這般理直氣壯了,還主動告訴到跟前的。“你要害我呀?”一副懵懂無知的蠢萌樣子,怎麼也瞧不出平日裡的囂張跋扈。
南燭抿了抿脣,脣角微微勾起很快又淹沒下去,手指藏在衣袖下來回掐算,突然皺起了眉頭。
北冥坤看了他一眼,“國師也覺得靜和變了?”南燭沒有說話,他自己繼續道,“半月前靜和不慎落水,碰到了後腦勺,聽聞忘卻了不少事情,沒想到連性子都變了,只是不知是真還是假的。”
“太子爺八卦的很呢。”南燭垂眸瞧着鞋面,“前幾日南邊降大雨沖毀了幾處村落,怕是加急信件很快便會送達,不若親自到天家跟前求一求,你親自去一趟。”
北冥坤頓時驚詫不已,扭頭盯着他,“當真?!”
“昨日夜裡推算了兩遍,假不了。”
“今日與我相見便是爲了此事?”
“那要不然呢?”
“你……”
南燭一把扣住他的手,按下來,“騙你的,誰讓你這般八卦,看戲。”
北冥坤卻沒了心思,他知道南燭向來不會撒謊的,他沒有點破,自是知道南燭有他的用意。“你何時對靜和這般上心了?”
“你母后欲要給你尋一個賢內助,我覺得小三兒甚好。”
“我死也不會娶她,你若真心幫我,別禍害我。”
“看戲。”兩人看過去,那邊已經休戰。
葉輕柔嘻嘻哈哈的摟着北冥櫻的肩膀,拍了兩下,好似剛剛的劍拔張怒都是假象,“哎呀呀人家好怕怕呢,公主殿下今日相見亦是緣分,不若請我去船上吃幾口好酒,如何?”
北冥櫻沒想到親自將真相送到她跟前,葉輕柔竟還能隱忍着不發怒,怎麼辦呢想好的算計竟是沒了用武之地,皺了皺眉,這可不像往日她,莫不是腦子進了水反而靈光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勾着她的手,款款而笑,“好呀,空間大的很,哪怕你打滾也是可以翻滾幾圈的。”
“那感情好,多謝公主款待了。”大步向剛剛的船隻走去,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話而惱羞成怒。
“唉,靜和這邊,那邊的本公主可不出銀子。”指了指自己下來的船,葉輕柔挑眼過去。正看到一抹黑影躲藏起來,賊賊一笑,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公主,你不會藏了人吧?”
北冥櫻也不惱,“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敢不敢去?”帶着挑釁,她就是要她親眼看看,她心心念唸的慎哥哥愛的人是她,不是她葉輕柔!哼!
“公主的姘頭嘛,自然是要看看的,唉這年頭吃軟飯的男人,想必一定是極其貌美的吧。嗯?公主殿下我說的對不對?”眼裡三分不屑,四分譏諷還有半份的漫不經心,小丫頭片子而已,就是壞心思太多了,既是如此那就送她一份大禮。
“唉~”北冥櫻心裡其實恨不得弄死她,奈何衆目睽睽她也不敢太過造次。
兩人相伴進了船艙,視野瞬間開闊,水面連接着天上的白雲,倒映着太陽的金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古人誠不欺我呀。”震撼,身處高處身在水中央,漫天的景色皆入眼底,寂靜的湖面與天相連,各相輝映,美不勝收,在現世何曾有過這樣的心態,駐足觀賞片刻的景緻,每日裡不過爲了生活而匆忙,竟是與美色失之交臂,實在惋惜。
“啪啪”身後傳來掌聲,打斷了美好的欣賞。
“國師大人,太子哥哥?”北冥櫻有幾分驚詫。
“好句,好一個秋水共長天一色,小三兒竟也是這般雅興之人。”
葉輕柔回眸,身後事漫天金光,璀璨耀眼,讓人睜不開眼睛。南燭心下一窒,移開眼睛,“小公主我等前來,可有打擾到?”
“呵呵,怎會,國師與太子哥哥前來,乃蓬蓽生輝。不會打擾,不會。來人給國師跟太子哥哥看座,請。”南燭微微點頭,“多謝公主款待。”
北冥櫻微微垂眸,輕輕一笑。“太子哥哥,請。”
“嗯,”北冥坤簡單應下,眼角瞥了眼一旁的葉輕柔,葉輕柔愣了片刻,其實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剛一時口快將人得罪了,會不會被圍毆,自己繼續跟進去,會不會太莽撞了。呃,不若還是先撤,能屈能伸方爲大義。
“國師大人安好,太子殿下千歲。”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稱呼,完全是一通亂說。
太子嘴巴裂了裂,千歲?何時用過這等稱呼,剛剛的皇帝陛下大約聽的明白,想來是尊稱的。上下打量着她,“聽聞靜和前幾日撞到了頭?”
“呵呵不瞞太子爺,確實有些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哦,原來如此,一起吧。”擡腳走上了三樓,南燭已經到了三樓船板,正低頭看向她們,北冥櫻已經跟了上去,葉輕柔略有些躊躇,此刻她打心底裡不想跟他們繼續接觸。
腳後跟扣了扣船板,想要撤退。“小三兒怎麼這麼墨跡。”南燭搖了搖扇面,說不出的清雅脫俗,唉可惜長了張嘴,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