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忘記了,君長老要我們務必聽從龍姑娘的話的。”一個穿着黃色衣裙的女子死命拉住了其中一個熱血上頭的北冥男子。只這一句話說完,就讓那人滅了火。他皺了皺眉頭,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桃花眼其實眼睛一直盯着的就是這個重新坐回去的男子,他可是這一代北冥族裡最有天賦的後生了,如果說有誰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學會那法術,一定非他莫屬。所以,誰都可以不去,偏偏他就不行。
“北冥藍楓,我一直敬佩你是條漢子,今天這麼大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你怎麼能夠放棄。如今你也算是我們新一代北冥族人的領軍人物,有你在的話,得到秘籍的任務才能萬無一失,大家說對不對!”
北冥藍楓怎麼說也算是個高手,想要行動的人當然願意找這麼一個愣頭青跟着,起碼安全更有保障不是嗎,因此響應的聲音很多,甚至還有兩個本來已經打算放棄的人也看向了北冥藍楓,打着只要這個人願意去,他們也跟上的主意。
這樣一來,北冥藍楓的處境就有些尷尬了,他本來就很想去,但是被師妹攔下也覺得自己答應了師傅不能說話不算。可是現在被這桃花眼一鬧騰,他心裡便有些動搖起來,感覺自己要是不去,就像是沒種一樣。
“我……我答應了師傅……”北冥藍楓一想到將自己從一羣雜役之中挑揀出來並耐心教導,給與自己信心和未來的師傅,突然,那顆躁動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靜了下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值此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正是我等有志男兒大顯身手,共創輝煌的好機會。有血性有擔當的好男兒怎麼能錯過……”
“你休要再蠱惑我師兄!”花如月一張俏臉氣得煞白,擡手一指那桃花眼的身後:“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那裡面是怎樣複雜兇險的境況嗎?他們這樣貿貿然闖進去,無異於羊入狼口,必然損傷慘重。雖說富貴險中求,可這潑天的富貴怕也只是你一個人的富貴吧。看看你這副樣子……”
花如月一直覺得這個人的樣子很奇怪,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彆扭,現在她用精神力細細察看之下,終於發覺了一點兒端倪,頓時有了信心和底氣:“哼!你究竟是什麼人?混到我們的隊伍中來,藏頭露尾的到底是何居心?!看你連本來的面目都不肯示人,定是個齷齪之流,竟在這裡跳上跳下的攛掇着大家跟你去送死,莫非你是這野人谷裡的奸細不成?!”
花如月雖說之前還有些自卑自己的修爲不夠,來這兒完全就是師傅不放心,派她來看住師兄的角色。但是現在,她卻十分慶幸,自己雖然修爲不夠,精神力卻還算強大。好在她及時看出了這人的怪異之處,卻原來這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族人,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能打的什麼好主意?
“你……你胡說什麼?!”桃花眼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這麼高的易容術竟然還能被人發現。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邱道長,請來辨認一下,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人?爲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這可是攸關生死的大事,方纔還鬧着要進去看看的北冥族人已經自發圍成了一個圈,眼睛裡都冒着火,身上的殺氣擋都擋不住。這人藏頭露尾攛掇着他們去送死,能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回想一下他們將要去做的事情,哪個不冷汗溼透了脊背。這樣的人,可不能輕易放過了。
北冥邱心裡也在暗暗叫苦,可是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他猜測着有可能這又是族裡的派系爭鬥,他有些心酸,有些痛恨,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責任。這裡可是他們北冥家族最有前途的一羣人,有修爲高的,有資質強的,還有領悟力超絕的,都是爲了能將祖宗的寶貝帶回去。這是事關宗族的大事兒,若真有什麼閃失,那死的人可絕不止他一個了。
“你叫什麼名字?”北冥邱的面沉如水,他精神力很強,但是細看這人臉上卻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要說有什麼不合適的,那就是此人的臉明顯和那雙眼睛不符,若照這樣說來,說他遮蓋了面容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們!你們陷害忠良!你們排除異己!你們居心叵測!……”那人一邊氣憤得大罵,一邊倒退着想要離開這裡。
可週圍圍着的北冥族人怎麼可能放他離開。要知道,他們剛纔差一點兒就跟着這人作死去了,要是不把事情查清楚,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關鍵還有那秘籍的事情呢,這人到底知道多少?……
桃花眼被逼急了,眼看着周圍咄咄逼人的架勢,他知道今天討不着好了。忽然自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衝着天空打出了一朵紅色的,像是信號彈一樣的東西。
“你們這些混蛋,等着去死吧!”說着,他突然像是一支鳥一般飛了起來,不待衆人來追,他便倏忽一下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聽到了那人臨走時撂下的那句話。
“不好,快撤!”軒轅榮突然反應了過來,領着衆人就向着谷外撤了過去。
就在這時,隨着咔啦啦的連綿不絕的聲響傳來,方纔那一道薄薄的結界屏障開始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痕。
“快去之前的掩體。”
軒轅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那裡面那麼大的怨氣死氣,若是衝出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之前在進谷之前曾遇到過一個較大的山洞,看來只有到達那裡,纔有可能獲得一點兒喘息之機。
“來不及了。”
隨着一聲轟隆隆的巨響,就像是山崩海嘯,屏障塌陷了,那被堵在裡面的成千上萬的靈獸妖獸真好似排山倒海樣壓了下來。
逃得快的族人才堪堪找到棲身之所,慢一點的已經被這塌山倒海般的獸羣砸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