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文軒回來的時候,繞過書房庭前的海棠樹,便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倚在門口,手指拿着一朵緋紅的月季,和她插在發間的那枝交相呼應,暈染一張側臉,不染煙塵,不知世間離殤。
駐足在庭前,他竟是看了許久,直到女子似有所感,轉過頭來,淺施紅妝的臉上,一如一面無風的鏡湖,只不過很快,就被春風拂過,帶起了漣漪。
“夫君啊!你可真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再這樣的話,下次我可不會義無反顧地站你這邊了!”
“又沒有真的虧待你!”
“親啊!麻煩你說話之前,先過一下腦子,不過腦子過一下眼睛也行啊!你看看!你看看啊!這都瘦了一圈了!我全身上下除了骨頭,內臟和血液,大概也就幾十斤的肉,這幾天每掉一斤,我都要心疼的不行!”
顏雪姝捋起自己的袖子,將手臂伸在宮文軒面前,那光潔如藕的細臂,似乎是真的薄了一層。
“再說了,夫君也要爲自己想想啊!我要是太瘦了,膈的不還是你嗎?難不成以後都是我在上面,你躺着享受?真的很累的,我不高興伺候的!”
“你……說話總沒個正經!”
宮文軒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尷尬地看了看,四周連一個宮人都沒有,便颳了眼倚在門上笑眯眯的人,大步走進了書房,而某個人也自覺地跟了進來。
“那好,我現在就說正經事!”
顏雪姝將手裡的花,插在書桌旁的花瓶裡,抱起雙臂,又像個無骨人一樣,靠在了旁邊的書架上,含笑未笑地看着坐在書桌前的人。
“我幫你找出東宮隱藏最深也是最後一個不忠心於你的人,你就給我栽贓一個莫須有的男子?夫君啊!你要是想戴綠帽子呢,可以讓內廷局給你現做啊,但是麻煩你不要損害我的名聲,本來就夠差的了,風吹日曬都洗不白!”
導演啊!究竟什麼時候讓我洗白啊?早點洗白我好早點圈粉啊!不然以後這部劇做宣傳,我黑的連緋聞都炒不起來,不是連累了所有人嗎?什麼?今天盒飯給我加了一個醬鴨腿?艾瑪!終於改變菜譜了,那什麼,洗白的事情先放一放?哦!我同意,能先吃盒飯吧?
“真沒有男子與你私會?可是你明明問了白炎,是怕情郎被抓住?”
“夫君,你亂說話的毛病,我有必要給你義正言辭地提出來!好像我有情郎,對你來說是多麼光彩的事情似的,這就是你的三觀不正了!再說假如真有男子混進來與我私會,那麼多羽林軍是做什麼的?在我伶菡樓外賞風景談風月?這不是搞笑嗎?!”
宮文軒被堵了一下,倒是沒有話來反駁似的,隨手抽了一疊文書,翻了開來。
“我明白你的用意,不過就是知道秦總管也是我爹的人,你覺得自己委屈,把火氣發在我身上麼!不過就算髮在我身上,也不能表明你有多強悍啊,畢竟欺負一個女流之輩,不是大男子的作風啊!你要是真有出息,拿着刀,衝到顏府,直接和我爹對砍!”
“算了!你要什麼補償!”
“果然是知我莫若夫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