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宵夜吧!吃了我的雞,就不能要我的命哦!我真的是好人!”
寒容沒有接過雞腿,也沒有睜眼,只是疲憊地笑了笑。
“只要你不把野狼放進來,我想我是不會殺你的,畢竟我不是什麼人都殺!再說我都救了你兩回,又把你殺了,何必呢?”
到底是受了傷的人,寒容沉沉睡去,睡前還將馬鞭緊握在手,而顏雪姝則是享用了夜宵,然後無聊地抱膝打瞌睡。
“放開!放開!你們都滾!”
顏雪姝被嚇得差點跌到火裡,垂落的頭髮被燒了一段,瀰漫在空氣裡,滿是焦味。轉頭查看聲源,原來是寒容在說話,緊閉的眼睛,汗漬的額頭,還有明顯發抖的身體,都在傳達‘我做噩夢了’的訊息。自然,顏雪姝覺得自己改變形象,轉戰白蓮花的機會來了,於是推了推寒容。
“醒醒!你夢靨了!”
導演啊!沒有叫花子來敲門就算了,怎麼還安排這種受傷必發燒,發燒必噩夢的段子呢?我真的不是護士啊,雖然我這麼好的身材是穿過制服的,上輩子演過總裁的炮灰私人護士啊!我一定要說實話啊,那些針頭根本就沒扎進去啊!藥水也是不往下滴的啊!不信你問觀衆,穿幫鏡頭是不是成了搜索熱門!
“不要碰我,滾!滾啊!”
臥槽!夢裡到底是什麼場景,需要如此掙扎?顏雪姝被推坐在地上,同時又被燒了一撮頭毛,心裡就不爽了。爬起來,對着那張英俊的臉,就是一個嘴巴子。
“不……”
可能下手重了,男神頓時也不尖厲地說夢話了,只是吐着模糊不清的‘不’,‘不要’這類的詞語。且越抖越厲害,連身子都蜷縮起來。等顏雪姝伸出一隻手試探他額頭的溫度的時候,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感受到溼漉漉的冷汗,她好似看到一隻受傷的孩子,在空曠的地板上,蜷縮着嗚咽。
“真不知道你是遭了什麼罪,好似被爆菊了似的!”
想起寒容對身世言簡意賅的描述,顏雪姝覺得今夜自己就是男神的媽!於是任由他握住那隻手,安靜地坐在旁邊,同時還給不安的兒子,蓋蓋滑落的衣袍,添添柴火。
當晨曦來臨,男神終於擺脫夢魘,呼吸平穩,手已經不再冰冷。顏雪姝要感謝酒樓張開之後的數錢工作,成功地熬成了夜貓子,比如說這一夜沒睡,她還能支起眼皮,盯着牆縫裡面的陽光,然後欣賞在空氣裡飄蕩的灰塵。
“謝謝你還在這裡!”
“我一個弱女子,月黑風高,黑燈瞎火,如果我不在這裡,那就在虎狼的腸道里了!”
寒容要坐起來的時候,纔看到自己還緊抓着顏雪姝的手,突然嘴角一揚,是一抹如初陽絢麗的笑容。
“難怪會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原來如此,謝謝你!”
不要這麼客氣啊!你沒按照老段子,發燒發出情來,將我按倒一頓草,我要感謝你纔是啊!雖然是男神,但是孤男寡女還是不要在一起過夜,萬一把持不住呢!顏雪姝笑了笑,抽回手指,放在火堆上烤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