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斜睨他一眼,“抱歉就算了,是我上次沒有跟大爺爺說清楚,導致他錯以爲你……算了,這件事我不想再說。雲飛逸,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告辭了。”
說到底,這雲飛逸並沒有什麼錯,她不想交惡,保持該有的距離就好。
“六小姐請留步!”雲飛逸叫住她,微微擰眉,問道:“你明明有玄徒八星的水平,爲何會成爲衆人口中的廢柴?”
這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像水家這種大家族,資源分配都是根據玄武等級來分配的,水吟蟬隱瞞自己的本事便得不到應有的資源分配,於修習並無益處,她到底爲何隱藏了這麼多年?
因爲水吟蟬剛纔把玄武壓至玄徒八星的水準,所以雲飛逸才誤以爲她如今是一名八星玄徒。
這正是水吟蟬想要的,聞言,她淡淡吐出四個字:“自保而已。”
這一次,水吟蟬沒有再駐足,轉身走得乾淨利落。
走出沒多久,她便朝某處掃了一眼,“走了,還看什麼?”
秦五立馬從大樹後面走出來,稟告道:“六小姐,家主不放心你,所以讓我跟來看看。”
水吟蟬秀眉一挑,“大爺爺擔心我被雲飛逸欺負?大爺爺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哪兒敢丟他老人家的臉。”
秦五含笑點頭,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沒想到六小姐居然能夠跟雲飛逸相抗衡!即便他看出雲飛逸壓制了自身修爲,但絕對不會低於玄徒八星,因爲他本身就是玄徒八星的修爲。天啊,六小姐現在纔多大,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才十四歲。
十四歲的八星玄徒啊!這完全就是第二個雲飛逸了。
不,應該說比雲飛逸還要逆天,當初雲飛逸十五歲成爲八星玄徒,如今三年過去,他也只提升了一級,成爲了九星玄徒。
他相信,六小姐一定會超越他!
兩人漸行漸遠,唯有身後那人還站在原地發呆。
雲飛逸盯着水吟蟬的背影看了許久,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一百八十擔聘禮都沒把親事定下來,你這小子要有臉回來?”雲飛逸剛一進門,一根眼熟的柺杖就朝他飛了過來。
雲飛逸盯着那飛來的柺杖,竟一躲沒有躲。
“哎喲喂,我的乖孫兒,你傻了啊,咋不躲開呢?”雲千丈看着雲飛逸額頭上的血漬,又是惱怒,又是心疼。
“爺爺,什麼樣的勾心鬥角,能讓一個小丫頭從小就學會隱忍不發?”雲飛逸絲毫不管額頭上的傷,反倒是認真地問了一句話。
雲千丈覺得這乖孫兒今天有些不對勁兒,但他沒多問,而是同樣認真地回答道:“臭小子,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幸福,咱雲家子嗣單薄,就你一個嫡子,全家都把當寶貝疙瘩疼着,可是像別的大世家,姐妹兄弟很可能只爲了一個名額或者一顆丹藥就打得頭破血流。”
雲飛逸似有所悟,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擡頭道:“爺爺,我想閉關幾日。”
雲千丈聞言,立馬一瞪眼,怒斥道:“閉關?閉勞什子的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臭小子才閉關出來!臭小子你今天讓咱雲家丟臉丟大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別以爲一句閉關就能躲過懲罰,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少人看到咱你去水家送聘禮了?哼,那水老頭絕對是吃錯藥了,明明事先說好的,今天居然變卦!不行,我要去找水老頭算賬,你小子等我回來再領罰,別想着用閉關的藉口糊弄過去,不然我打——”
“爺爺,我今天有所感悟,可能要進階了。”雲飛逸忽地道了這麼一句,讓雲千丈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啥?要進階了?好,好好好,快去,快去閉關,不能成功進階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雲千丈瞬間變臉。
雲飛逸無語地瞅他一眼,十分淡定地補充道:“不準找水家麻煩。”
“不行,那水老頭欺人太甚。”
“我說,不準找水家和六小姐的麻煩。”雲飛逸再次道。
“好好,你說是啥就是啥,趕緊給我去閉關!”
等轟走了雲飛逸,雲千丈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太好了,逸兒要突破了!如果此次突破成功,逸兒便會成爲整個青城最年輕的玄士!
可不過片刻,雲千丈便收起了臉上的喜色。雖然不知道爲啥逸兒不讓他爲難水家,但這次水家當衆退了他雲家的聘禮,做法實在不厚道。
不行,他還是得找那水老頭討公道去!
於是乎,在某人找上門之後,水墨勉爲了賠罪,大出血了一次,心裡憋屈至極,但他也只能眼淚嚥下所有憋屈,心裡哭叫道:真是被蟬丫頭坑死了!
而此時坑死人不償命的水吟蟬心情也不怎麼美麗,全因爲擋在前面的兩人。
“喲,我當是哪位妹妹呢,原來是咱們府上的六妹妹啊,六妹妹這張臉可真夠噁心人的,姐姐我都不想再看第二眼呢。”水吟雪連連冷笑道。
五公主卓雲雅兒更是惡毒地補充道:“就是說呀,長得這麼噁心還出來晃盪,也不怕嚇死人。哎呀,這賤人怎麼不穿原來的白裙子了?莫不是知道自己給皇兄提鞋都不配,所以不敢癡心妄想了?”
“五公主不瞭解我這四妹,你看她現在穿得這麼妖豔,可不就是爲了勾引二皇子嗎?”
“賤人,我警告你,離我皇兄遠點兒。就你這副德性,還想勾引我二皇兄,做你的白日夢吧!”卓雲雅兒怒道。
等到兩人都說夠了,水吟蟬才懶洋洋地斜睨着兩人,嘴角微微一彎,“我當是哪裡的狗在亂吠呢,原來是四姐和五公主。我還有事情,沒有時間聽狗亂吠,先行一步。”說罷繞開兩人就走。
“賤人,你敢辱罵本公主!”卓雲雅兒手中長劍直指着她。
一想起上次的恥辱,卓雲雅兒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若不是隨身帶着丹藥,她臉上的傷也不會好這麼快,毀容的那幾日她真想啖其肉喝其血。
卓雲雅兒深信,那一次是她沒有防備,才被這賤人得逞,這一次她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水吟蟬淡淡瞥她一眼,忽地輕笑一聲,“既然你們這麼想對付我,爲何不對我下戰書,當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豈不是更好?”