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現在身份變了,看待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她隱隱覺得這個瑤臺宮能夠身爲大陸第一併不是那麼簡單。那個和南宮珏一起離開的白衣女子的身份也十分可疑。
瑤臺宮裡包括十二層主,月姚這些人,實際上也並不完全瞭解這個地方。就是芷月自己,對於九層塔或是瑤臺宮本身也不是完全瞭解,不過,這一點,芷月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馬上就要離開天啓,前往無極殿,在眼下她的第一要務就是要將煉丹術精益求精。她相信能夠爲自己鋪下金光大道的南宮珏一定會在她的成長路上,幫她達到更高的一個層次,她迫切期待着。
繡着纏枝花的湘色牀帳之中,低吟和輕呼像是浪潮一波波盪漾着,只着一件白色寢衣的墨離緊緊擁着目光迷離的女孩兒,輕輕在她身上四處點着火。
密閉的環境之中,如蘭似麝的幽香來來回回徘徊着,彼此呼出的熱氣細細密密掠過彼此的肌膚,引起一陣陣顫抖和難以言喻得渴望。
“離……離……”芷月眼眸半睜半閉,輕輕吐出一聲聲的呢喃,引得墨離一陣心悸的衝動。他猛地將女人抱緊在胸前,低啞着聲音道:“月兒,要一直記着我,想着我。”
“嗯。”芷月紅着臉,感受着那摟着自己的人身上的肌肉由僵硬而慢慢得放鬆,心裡既感動又心疼。
“你……要是難受……”她到底不好意思說出口,這件事兒,哪兒是女子能夠率先說出口的。
墨離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擡了頭,只是還不肯將手中那柔軟的身體放開,就這麼側躺了下來,仍舊摟着芷月的身體,輕輕吻了吻芷月的眉眼。
“我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男人的聲音仍舊低啞,語調緩慢而輕柔,透着一股貴族式得慵懶,兩人的目光交纏,芷月終是不好意思再去看他那雙好似燃燒了岩漿的熾熱,思忖着轉換了話頭。
“那個,你從前跟我說一宮二殿三山,這裡邊爲什麼沒有無極殿偏有個邪修的幽冥殿。連同六大家族在內,也沒有你們的隱門?”
墨離撩起一縷芷月的發,湊到鼻尖聞了聞,這才漫不經心道:“無冕之王。”
芷月愣怔了一下,長睫眨了眨,給了墨離一個嬌俏無比的媚眼,讓恢復了氣息的男人呼吸又重了幾分。
”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地方還需要那些東西。“說着,大手又一次探了過來,被紅着臉的芷月躲開了:“別鬧,說話呢。”
墨離輕輕笑了起來,芷月只覺得那撲面而來的熱氣拂過了耳畔,那一點點的熱度就從耳邊一直燒到了面頰之上,滾燙滾燙的,讓她有些煎熬難耐。
“不逗你了。”墨離終是放了芷月,只輕輕捏了她的手,靜靜躺在帳子裡,開始輕聲說起了話來:
“隱門本就沒真正出現過,我們的人都是散佈在大陸上的普通人,只有在需要他們的時候纔會出現,每個人除了他們自己的上下級,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謂隱者,不明也。”
墨離乾脆翻了個身,又撐起了頭來看向紅着臉的女孩兒:
“這邊你不用操心,宮裡邊的人已經將軒轅蓉晴接回去了,她死不了。軒轅昊天巴不得少個對他指手畫腳的人,也不會爲這事找咱們的麻煩。軒轅境被師傅逼到了那個份上,還是沒敢動用真靈之力,可見是見識過飛雲殿的手段的。最麻煩的是閉關的北冥乾,不過,你現在成了無極殿的宮主,他就算是出了關想要做點兒什麼,也不得不顧忌無極殿的勢力。所以,自此以後,再也沒誰敢在咱們的事情上說三道四了,只是我之前的進境太快,此番要好好在星途望星崖好好閉關兩年。咱們這一分開,勢必兩年不會有消息,你不許多想,好好學習,兩年後,如果我還沒有出關,你就來尋我。不過,據地隱的兄弟回報,近來星沙域異動頻繁,那海上宮殿隱隱有些端倪出現,還記不記得,咱們一起殺樹妖,鬥媚宗的經歷?”
“你是說,咱們也許等不到出關就要去打架了……”
芷月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沒有緊張害怕,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期待,惹得墨離好笑地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這一次如果海上宮殿提前發動,可能我們都來不及完全修煉就要奔赴戰場,你可別輕視了那些東西,每一次的正邪大戰,都是一場血腥殘酷的交鋒,不止是在面對邪修妖修的時候,更有在面對寶藏的時候,人性得貪婪和無恥,也是修士隕落的原因之一。所以……”
墨離輕輕捏起了芷月的下巴:“如果我趕不及來參戰,你一定要小心提防,所有人。”
芷月眨了眨大眼睛,突然呢喃道:“那義父呢?”
墨離沒有說話,可芷月卻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些什麼,讓她莫名有些緊張。
“別多想了。起碼他不會要了你的小命的。”墨離的眼中劃過一抹複雜之色,很快就歸於了平靜。
一夜無眠,兩人隔天一早便要動身前往各自的目的地。跟着芷月一路隨行的,正是大比時巡場的白朮,無極殿的大弟子白朮。
“公主,啓程吧。”白朮將近百歲了也沒談過一次戀愛,因此對於黏黏糊糊,難捨難分的一對兒鴛鴦,很有些不能理解。
墨離冷冷戳了一個眼刀子給白朮,隨即才擡了手,輕輕在那凝脂白玉般的面頰之上輕輕撫了撫,大拇指依依不捨劃過了那抹嬌豔的紅脣,好不容易纔說了句:“保重!”
一粒豆大的眼淚終於滑落芷月臉頰,她是真不像想這麼矯情,哪想到,一遇到墨離的事情,她就變成了這般不可理喻的磨磨唧唧的俗人。
狠了狠心,終是踏上了早早停在一邊的靈鶴,直到那鶴的身影消失再天際,墨離才嘆了口氣,摸出了自己的大鳥,踏鳥而行。開始了兩人長達兩年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